“喵？”玄灵十分好奇这两个人的对话，干脆从沈夜的怀里跳出来，站在桌面上，瞬身变回人形，倚靠在桌子旁，轻声问道，“你们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事情我会感兴趣？”
玄灵站着，一下子比坐在椅子上的沈夜高出不少，沈夜抬头看向玄灵，并没有解释，只是示意她找顾少卿，“你问他好了。”
顾少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他的怀疑和黑猫一族的往事，沈夜都不曾了解如此之多。
尽管如此，玄灵还是没能理解，“你说黑猫一族的前任族长是你的姑姑，现任代理族长是你的父亲，如此说来走丢的就是你的堂姐咯。”
在人界的时候，玄灵也是四海为家，不在族中生活，因此对这些伦理辈分要花一点时间才能捋清楚。
但是待玄灵明白来龙去脉之后，玄灵也认为顾少卿是认错了人，“我在人界出生，在人界长大，我们黑猫一族也经历了数代，根本不可能是你姑姑的后代啊！”
“可是！”
顾少卿还未多说，沈夜却突然开了口，“是有可能的。”
看着玄灵转过头一脸疑惑的表情，沈夜淡淡地解释道，“九重天的时间比四界要缓慢许多，再加上妖族人的寿命普遍比较长。若是他的姑姑的女儿被遗失到人界，是有可能繁衍几代妖族人的，因为四界的时间足够快。”
“你也觉得我是他们族长的后代？”玄灵有些意外地看向沈夜，刚才沈夜对顾少卿的态度看起来就像是看骗子一样。
“我不否认他说的话，但是究竟如何，你可以自己决定。”这次的事件和在人界的黑猫族不一样，那个时候没有沈夜的话，就再没有人为玄灵撑腰。
而现在，即使没有沈夜，玄灵也有实力为自己做主，更何况看顾少卿的态度似乎是不知道往事的，一心找到真正的族长罢了。
所以沈夜并不介意玄灵去寻找真相。
见沈夜这个态度，玄灵也有些迷茫了，重新看向顾少卿时，才发现顾少卿满怀期待的目光，实在让她难以拒绝。
“就算如此，你想如何呢？”玄灵不明白顾少卿想要做什么，“就算我是你们族长的后代，可是我的黑猫族在人界也繁衍多年，到现在我只不过是继承了黑猫一族的祝术罢了。就算你让我认祖归宗，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
顾少卿愣住，他并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只是一门心思想要找到真正的族长罢了。而一旁一直围观的沈夜突然开口，“灵儿，你去看看玄离吧，他差不多该醒了。”
玄灵看向沈夜，又看着不知如何开口的顾少卿，知道沈夜有意避开她，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发问的时候，只能乖乖离开，“好。”
玄灵纵身一跃，落在地上时已经是一只小黑猫的模样，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沈夜的军帐。
军帐中只剩下沈夜和顾少卿两个人，沈夜缓缓开口，“顾小将军，你想让灵儿认祖归宗，我可以帮你。但是作为交换，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顾少卿连忙点头，询问条件内容。
因为睡了太久的时间，玄离在天刚黑的时候就醒了过来，所以玄灵躲开士兵的视线快速溜进玄离的军帐中的时候，玄离也听到动静，幽幽地垂眸盯着她。
“喵……”玄灵小声地叫着。
玄离轻笑，“这么晚你跑我这里来干什么，沈夜要是追过来，我可有理说不清！”
玄灵跑到凳子旁边，换回人型的模样，坐在凳子上和玄离对视，“是沈夜让我来看你的，他说你可能该醒了。”
玄离的伤虽然重了些，但是对手是白泽，能只有这点伤已经是万幸。玄离自己都不甚在意，慢慢养着总能养好的，更别说让沈夜惦记着了。
“他故意把你支开，为了什么？”玄离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沈夜的用意。
玄灵摇了摇头，“顾少卿在他的军帐里。”
“哦？那个妖族的小将军？”玄离不解，“停战协议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人族妖族已经承诺互不侵略了，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
玄灵勾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为了我。”
“你？”
玄离正想问得更多，沈夜就从外面走进来了，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个人，沈夜沉声道，“小离，你的伤好点了吗？”
“好多了。”玄离如实回道，而后又问，“听玄灵说，顾少卿过来了，他找你什么事？”
“为了灵儿。”
玄离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个小丫头有什么值得妖族的将军深夜独自前来。沈夜便简单地向玄离解释了一切，说明了顾少卿的态度。
玄离和沈夜一样，在九重天和四界都生活过许久，对两边时间上的差异也了如指掌。即使玄灵的身份说的通，玄离也不理解顾少卿的执着，“祝术确实足够强大，但黑猫一族没有祝术，现在不也是井井有条，何必非要来寻玄灵呢？”
“没有祝术，黑猫一族在妖族的地位确实下降不少。”沈夜解释道，“以速度和空间术见长的黑猫一族，没有足够强大的攻击性，在妖族内确实没什么地位。”
“如果灵儿回到黑猫一族，继承黑猫的族长之位，那么她就可以在九重天永居，在九重天和四界之内皆可自由出入。”沈夜对玄离解释，也是对玄灵解释。
玄灵和玄离显然都没有想到这一层，玄灵只是不懂这些，玄离倒是突然明白了沈夜的用意。
“这么说，我继承黑猫族的族长之位，对我还是有好处的？”玄灵问道。
沈夜点点头，提议道，“你可以考虑考虑，或者先跟顾少卿回去，看看情况再说也好。”
“那你会跟我一起去吗？”对玄灵来说，九重天本来就是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妖族更是她从未踏足过的领域，她其实并不想去掺和这些事。
“自然，如果你愿意，明天我就会陪你一起去，在人族的援兵撤回之前，把这些事情全部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