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掌柜扬起手就要打孟娆,孟娆一只手紧紧握住殷炫泽的手,殷炫泽想上前,可惜,孟娆的速度更快,她立马扯着嗓子开始大喊:“打人了打人了,温家胭脂水粉铺子的老板打人了,恼羞成怒打人了……大家快来看啊,温二小姐公布她的择偶标准了,要长得白白净净、柔柔弱弱的……”
“你闭嘴,你闭嘴!”
温二小姐哭着大声呵斥,温掌柜更是,脸黑得如同锅底一般,他将温二小姐拉在身边,恶狠狠盯着孟娆的脸,丢下一句:“好,好得很!我倒要看看,你在县城卖不下去了,还能得瑟多久!”
他迅速拉着温二小姐离去,留下众人议论纷纷,殷炫泽一把将孟娆拉到自己身后,他怒目瞪着她,可却一句话也没说,孟娆以为他生气了,小心翼翼望着他。
王欢欢突然觉得自己今天来就是个错误,可一想到刚才的事,她就担心极了,急忙对孟娆说道:“他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啊?”
孟娆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叹了一口气:“没什么意思,我估计以后没人买我们家的胭脂水粉了!走吧嫂子,我们去长乐赌坊!”
赌坊?
殷承禄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媳妇儿,先是青楼小馆馆,现在又是赌坊,她到底还有什么瞒着自己!
王欢欢很想跟孟娆递一个眼色,可孟娆此刻满心都是事,就把殷炫泽忽视了,到了赌坊的后门,殷承禄见她们姑嫂二人熟门熟路直接进去了,他更是惊讶差点掉了下巴。
殷承禄不禁想起自己的娘和弟弟来赌坊借印子钱,孟娆能很快就知道了,更是轻轻松松把他按了拇指印的借约要回来,这其中,到底隐藏了什么?
上官沐兮一直在等孟娆,听人说她来了,急忙迎了出来,她刚看到孟娆,正想夸夸她瘦了,结果一抬眼就看到了孟娆身后人高马大的殷承禄,她先是一愕,随即笑了起来:“这位,想必就是娆儿的夫君了,啧啧,没想到娆儿,你口味也不轻呢,竟然喜欢这样的男人。”
孟娆见上官沐兮调侃自己,也不怯场,葱了她一句:“瞧姐姐说的,和姐姐比起来,我口味怎么说是重呢?上官姐姐,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丈夫,殷炫泽,这位是我嫂子王欢欢,炫泽,她是我认的姐姐,姓上官!”
王欢欢之前见过了,上官沐兮的注意力主要是放在殷承禄身上,这男人一身好皮囊,身材高大,长相端正,这样的人,一看就有好感,也难怪孟娆会看上他了。
“上官姐姐,你可别再盯着我男人看了,小心等会儿苏大哥吃醋!”孟娆上前挽着上官沐兮的手,从怀里拿出好几张纸来,“上官姐姐,要是不合格的话,你可得给我提供纸笔,这都是我三哥舍不得用的,这次我用了好几张,可把我三哥心疼坏了。”
上官沐兮知道孟娆识字,也见过她画的图纸,可是像眼前标注详细的修葺图纸以及一些计划书,还是让她惊讶,她一直以为这些都是她三哥写的,竟没想到这些出自孟娆之手。
她拿过来一一见了以后,放在一边说道:“你不知道我等你这些东西多久了,死丫头,才给我送来,我的工人都等了好几天了。好了,明天开工!”
不经意间,她看到了孟娆背篓里满满当当的瓶瓶罐罐,她看了
孟娆一眼,走过去拿起一盒胭脂,打开一眼,“紫色的胭脂,我第一次见呢,怎么想起来做紫色的了?”随即,她又打开了几样,每一样,都充满了花香,她常年调香,这些单调的香味在她看来,还是太单纯了一些,若是加入一点香料……定然效果非凡。
上官沐兮既然看到了,孟娆也不打算瞒着她,就对她说道:“本来我和县城里两个卖胭脂水粉的大娘说好了,这次给他们送点货来,不成想,温家掌柜早就等着我呢,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竟然逼得那两个大娘不买我的胭脂了,没办法,我只好将这些东西背到这儿来了。”
“温桂义?”
上官沐兮轻轻挑起遮挡的面纱,露出半边骇人的胎记,殷承禄的视线一直注意孟娆,他不多说一句话,只用行动表明,这个女人,我罩着!
王欢欢不是第一次看了,她瞥了一眼,飞快收回视线,她知道自己这样很不礼貌,可她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吓人的胎记,不敢再看,她索性低着头,一言不发,反正她也听不懂。
对于殷承禄的反应,上官沐兮很满意,暗想,这男人,孟娆没找错!
“可不就是他!”孟娆一点也不生气,甚至一点也不担心,“本来我很生气的,不过后来我把他葱了,还把他女儿给骂了,心情就好了!”顿了顿,她笑着说道:“她们不要也好,正好我打算弄点存货,上官姐姐,这次来找你,除了铺子的事,还有就是我觉得我的原料上出了一点问题,想和你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解决一下。我的面脂,时间久了,颜色会黯淡,还有我的口脂,总觉得不太持久……还有香味,这里面的确有花香,和香味并不是很浓郁,而且,随着打开的次数,香味逐渐变淡,你是调香方面的高手,可得帮我一起解决。”
说到调香,两人越说越起劲,上官沐兮干脆拉着孟娆的手,去了她的调香室,两人不约而同忘了王欢欢和殷炫泽。
等她们离开以后,殷炫泽突然开口问王欢欢:“大嫂,我能不能问问你,娆儿和这位……什么关系?”
王欢欢看了一眼屋子,小声说道:“娆儿认了这位上官……苏夫人做姐姐,苏夫人是长乐赌坊的老板娘,别的我也不太清楚,我
只知道这位苏夫人是个调香师,娆儿说,调香师和做胭脂水粉的是-路人,然后……我也不知道,苏夫人和娆儿一见如故,你也看到了苏夫人脸上戴着面纱,那是因为她脸上有一个很骇人的胎记,可我们家娆儿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我想,可能正是因为这点,她们才成了关系很好的姐妹,有时候看得我都忍不住嫉妒呢。”
殷承禄遂不再询问,王欢欢知道的也不多,与其问她,不如回家问孟娆。
他们是夫妻,不管任何时候,他都要相信她,想想之前,她那护犊子的样子,殷承禄就觉得心里暖呼呼的,不管他的媳妇儿做什么,反正不会害他就是了,否则,也不会带着他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