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婉月不愿说，苏云娇了然点头，倒也并不在乎。
她掀开马车帘子，朝外面看了一眼，正好马车慢悠悠的停了下来。
“到了，我们下去吧。”
羽衣裳成衣铺子，京都最出名的一家，不少名门贵族都来这儿做衣裳。
不过她们挑的时间倒也还好，铺子里人不多。
“苏姑娘！秦姑娘！二位今日过来可是来挑衣服来了？”
“自然。”苏云娇抬头挺胸，目光扫视了其中的衣裳。
“你们这里可有什么好看的衣裳？都带我们看看吧？”
苏云娇顺势拉住秦婉月的手，二人看着更是情同姐妹。
“二位姑娘来的正好！铺子里这几日正好来了几批新货，都是绝顶的好看！姑娘随我来。”
掌柜的一边说着一边往楼上去。
“往常我们进了新货，都会先命人去各家府上通知几位常客，待她们选过之后，再将剩下的摆出来卖。二位姑娘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我们这消息还没传出去呢，姑娘们就来了。”
“二楼这些都是，姑娘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哦？”苏云娇挑眉，“那还真是巧了。”
方才进来时，她便已经兴奋了。
到底是女人，不论是哪个年纪，哪个时代，都拒绝不了各种漂亮衣服。
听着耳边掌柜的介绍，苏云娇认真看了会儿，而后拿起旁边的一块布料看了会儿。
确实能够清楚的发现，与一楼之中的有些差距。
反而是身侧的秦婉月，瞧着有些出神，也没仔细听。
“我就要这一身了。”
苏云娇来来回回的看了会儿，更是心满意足。
若非苏尚书平时会管着她，按照她的性子，怎么也得多买两件来。
“婉月，你喜欢哪个？”
“若是选择不出来的话，我可以帮你参考参考。”
眼看着自己的挑选完了，苏云娇侧身，朝着秦婉月看去。
原本出神的她立马抽神回来，略略在衣服里面挑选了一下。
她脸上笑容温和，“那你帮我挑选一下吧！”
“许是这里的衣裳实在是太多了，一时之间还真选不出来，很多都觉得好看。”
苏云娇了然，而后大概看了会儿。
“这个吧……”
“这个紫色适合你。”苏云娇眼里带着笑，顺其自然道。
淡淡的紫色上面是精致的海棠花，很是温柔好看。
秦婉月瞧着，满意的点点头，“那就……”
“哥哥！我要这件！”
她话还未说出口，耳边传来一道刺耳的女人声音。
那种做作的声音，让她胳膊上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好一个秦故恒……
她扭头，果然看到秦故恒和秦梦玉缓缓走来。
女人抬头挺胸，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哥哥，你觉得这个适不适合我？”
她装作并未看到两人，更是从两人面前直接拿起了苏云娇挑选出来的那件衣裳。
她拿在身前比了比，“如何？”
秦梦玉眼底的笑意浓郁，似乎非常有兴趣看看今日的热闹。
他撑着下巴，满意的点点头，“确实是适合你。”
“掌柜的，将这件衣裳收起来，本公子买了！”
苏云娇在旁边看着，脸色已经难看了许多。
“你们二人怕不是眼睛有点问题？看不到我们先来的吗？”苏云娇脸上装出一副友好的模样，看着却并不友好。
“如果眼睛当真有问题的话，我今日身上带的银两有些多，带你们去医馆看看眼疾。”
“你！”秦婉月闻言，神色愠怒。
“苏姑娘，我们不过是看上了同一件衣裳，分明什么都没说呢，你说话便这般难听。”
“我性子直，说什么就是什么。掌柜的……”苏云娇扭头，目光落在掌柜的身上。
“刚才应该是我们先来，并且看中了这件衣裳的吧？”
掌柜的连连点头，“是的是的。”
“这……小秦姑娘，我们店铺也有先来后到的规矩。”
“不过这二楼的衣裳都是挺不错的，除却这一件还有其他好看的，要不然二位去看看其他的吧！”
“秦公子？”看秦梦玉不为所动，掌柜的只好为难的将目光落在秦故恒身上。
毕竟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具体要如何，他也不敢多作声。
谁曾想，秦故恒嘴角上扬，眼里满是得意。
他目光落在眼前秦梦玉身上，明摆着一副要挑事的样子，“妹妹，这件衣裳你到底喜不喜欢？”
“哥哥……”秦梦玉不满的撅起嘴巴，“妹妹喜欢的紧，不想放弃！”
“既然妹妹喜欢，那么今日这件衣裳我们拿定了！”
“这也没听到哪个铺子里的规矩是谁先到了就给谁？再说了，你们二位不是还没付钱吗？”
秦故恒说着，从怀中取出一袋银两，扔在掌柜的眼前。
“这些银两应该够吧？算是我们先买下了吧？”
苏云娇身侧的秦婉月脸色难看了许多，看着眼前二人猖狂的模样，咬牙，“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寻常的事情，我能忍让你们，今日这衣裳，也没有你能拿走的道理！”
她说的掷地有声，脸上却一派柔和之色。
苏云娇瞧着，有些心疼。
她的笔下，秦婉月确实没有一个好的命运。
从小没有母亲的疼爱便罢，更是被父亲的妾室，被庶女庶子时时欺辱，许多原本应该属于她的东西也都被人抢走。
也正是如此，偶然间黎宁泽对她的善意，成为了永远不愿意放下的东西。
也是因为被欺负甚久，导致她的反抗看着也如此无力。
“哎哟，姐姐……”
果然，秦梦玉不以为然，反而步步紧逼。
“先前妹妹确实是做错了事情，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如今我可没得罪你，别有事没事的就到王爷面前去哭诉，仗着自己这张脸有几分姿色。”
“至于今日，恐怕王爷来了，也必不会帮你这种女儿家家的事情！再说了，哥哥也说了，这谁先付的钱，东西才应该给谁。”
“你寻常就不愿意与我们抢东西，如今……是不是也应该让让我这个做妹妹的？”
秦婉月愤怒抬头，眸中满是不解与不悦，“你！”
她气得不行，偏偏一下子又说不出一个字。
“她，凭什么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