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叙的话宛如彻骨的凉水,从头顶浇灌而下,浇灭了宋墨最后的希望。
他心里不甘,快步追上黎叙,“黎总,我的违约金是借高利贷还上的。”
黎叙斜倪他一眼,冷笑道:“和我有什么关系,保安,把人赶走。”
宋墨不依不饶地想要去抓住黎叙的衣服。
不等碰到,手腕就让另一道力量阻止。
谢乘风脸上挂着笑,眼里却闪烁着刺骨的冷芒。
“黎总不想见你,快滚!”
宋墨迎上谢乘风淬了冰的眸光,打了个寒颤,转身就跑。
跑出一段距离后,宋墨不甘心地看着星跃灯火通明的大楼。
“黎叙,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她这么冷血无情不管他的死活。
那也别怪他下手无情!
“这么恨黎叙,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
带着墨镜的男人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身后。
宋墨吓了一跳,警惕地盯着他,“你是谁?”
男人摘下墨镜,直接拿出一张五十万的支票,“要不要合作?”
盯着男人手里的支票,宋墨倒抽口冷气,“怎么合作?”
“很简单,只要不让剧组正常拍摄就可以了。”
宋墨将信将疑,“任务真的有这么简单?”
“既然你不相信,我可以找其他人合作。”
宋墨连忙道:“可以,我做!”
他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有钱还高利贷,让他去死都可以。
他抢过男人手里的支票,“我保证完成任务。”
打发走宋墨,男人敛起笑,拨通了梁奉时的电话。
“梁总,鱼儿上钩了。”
梁奉时吸了一口雪茄烟,不紧不慢地吐出白色烟雾,“很好。”
接下来就有好戏可以看了。
翌日。
黎叙早早地到达拍摄现场,和导演讨论今天要拍的内容。
她必须要确保拍摄顺利进行,不能出现幺蛾子。
啪嗒一声。
黎叙正在喝水,听到门外的动静愣了一下。
休息室的门刚刚还开着,怎么突然关起来了?
黎叙没有在意太多,也许是风太大了。
从一大早上她就忙着和导演对接,到现在才喝了一口水。
距离拍摄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她打算休息一会儿。
不知觉间,黎叙嗅到了一股糊焦味道。
她眉头皱了皱,剧组难道有什么东西烧糊了?
黎叙去开休息室的门,扭动门把才发现门被锁死了,根本打不开。
一股不妙的预感在心中升腾而起,黎叙用力拍门,根本无人理睬。
糊焦味道越来越浓烈,黑色的烟雾从门和窗户的缝隙钻了进来。
屋内的温度也越来越高,黎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
现在的种种情况表明她被人关在休息室了,而休息室外面极有可能已经烧起来了。
突发的意外情况让黎叙心乱如麻。
“对,打电话。”
可是打给谁?
黎叙只想到了蒋笙,就在她准备打电话时,谢乘风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愣了一下才接通电话。
“谢乘风,帮帮我。”她声音不受控地颤抖,捏紧手机,“我被关在休息室了,外面好像烧起来了。”
话筒那边传来谢乘风紧张的声音,“马上找到所有水,把身体淋湿,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后,黎叙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翻出休息室所有的桶装水,先把毛巾沾湿。
再把水淋在衣服上,然后站在门口,等待救援。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黎叙就明显温度升高,呼吸变的困难。
屋内弥漫着的黑色浓烟越来越多,黎叙已经看不清休息室的布置了。
就在她即将昏迷时,咣当的巨响声传来。
谢乘风的声音宛如利刃,割破黎叙堵着棉花的耳朵。
“我来了!”
咣当的巨响声再次袭来,紧闭着的大门豁然打开。
一股热浪打在脸上,盖着湿被子的谢乘风看到摇摇欲坠的黎叙,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他把被子盖在黎叙滚烫的身体上,以迅雷之势把她抱了起来。
依偎在他的怀里,黎叙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对不起,我来晚了。”
谢乘风抱紧怀里柔软的人儿,“抓紧我。”
休息室外大火熊熊,温度要比休息室还要高。
谢乘风脸上没有丝毫畏惧,抱着黎叙冲出火海。
呼吸到新鲜空气,黎叙才从浑浊中找回一丝清明。
她听到了哭声,尖叫声,还有火警的鸣笛声。
“呜呜,黎叙你差点没把我吓死!”
蒋笙哭的眼睛红肿。
黎叙咳嗽两声,“我没事……”
话音刚落,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谢乘风大喊,“快叫救护车!”
救护车早已经候着了,他把人放到救护车里后,找到蒋笙。
“现在小叙需要照顾,你去跟车。”
事发突然,蒋笙已经吓傻了。
“小叙不会有事吧。”
对于这种事情谢乘风显得格外沉稳,“轻度昏迷,没事,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蒋笙顾不得那么多,钻到救护车里陪着黎叙去医院。
这火烧的突然,还是谢乘风通知剧组,剧组才后知后觉。
然而等他们发现的时候,火已经势不可挡地烧了起来。
谢乘风赶来火警前来之前,不顾阻挠直接冲到了火海中。
好在人没什么事儿。
“完了,全完了。”
拍摄地的负责人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地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
他回过神儿来,抓住王谦,“赔钱!”
“都是因为你们剧组的疏忽,毁了我的拍摄场地!”
王谦现在一心都在黎叙身上,哪里顾得了那么多?
偏偏负责人还追着要赔偿,正在他不知道怎么处理时。
沉着脸的谢乘风走来,“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和我谈。”
王谦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没看错吧,眼前的谢乘风哪里还是印象里那个唯唯诺诺的男人。
他的气场强大,人只是站在这里,王谦就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王副总,你去医院照顾小叙,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他一口应下,头也不回地开车离开。
谢乘风冷幽幽的目光落在负责人脸上,“你刚刚说要赔偿?想要什么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