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只是把自己当作沈家购买进去，伺候沈阔的商品而已。
主人家用什么态度对她，她都OK，只要不太没人道就行。
所以哪怕是察觉到可能被人盯着，她也没介意过，反正她又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只是这一次，沈家既然都已经内斗起来了，周窈窈当然要问清楚，如今她可是和沈阔是一伙人。
“有，不过都是我的人。”沈阔沉默片刻，眉宇微蹙，“多带一个人，不要自己去。”
周窈窈摇了摇头，她用擦脸巾把脸上的水珠擦掉，顺手将洗脸巾丢进垃圾桶里：“一个人目标小，两个人目标大，没必要。”
沈阔不太赞同地看着周窈窈。
抛开私情来说，周窈窈觉得沈阔其实是一个很合格的合作对象。
而且，长久以来的接触，让她很了解现在沈阔在想什么。
“我没打算现在开始插手，更何况，这块地的拍卖在三个月之后。”周窈窈缓缓地说，“我想你和我都不急。”
她现在更想弄懂的是，沈阔为什么一定要这块地。
尤其是在这种，看似讨不到任何好处的情况之下。
隔着电脑屏幕，只是看地图，并不能让她清楚地了解到那块地有什么神奇的作用。
所以，她必须要去实地看一看。
这句话算是戳中了沈阔，他眸光凝在周窈窈的脸上，带着一点审视，如果仔细看的话，能够看得出来，他其实在生气。
不过这些，都不是周窈窈关心的。
她已经彻底地远离了沈阔的生活，在非常努力的将自己淡化出沈阔的生活里。
“沈家这边，如果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只能由你来打掩护了。”周窈窈平静地说了一句，就想要挂断电话。
沈阔忽然在这个时候，开口说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窈窈，晴雅昨晚忽然给我发信息，问我对你是不是真心的。”
周窈窈挂断电话的动作一顿，指尖悬在屏幕上，呼吸也跟着颤了颤。
直觉告诉她，沈阔马上又要有什么了不得的言论了。
她应该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的，毕竟她对沈阔对她是否是真心的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大的窥探欲。
可行为上，她却迟迟都没有挂断电话。
甚至在这一刻，许多问题都在脑子里清晰地浮现了出来。
沈阔会怎么说？
按照他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他应该会十分笃定地说是。
但如果他说不是呢？
不对，不是这个答案，不才应该是她期待的？
她和沈阔之间的交际，应该快要到头了才对。
“我也想用这个问题来问你。”沈阔却忽然说。
周窈窈没跟上他的思绪，静默了一瞬，她眨了眨眼睛，笑着说：“我以为沈总很明白，我对你是一点真心都没有的。”
她早就已经不介意，将这份赤城展现在沈阔的面前。
这句话没有伤到沈阔，他仍旧是用那种凝视的目光看着周窈窈，语气随着这句话被放轻了许多：“是吗？”
是啊。
周窈窈眨了眨眼睛，在心里说。
“是真心的对我一点真心都没有，还是虚假的，对我一点真心都没有？”沈阔的语气平和，态度却有点咄咄逼人。
这句话分明像是绕口令一样，周窈窈却听明白了沈阔的话。
他的意思是，她分明对他有喜欢，却硬要假装不在意，不爱。
如果是在更早以前，周窈窈觉得自己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应该是觉得可笑的。
她这种人，连活着都那么辛苦，哪里有时间去想爱与不爱这个事情？
可这一刻，她却顿了一下。
这个瞬间的停顿，让她的反驳听起来都那么的无力：“当然是真心的一点真心都没有，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达成了共识。”
沈阔安静一瞬，表情沉静。
周窈窈垂在一侧的手指，略微痉挛了一下，陡然的，她忽然有些紧张起来。
“是吗？”长久的寂静之后，沈阔忽然笑了，“那么，你现在有想要付出真心的人吗？”
周窈窈微微蹙眉，她感觉自己跟不上沈阔的思绪：“怎么？”
“如果没有，我觉得我还是有机会的。”沈阔。
又回到起点了。
“我以为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周窈窈微微皱眉，她和沈阔之间有着无法过去的砍。
“既然对我一点真心都没有，怎么会心怀芥蒂？”沈阔不讲道理地说。
周窈窈觉得他的思维实在是不可理喻：“沈总，换成任何一个女人，因为你，孩子被弄没了，也会对你怨恨的。”
“我以为你并不会期待我的孩子的。”沈阔说，“如果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留下这个孩子，不怕我会找你的麻烦？”
周窈窈舔了舔唇，没有说出她当时已经打算带球跑了。
怕伤到沈阔的小心脏。
这种话题不用点得那么明白，沈阔一眼就看得出来。
“窈窈，你就真的如同你认为的那样，对我的感情，理智到了这么可怕而清晰的程度？”沈阔忽然胸有成竹地说，“你可能对你自己的感情有误解。”
周窈窈觉得这句话太可笑。
可笑到她挂断了电话，也依旧胸口觉得愤愤不平。
对感情有误解？
谁会分不清自己的感情？
她对沈阔就是这样，能够做到爱恨随意。
这是她自己的能力，换任何一个人来，也是如此。
那些反驳的话，疯狂地在脑海里闪现，可她一开始，却没能反驳沈阔。
是真的觉得沈阔的观点太可笑，还是下意识的，也认同呢？
直到上飞机的时候，周窈窈都没有想明白。
定的是头等舱，不是旅行的季节，飞机上人很少，没有满客。
似乎头等舱就她一个。
可是等到了快起飞的时间时，又有一个人上了飞机，还是周窈窈认识。
“姜晓晓？”她有点意外。
“周总……好。”姜晓晓没底气地笑了笑。
天知道，她被沈阔推出来要陪着周窈窈去出差的那一刻，心里有多抓狂。
开玩笑啊，她陪周总去？
她懂什么？
可姜晓晓也隐约察觉到了沈阔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