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窈窈眨了眨眼睛。
姜怀贤是姜枳涵的父亲，也就是姜家现在的主理人，她确实清楚这一点。
但葛雯和姜怀贤之间有不愉快，她倒是不清楚。
“什么时候的事情？”周窈窈问。
沈阔指了指她面前的碗：“吃完，我回去拿资料给你。”
周窈窈：……
这人是故意的。
她有点不太痛快地说：“就算你不拿资料给我，我自己也能够查到。”
“你肯定能够查到，时间的长短而已，不过你确定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岳母的死都已经过去几年的时间了，很多痕迹和证据也已经在时间的长河里被毁灭了。如果继续拖下去，可能有的证据，也既可能会消失。”
沈阔这番话倒是说的很有道理。
周窈窈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论点来，有点不服气地拿起筷子来，随意地扒拉了两口，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谁是你岳母。
她确实没胃口，但强行塞几口饭还是可以的。
只是过程有些艰难而已。
吃完之后，时间也已经来到了晚上八点钟。
沈阔早就已经吃完了，静静地坐在一旁，等着周窈窈。
周窈窈看了一眼他，抽出纸巾来擦嘴，问：“你最近胃口似乎不错，不控制饮食了？”
沈阔的表情有片刻的停滞，几秒钟之后叹了一口气：“如果你跟我一起住，可能还有机会控制。”
周窈窈：？？？
和她有什么关系。
沈阔不再这个话题上做太多的纠结，他继续说：“关于周彦昌的资料，都在我的电脑里，请问，我今晚睡哪里？”
这人真不要脸。
周窈窈木然地看着沈阔，几秒钟之后，放弃了挣扎：“我不和你睡一张床。”
“我睡沙发。”沈阔站了起来，拿起外套来，“出来的匆忙，没有带换洗的衣服，跟我一起去买衣服吧。”
……
他根本就不是在问周窈窈意见，而是直接下达了命令。
周窈窈在心里啧了一声，倒是也没有挣扎，反正她就是个陪人的，也不用她干什么。
可惜，她想错了。
沈阔带着她逛了几家店，每次进去，都势必要问她的意见。
周窈窈刚开始都回答的很敷衍，沈阔倒是都听进去了，认真地把周窈窈挑选出来的衣服都试了一遍。
效果都挺不错的。
沈阔常年健身控制饮食，身材不用说，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又不是细狗，肌肉也没有过分的夸张，刚刚好的程度。
甚至销售员都双眼一亮，真心诚意地夸张。
简直是个行走的衣架子。
可即便如此，周窈窈也总觉得她随便给沈阔挑的几套衣服，都感觉哪里怪怪的。
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被迫挑选，到后来，为了不让自己心里总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只好打起精神来，认真的挑选起来。
大概换到第三家的时候，周窈窈才总算是满意了。
沈阔平时大多都是西装，或者私服就是不出错的运动套装，极少数会自己搭配。
周窈窈倒是更偏向一些商务休闲风，给沈阔搭出来一套偏成熟的商务休闲，又挑选了一套很奶狗的运动衣服。
这两套穿在沈阔的身上，一种显得沈阔比成熟，但身上还带着几分少年气，看起来很年轻。
而另外一套，就显得沈阔很小奶狗了。
尤其是沈阔的头发放下来的时候，简直毫无攻击力。
周窈窈从来都没有见过沈阔这一副模样，当场就说什么都不肯让沈阔脱下来了，顺便还带着他去了一趟理发店，把头发放了下来。
沈阔颇有点无奈，任由她折腾。
忙完这一切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十点，刚好赶上了夜市。
毕竟不是一线或者超一线城市，生活节奏还没有快到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程度，到处都是生活的气息。
两旁都是小吃摊。
两个人第一次毫无芥蒂地肩并着肩走在路上。
“想吃点什么？”沈阔看了一眼旁边的麻辣烫、烧烤和油炸之类的食品，目光一下子就锁定了一个臭豆腐的小吃摊。
周窈窈本来就不怎么想吃东西，晚餐又被沈阔强逼着吃了那么多，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她摇了摇头：“我没什么想吃的。”
沈阔倒是有一堆想吃的，毕竟他平时也没有逛这种夜市的机会。
“那个，吃过吗？”沈阔指着标着臭豆腐的小吃摊问。
周窈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颇有点无语地看向沈阔：“沈总，别怪我没提醒你，热量很高的奥。”
以沈阔这种健身狂来说，别说想了，平时看都不会看一眼这种东西。
沈阔点了点头：“奥。好吃吗？”
“好吃。”周窈窈回忆了一下，“不过要看你自己能不能接受。”
沈阔偏头看了一眼周窈窈：“点一份，一起尝尝？”
周窈窈：……
“我没胃口……”话还没有说完，周窈窈顿了一下，看着沈阔，叹了一口气，“行吧。”
一份的量不多，沈阔拿到手之后，也只尝了一个，绝大多数还是塞进了周窈窈的嘴里。
等两个人逛回酒店的时候，周窈窈只觉得撑得慌。
她揉着肚子，甚至都没有仔细的回忆，只是粗略地回想了一下，觉得好像很久以来，她都没有吃过这么撑了。
进酒店的时候，她顿了一下，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抹怀疑来。
奇怪，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对吃饭没有多大的感觉了？
就好像吃饭也变成了可有可无的。
莫名其妙的，一种焦灼的感觉在心底开始蔓延起来。
沈阔撇了她一眼，微微蹙眉：“怎么？哪里不舒服？”
“没。”周窈窈深吸一口气，忽然想到今天那个工作人员的问题，她抿了抿唇，心里冒出来一个不太好的猜测。
毕竟不是傻子，再加上这两年抑郁症这个风声很大，周窈窈此刻也稍微往这个方向怀疑了一下。
她抬眸，狐疑地扫了一眼沈阔。
“怎么？”沈阔挑眉，“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周窈窈揉着肚子想，按照沈阔这种人的习惯来说，应该不会细心到这种程度吧？
他应该都是直接让齐沣把她拉去心理医生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