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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5.男女授受不亲

作者:跳舞鲍|发布时间:2023-04-13 17:28|字数:2537

  她的脸,粉粉滑滑的,十分弹手。

  坛蜜被逗得有些恼了,摇着头想避开,像是带着肉垫的猫掌一样的手握住他经瘦的手腕,微蹙着眉想拉开。

  刹那间的电光火石,就是发生在在这稀松平常的举动中的。

  一时间,坛蜜愣住,礼渊也跟着愣住。

  二人对看一会儿,继而仓皇别开头去,坛蜜羞红了脸,礼渊僵僵收回手放在身后,假装轻咳了一声。

  “又胖了。”

  “什么?”

  “我说,你好像又胖了。”礼渊正色。

  坛蜜有些窘迫,她打小就这样,浑身圆滚滚的,腰身倒是有的,就是那些肉啊,动不动就往脸上长。恼人地很呢!

  只这会儿又被礼渊这样无情揭穿,她又气又恼,“亏你还读那么多书,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

  礼渊嗤笑一声,“你何时这样在乎名节了?”

  她便扯着脖子嚷嚷道:“我什么时候不在乎了?”

  礼渊伸手点点她高高的鼻尖,一字一顿地道出:“你什么时候都不、在、乎!”

  她缩回脸,皱皱鼻子,又揉了揉,不甘愿地瞪他一眼,礼渊是陪她闹够了,收拾到一半的纸笔还没弄完,想了想,便先将她晾在一边,完成手里的事儿再接着逗她玩。

  也不知怎么的,坛蜜独自坐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礼渊,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问吧。”他没抬头,抖落了一件常服准备带进宫以备不时之需。

  “那个,除了我之外,名节……对其他女人,真的那么……重要吗?”她或许是有心思,好端端的,将一句话说得零零散散不找边际。

  礼渊并未细想,“名节之物,你说它重要,它便重要,你说它不重要,它便不重要。只不过,对于普天之下的多数女子,它的确是重要的。‘清白’本是男子之物,却长在了女子身上。一旦女子失去了这二字,她便失去了标榜身价的筹码,世人也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所以她才会饱尝痛苦。而她痛苦是因为,她自觉与别人不一样。”

  礼渊说完,悉心看她一眼,他这番话让人似懂非懂,可坛蜜却不一样,她是一根直肠子,意外的,她很相信他所说的话,并很快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可是,假若那女子本没有错,有人刻意坏她名节呢?”她一脸求知,可转瞬又补了一句,“而且,那坏她名节之人也是无意的……”

  闻言,礼渊的目光一下锐利起来,想起之前他与坛蜜的那场争辩,又联系今天世勋对他所说之事,礼渊警觉地问:“你可是爬墙去做坏事了?”

  坛蜜一惊,做错事般脖子一缩,略带畏惧地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礼渊原只是猜测罢了,这会儿听她亲口承认,不悦地皱眉:“去地可是蔡相府邸?”

  坛蜜整段脖子消失不见,支支吾吾不敢看他:“我我我就是去看看她生得什么模样罢了……”

  “你啊你!”礼渊将理到一半的长衫丢在睡榻上,咬咬下唇,“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蔡相府邸那是你去玩的地方吗?万一被活捉了,以蔡相的能力,不必将你扭送官府,径自就能将你斩了首埋到后花园,你可知?!”

  哪怕她此刻活蹦乱跳地在他面前,他仍然暗自替她捏一把冷汗。

  坛蜜从前也总是见礼渊对她横眉冷对,可这次却有些不一样,一脸阴沉愠色,比她那妖孽爹爹还要厉害三分。

  礼渊哪能不生气呢?以往争吵多半故意为之,说白了也只是装纸老虎吓唬她而已,可这次事关她性命,他是真的怒极攻心,恨不得将自己的心切一半缝在她心上,好让她日后行事三思,别总惹一身祸回来!

  “你老实说,这事除了你,还有谁陪你一起去的?”礼渊质问道。

  坛蜜小心翼翼瞧他脸色,复而垂头气短地喏喏交代:“还有我哥哥一道陪我去的,他功夫好……”

  “哥哥?”她不是只有一个姐姐吗?什么时候又跑出来一个哥哥了?

  只他这会儿火冒三丈,正思忖着如何训斥她一顿好让她长长记性,倒未深究她这“哥哥”的由来。

  坛蜜早就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她原只是想看看那蔡小姐生得什么模样罢了,礼渊连繁熔玉善那样的都瞧不上,那蔡小姐如若比不上繁熔玉善,她也好踏踏实实睡个好觉。

  正巧,她稀里糊涂地走在街上,被来寻她的云斩捉了个正着。只她心里装了心事,根本也不想逃,云斩见她难得乖巧,反而有些不适应,问她怎么了,她看了眼一身好功夫的云斩,便说:“云斩哥哥,我想去见一个人。”

  那一声“云斩哥哥”,可不是把云斩心都化了嘛,就算是她要半夜去风垂国的后宫见识帝妃,云斩也会二话不说抱着她飞檐走壁。

  何况,只是一个丞相府而已……

  可是,她也没料到那蔡小姐鼻子那么灵,她和云斩才进了屋,那小姐就醒来了,拿了剪子正候着她和云斩呢。

  情急之时,她也没来得及细看那蔡小姐,拉着云斩就一阵飞奔,对亏云斩轻功好,要不然她那晚她就把小命给赔在那儿了……

  如今说来虽是虚惊一场,可事情过了一天,她仍有些心有余悸,这才叫礼渊识破的。

  “对不起嘛,下次我不这么干了,我保证……”她心虚地指天发誓。

  “还下次?”礼渊眯起眼,危险地看着她。

  以往她和他吵嘴心里还有些底气,可这回的确是她无事生非,不光差点没了小命,还左右掩饰,礼渊生气的确应该,可她心里也不是不怕的,蔡小姐那把剪子的寒光一现到如今都还留存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蔡相府的人又倾巢而出,在京城里四处打听那两个贼人的下落,她回了姨娘的院落,吓得都不敢闭眼,午后实在是撑不住了,趴在桌子上打了一会儿盹,可谁料到却梦见那蔡小姐哭着喊道“贼人坏我名节,纳命来!”,挥舞着剪子,将她的头发裙子咔嚓咔嚓剪了个稀巴烂……

  她一声冷汗地惊醒过来,便再也不敢偷睡了。来别院找礼渊,小厮却说公子去杏园和众举子游园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云斩先前又说,他俩在一起目标太大,等风声过了他再来找她……

  当下,她可真想哭啊……

  她不过是熊头岭上一个打劫的女土匪,日子过得逍遥自在,父母健在,还有疼她的亲姐,她可不想被抓去砍头啊……她还没嫁人呐……要是做鬼也做处女鬼,其他鬼会笑话她的啊……

  就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她已经在脑子里写好了一整篇故事把自己吓了个半死,入夜了才回过神来礼渊应该回来了,于是这才偷偷摸摸寻来的。

  礼渊原想好好呵斥她一番,可见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又有些于心不忍,只拉长着脸看着她不说话。

  过了会儿,她自个儿上前来拉住他衣袖,轻轻摇了摇,小狗一样抬头看着他:“礼渊,你别生气嘛,我真的错了,这回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

  礼渊见识过她叉腰强作凶悍的模样,也见过她精明理论的样子,就是没见过她委委屈屈小媳妇的样子,这倒新鲜了。

  坛蜜见他不为所动,鼻子一酸,就要哭出来。

  礼渊及时捧住她的脸,捧得高高的,对上她水汽氤氲的眼眸,沉声道:“不准哭。”

  她眼睛那么一眨,两行泪便向两边滑落,烫了他的手指一下,他的心也跟着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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