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边忽然掠过一颗流星,她们二人也清清楚楚地看见。乐焉岚记起上次绮纹说过的话,便问:“绮纹姐姐,你上次说自己看到一颗流星,还说我是看不见的,为什么我会看不见呢?”
“你还记得吗‥‥‥我想流星是有很多种的,不只刚才看见的那种。”
这时笑行云从她们身后出现,说:“流星不都是那种吗?只是陨石从天边掠过的迹象罢了。是不是有些魔法师,可以召唤天上流星飞袭敌人的?”
“是的,不过这些魔法师十年亦未逢出现一位,那种法术也不是常人可以领悟到的。”绮纹说。
“听师父说,数百年前,这里的人还以为流星只是一个凶兆。后来魔法开始传入襄月,人们看见由外地来的法师,可以制造一些人为凶兆出来,才开始不再坚持这种迷信的传说。”笑行云说。
“凶兆的确不太可信,有些地方的人会说,只要流星还未消失,你对它许个愿望,这愿望就必能成真的。”乐焉岚跟着说。
笑行云有点错愕:“这有什么分别,还不是那般迷信?”
“哼!这浪漫得多呢。绮纹姐姐,你的祖家有没有流星的传说呢?”
绮纹此刻想,倘若她看见的流星也只是一个迷信、一个传说,她的一生就少了许多灰暗了‥‥‥
清晨,吃过早点后,唐琳就对笑行云说:“昨天彻夜为公子翻书,也得不到什么结果来,相信就算家师复活,也不能为公子解困了。不过‥‥‥”
“不过什么!”笑行云听后虽有点儿失望,但料定唐琳必有所想,试问无事又怎会乱卖关子,当然追问下去。
“家师也曾研究过五行封印这种奇术,他发明了一套针灸术,可压着封印效能的。一般来说,公子现在不单内力全失,而且再怎样练功,内力亦只会被封印白白吞噬,但只要按时接受我的针灸,功就不会再白练了。我想这样子持之以恒地练上三年五载,公子必能以自身的力量破除封印的。”
“那岂不是要劳烦唐姑娘日夜照顾,这怎算是法子呢?”笑行云想也不好意思。
“日夜照顾也太言重了,只是三五日施针一次罢了。但此间确实还有一个难题‥‥‥”
“姑娘有话,但说无妨吧。”笑行云想,这葫芦里卖的药也当揭晓了。
“为恩公治病虽然不能推辞,但在下已经办完家师的身后事了,必要刻日赶回绮兰山聚义会,助大哥唐浩诛灭山贼,为民除害。只怕公子贵人事忙,无暇与在下一同前去‥‥‥”
笑行云听到这里,才知唐琳卖的是什么关子,原来说了半天,就是想他搭上这艘贼船。当下也未及想到如何应对,乐焉岚就抢过来说。
“其实我们也愁着没事可做,讨贼灭寇这等有意义的事情,云兄又怎会推辞呢,是吗?”
“就只是昨日那群鼠辈,在下这就去给你讨平它。”笑行云轻视地说着。
“昨天来的,只是绮兰山附近,山贼联盟中的一个小头目罢了,他本寨虽然只有数十山匪,但每每进攻,他们都能于附近轻易增援千百人来,官兵也奈不了他们,只能靠我们民众私下聚结,合力抵抗。倘若公子真是有心讨贼,以你们三人的实力,必能为我们聚义会成就大业的。”
笑行云心想,这唐琳的嘴头也够甜滑。其实去不去不要紧,最重要还是看绮纹意下如何,便对她说:“你觉得怎样呢?”
“也无妨吧。阿岚说得对的,我们的确没事可做,而且你也不想一世都内力全失吧?”
“说得也是,说得也是。”
有道是本来无祸不是福,本来无福不成祸。笑行云的一生传奇,就于此行开始。
话说沐灵离开了襄北,骑着驿马,日夜兼程,全速奔赴首都洛城。一进家门,还未与父亲请安,就召集了众下属参将,相讨着半月介一案的情报。
“习惯在这里办事了吗?”沐灵向郭子文问道。
“众大人悉心教导下官,工作总算上了轨道,我们还相处得非常融洽,多谢郡主关心。”郭子文说。
“那就好了。半月介一事有何进展?”
此时其中一名参谋答道:“没什么进展。线索还只得那两名国库守兵的尸首,窃贼行案后可以不惊动任何侍卫,很可能与宫内人有关‥‥‥”
另一名参将又说:“下官已多番联络各大城镇,都是没有任何半月介的消息。至于古籍记载,有关魔刀真命宿主的传说,依下官看来,就算这传说是真的,亦对我们帮助不大。”
“为什么?”沐灵说。
“相传魔刀的真命宿主只是圣贤法恩的一个预言,连刀中女妖也未必知道此人是谁,想找出此人收复半月介,根本无从入手。”
“是这样吗?继续翻查古籍,看看有否其他线索。关于半月介的踪迹,虽然事隔这样久,还是不能放松注视。至于是否宫内人所为,我们还要尽量保持低调,不可打草惊蛇,明白与否?”沐灵说。
“下官知道!”众人答道。
“郭大学士留下,其他人可以离开了。”沐灵一声令下,一众参将也离开了沐府。她看当下只剩他们二人,也好谈谈她真正关心的事情:“关于圣殿一事,洪将军那边进展如何?”
“听说他们在点算圣殿内的尸首时,确定有三名幸存者还未遇害。可惜大约在一个月前,洪将军的探子发现其中二人于千尺树海遭人追杀,他们还使用了自毁的法术与敌人同归于尽了。”
沐灵想了想,这就对了,之前那相士一定就是幸存者,可惜不知他是谁,这就问着:“可知道那三人的真正身份?”
“遇害的人太多了,要翻查圣殿的记录来找出那三位幸存者是谁,我看还需要一段时间。最棘手的是,凶手似乎每每比我们走先一步,我们一来不知最后的一个幸存者是谁,二来不知他现在是生是死,三来更不知如何找到他。这情形对我们极为不利。”
“此事不必过于担心,我想我已经见过那位仅存的生还者了。”接着沐灵将先前遇见相士的经过,详详细细说了一遍,跟着道:“所以我怀疑凶手很可能与调查这案件的人有关。”
“是吗?我看洪将军没什么可能是凶手‥‥‥”
“我也是这样想,毕竟你是他的多年手下,他有多少斤两也瞒不过你这双慧眼。其实我真正怀疑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