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鸣倒是半点儿不知道千姬此刻的心里活动，他只知道自己总算从邪神的力量侵蚀中恢复过来了。
方才那无意间的血气方刚自然让他格外不好意思。
说到底嘛，毕竟是男人。
可千姬，她不是人啊！
何止不是人，她还是永生之海的女王！
一想到可能会被永生之海的所有鲛人一起追杀，季鸣就一个头两个大。
他清了清嗓子，想要跟千姬澄清一下刚才的事情。
“千姬，刚才……”
谁料他的话还没说完，千姬就先开口了。
“主人，刚才是我自不量力了。”
千姬略带歉意。
“啊？”季鸣懵了，随即明白过来。
千姬说的是刚才试图将尚未完全消化完毕的清心丹力量传递给他，帮他解除邪神力量侵蚀的事情。
“啊！”季鸣理清思绪，“那个啊，那个……你是一片好心，怎么能叫不自量力呢。”
“主人不嫌弃千姬实力低微，不自量力便好。”
千姬姿态十分谦虚，言辞又有些正式，让季鸣一时不知该如何提起道歉的事情。
毕竟前一句还在客客气气，后一句立马说什么不好意思刚才在你胸前喷了鼻血。
饶是季鸣脸皮厚，也实在没办法这么转换话题。
“主人，已经快要四点了。”
千岛智子突然间插话。
“主人你刚才一直赶时间，现在就不赶了吗？”
不知为何，季鸣总觉得千岛智子的话好像有点过于不客气了。
但此时她所说也没什么不对。
他可还差着好多只鬼王呢。
当即也就把向千姬道歉的事情暂且搁置下来了。
而季清又给他发了几只六星鬼王的信息。
系统跟着看了一眼，啧了一声，开始称赞季清。
“这小子倒是手脚伶俐，是个能用得上的。”
“你打完这几只鬼王，应该正好能将长期任务升级到十五点。”
季鸣点点头。
饶是系统就在识海里，季鸣的想法很难逃得过系统的眼睛，可季鸣还是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系统。
系统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完全没有了刚才大喘气的疲倦模样。
只是仍旧能从它脸上看出几分疲惫来。
这个状态可不多见。
至少在系统形成了具体的形象之后，季鸣还是第一次见它这个样子。
“我没事。”系统语气轻挑，“我可是系统。”
可季鸣还是从中听到了几分难以压抑的疲惫之态。
“刚才发生了什么？”
季鸣忍不住追问。
捏住流光追月神鬼王脖子时的感觉，他仿佛在那一瞬间被拉到了什么脱离人世间的地方。
“邪神也察觉到了刚才跟你隔着一个鬼王的幻象，所以干脆透过幻象来侵蚀你罢了。”
系统说的非常简单，却并不打算继续多言，立刻转移了话题。
“这几只六星鬼王打完，你再稍微算一算还差几只，其他鬼王你就用低星凑凑数吧。”
“赶紧把第四页解锁了，不然总得我把第四页的清心丹加强版给你挪来挪去的也不是个事。”
说完，系统也没再贫两句，又钻回了之前的小床上，很快打起了呼噜。
只是这一次，季鸣能清晰感觉到，系统并非是装睡，而是真的体力耗尽，陷入了沉睡。
“啧。”季鸣发出了一声非常不满意的声音。
他还想追问一下系统到底干了什么来着，看来是没戏了。
只能将意识从识海中抽出来，低头去看季鸣发来的六星鬼王名单。
名单非常贴心，把鬼王的名称和地点全都标注了出来。
甚至还帮他计算了乘坐不同交通工具的时间和距离，并以此给他算出了最佳路线。
不得不说，这个后勤服务，着实非常优秀。
季鸣算了算时间，距离五点还有不到一个半小时。
而这几只六星鬼王居然还不算太过分散。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靠近地铁线了。
沿线已经有一些凡人察觉到了异常，阴阳师们不得不进行了大规模疏散。
当然，这对季鸣来说可不是什么缺点，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绝佳的优点。
这么一算，他坐着地铁，应该不到半小时就能把这些六星鬼王全收拾了。
剩下的时间再击杀几只低星鬼王凑个数，达到二十四只轻轻松松。
几只鬼王，还正好都是他已经遇到过的。
除了龙吟铃鹿御前。
想起龙吟铃鹿御前，季鸣难免思绪飘忽了一下。
鬼王乃是式神的气息泄露，被阴界气息捕捉、侵蚀乃至感染，最终才形成了鬼王。
而龙吟铃鹿御前早已踏上追寻刻世命的路途，不在凡人世界行走已久。
为何她的力量仍旧能被阴界气息所感染，形成鬼王呢。
难道说……
季鸣思绪被地铁到站的播报声打断，他已到站。
而下一只鬼王，按照季清所给的信息，就在这个地铁站中。
准确来说，就在地铁车厢门口。
只要一下车就是。
季鸣收回思绪，整理了一下衣衫，深深呼出一口气，捏紧拳头，来到门前。
车厢门缓缓打开，季鸣抬眼看了看雾气缭绕的站台。
义无反顾地下了车。
因为是之前已经应对过的鬼王，季鸣已熟悉了敌人的套路。
动起手来，速度自然比初次遇到时要快了许多。
而这样的速度，在季清眼里，简直堪称震惊。
他拉着季鸣组的小队内已经有上百人，这上百人折腾了大半天，才好不容易凑出了几只六星鬼王。
季清全都给季鸣发了过去。
可季鸣却只回了一个OK。
季清一时还没弄明白季鸣这是什么意思，犹豫了一瞬，要不要问问季鸣这几只够不够。
然而就是这么略微一犹豫，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就收到了季鸣发来的最新战况。
“第一只已经除掉了，派个人过来收拾击杀鬼王掉落的东西吧。”
季清打开群消息。
这是另外一个群，一共六个人，是专门给季鸣收拾战利品的清理小分队。
刚才季清才把这些人派出去收拾季鸣击杀流光追月神鬼王的战利品。
只能又给几人把季鸣最新击杀的地点发了过去。
群内本来还有一句没一句地在聊天打屁。
一看就是在摸鱼。
可季清这个地点刚发过去，里面的摸鱼聊天立刻就听了。
过了好半天，小队队长才颤颤巍巍地向他确认：“少族长他……又击杀一个六星鬼王？”
季清刚想回个“是”的时候，手机震动一下。
又是一条新消息，而且是特别提醒。
这是他设给季鸣的。
“列表里第二只也击杀了，派人来收拾击杀掉落吧。”
季清急忙回了句“好，马上派人过去。”，又切回跟清理小队的对话框，把刚才那个“是”字删掉，换了一句话。
“现在是两只了，你们别摸鱼了，动作都麻利点儿！”
“收拾整理战利品比少族长击杀六星鬼王的速度还慢，像话吗！”
这句话发出去，清理小队那边半天没有消息。
倒是大群里突然间炸了锅。
季清切过去一看，是清理小队队长换了摸鱼地点。
直接把季鸣击杀六星鬼王比他们清理鬼王掉落的速度还快的事情，全都吐槽在了大群里。
整个小队大群立刻活跃起来。
“少族长牛X！这么快就击杀了两只六星鬼王！”
“他击杀鬼王的速度，比我砍一星鬼王都快！”
这句话立刻引起了一众+1。
而季清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一看，果然又是季鸣。
“第三只，过来收。”
季清立刻回复：“是，马上。”
可他却没有立刻就对清理小队队长下令，反而是在大群里补了一句。
“现在是三只了。”
群内瞬间冒出来一长串感叹号。
季清却只是不缓不急打字：“少族长威武！”
群内沸腾起来，聊天框内的消息疯狂刷新。
不过片刻，就已经刷出了+999条的“少族长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