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归桉出院的这一天,沈衔意竟然罕见地来接他,她的身边,还跟着沈以叙。
甚至沈以叙还走到他的面前,对他说了一声:“对不起,我的情绪不太稳定,才做得过分了。”
可他话一说完,就对着薛归桉扬了扬手指。
上面的男戒钻石大得惊人。
他又往沈衔意瞥了一眼。
那样的作派表达的意思很明显:要不是沈衔意用大礼来哄他,他才不会跟他道歉。
薛归桉对此并不在意,或许是心痛得已经足够多,竟然已经渐渐麻木了。
只是看看沈以叙一身,有多少都是沈衔意精心挑选的礼物,甚至沈衔意手工做得很好、还会作画,她还亲手给沈以叙做了多少东西、给他画了多少画……
以前看着沈衔意给沈以叙付出,还能以沈衔意看重“亲情”来欺骗自己。
可已经看到沈衔意为了沈以叙自渎破戒,他对这份爱,对沈衔意这个人,还能有什么指望呢?
他爱了沈衔意五年啊,为了她害得自己孤寡又一身病痛。
可到头来,沈衔意送给他的唯一一个佛牌,还是他为了给沈衔意挡灾、差点死去的那一次,卑微地向沈衔意求来的。
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上了沈衔意的车,薛归桉摘下了脖子上的佛牌,将它扔出了窗外。
这一幕正好被沈衔意看到了,她眼中闪过微微的波澜:“你在做什么?”
薛归桉冷冷地道:“扔东西。”
这样的冷淡让沈衔意不免多看了薛归桉一眼。
但不等沈衔意说些什么,沈以叙已经嘲讽道:“呵,改变追我姐的策略了?开始欲擒故纵了?以为扔了我姐的东西我姐就会多看你一眼?今天扔我姐一条佛牌,下一回,还不知道怎么问我姐求东西吧?啧啧!”
沈衔意似乎松了一口气,阖了眼闭目念经。
薛归桉看着窗外的景致却觉得可笑。
下一回?哪里还有下一回?两天后,他就要彻底离开沈衔意了。
后天就是薛归桉和沈衔意的订婚宴了,佣人来问薛归桉,关于订婚宴的一些细节,薛归桉表现得漠不关心,全部推脱。
佣人十分诧异,走时嘀咕道:“平时沈小姐针大点的事,少爷都十分关心的啊,怎么现在……”
薛归桉听此只是冷冷地笑了笑,转头将这些年跟沈衔意有关的东西,全都扔进了大火里。
有他好不容易拍来的跟沈衔意的合照、有精心收集的沈衔意的头发、手帕……
全都眼睁睁看着它烧成了灰烬。
就像这些年,他对沈衔意全心全意的爱一样。
晚上,薛归桉去了京市的庙会,他想在离开这个国家前,多感受一下这个城市的气息。
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沈以叙和沈衔意。
二人在庙会一个古色古香的取景点,竟然在拍婚纱照。
周围围了不少人,都在啧啧称赞:“这两个人郎才女貌,好般配啊!”
而雪白的婚纱,却在薛归桉的眼中化作了冰雪。
挑在和她订婚的前夕和沈以叙拍婚纱照,呵……
沈以叙这时也发现了薛归桉。
他像看到了什么新大陆,向薛归桉凑了过去,炫耀地转了一圈:“看到了吗?我姐亲手给我做的礼服,她说了,跟你订婚,不过是看你可怜,给你一个象征性的结局而已。所以后天你的礼服,只是随便买的破烂货!”
沈衔意这时也看到了薛归桉,她的眼中罕见地闪过一抹慌乱。
但不等她做点什么,忽然一声枪响:“嘭!”整个场地躁乱起来。
这附近,出现了歹徒持枪无差别射杀事件!
众人尖叫、四下逃窜。
而歹徒的枪口接下来对准的,就是沈以叙和薛归桉方向!
“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