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很快到来，林春绵已经没家可回了，干脆在海市租了间房子，将大大小小的东西搬进去。
她没钱，但关程黎有。一开始她问关程黎回不回家过年，他说回去，后来知道她回不了，便帮她忙前忙后找了地方，又帮她把租金都付了，并说，等几天再回。
林春绵不知道他的几天到底是多久，但她乐得有人陪，高兴地站在沙发上摸他的头，鼻子里呼出的热气把他的镜片都弄得模糊。
关程黎反手把她的手拿下来，放在嘴边亲了几口，随即把她的羽绒服拉链解开，将她扒得干干净净的，摁在他给她扑好的床单上亲。
洗完澡擦了头发，林春绵坐在床边一边喝冰可乐一边等关程黎拿吹风。空调吹出来的热风就在头顶，刚把整间屋子吹得热起来。
关程黎走过来，看她手里的杯子还在冒水珠就知道她又在喝冰的了，他惯常数落了她几句，林春绵通通没听，只抬起眼睛看他，最后还把杯子递过来，问：“你喝不喝？”
“不喝。”
关程黎的脸臭臭的，林春绵便没再触他霉头，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打开游戏。
还没开始打呢，屏幕上方就弹出一条短信，是个陌生号码，内容写着：
【我是骆清润，春绵，你今年不回来过年吗？】
林春绵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当初她跟骆清润绝交是有那么一些冲动在的，那时候毛秀珍刚死，她虽说对她没什么感情，却也不是其他人想的那么轻松。骆清润不站在她这边就算了，竟然像被毛秀珍灌了迷魂汤似的，找起她的错处来。
之后林春绵不是没试着从自己身上找过问题，但想来想去，她始终认为自己没错，毛秀珍这人该死，她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对她产生任何不该有的愧疚情绪。
林春绵装作没看到那条消息，快速划过就点进了游戏，但之后，每隔十分钟骆清润都会发来一条新的，而且字数超五百字，全是反省错误的小作文。
“谁啊。”关程黎瞟了一眼，貌似不在意地问了一句。
林春绵头都没抬：“一个朋友。”
临睡前，她还是点进骆清润发的那几条短信。
她说服自己，是骆清润以前对她太好了，有钱就给她发红包，有礼物就分她一半，她当初过得最糟糕的时候，不就是骆清润拽着她往前走的吗。
她可从来没回报过她什么。
所以，当看到小作文最下面的那两句话的时候，林春绵心酸了。
骆清润说：春绵，都是我的错，我是个傻子，我后悔了。我来陪你过年好不好？我今年收了好多压岁钱，分你一半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