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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作者:江苦|发布时间:2025-08-28 16:32|字数:3553

  她迷迷糊糊的,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金焰,人有些迟钝,盯着他看了好一阵。

  这样长久的注视任何人都无法忽视,更何况又是如此近的距离。

  他记不起她了,更何况她今晚浓妆艳抹,与之前的两次见面判若两人。

  还是白赫提醒他,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金焰恍然大悟并且很意外白赫还把她带在身旁。

  白赫可不是花天酒地的公子哥。

  所以你是真喜欢了?

  他好像也喝多了,居然这么问了一句,白赫突然的无语那么明显,纠正他的话:“别骂的这么难听!”

  手搭在椅背上,碰巧摸得到她的头发,男人摸小狗一样的摸了摸,满不在乎的讲:“打发一下时间还行。”

  即使如此金焰也意外,从前他和谭东青并列称为圈子里的二位高僧,一个两个洁身自好,好像被女人碰一下就会魂飞魄散。

  如今这是怎么了,圣僧怎么还破戒了?

  奚落他两句,白赫让他去一边坐着去:“你要是没事做你就把地扫了,我看着闹心。”

  金焰笑,自己满了杯酒,看女人手里捏着个空杯也“好心”给她倒了一些进去。

  撞一撞,他还是贼心不死,不恶心白赫一下就十分难受的讲:“这样说我还是你们两个的媒人呢。”

  然后他去看白赫,继续说:“狼心狗肺,也不知道谢谢我?”

  这样说,起初男人没有反应,片刻后才意味深长的笑一下,说:“是该好好谢谢你。”

  黎颂也总是提醒我要好好谢谢你。

  可是这话黎颂说过吗?

  黎颂没说过。

  此时此刻脑子不清醒,酒精的作用下人变得格外迟钝困倦。

  他们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见了,可是她又听不明白。

  从小到大也没喝过几次酒,但不难看出她不是酒后闹事的人,酒精并没有让她亢奋激动,她只觉得头重脚轻,人好像陷在了柔软的云彩里一样。

  他们一杯两杯的灌过来,没多大一会她就觉得难受了,去看白赫,贴着他的耳朵说:“我有点难受,我不想再喝了…”

  “喝多少了?”

  “不知道,数不清了,能不能让他们别灌我了?”

  扯着长发把人拉远了一些,她神情迷惘,眼含水光。

  白赫没有理会她的哀求,只是说你躺上桌,把给我表演过的东西给他们再表演一遍,或许他们就梦放过你了。

  我给你表演过的东西?

  喝的太醉了,起初女人不明白,傻乎乎的跟着念了一句,仔细琢磨了很久才懂。

  她有些委屈的看了他一眼,他以为她还会说什么,可是她却沉默了。

  屋子中烟雾弥漫,不知道是不是醉了的原因,眼前的每一张脸都模糊一片,叫人看不清具体的模样形态。

  窗外狂风大作,不知何时变了天气,她好像感知到,下意识的抱紧了手臂。

  玻璃杯掉在地上,地毯柔软,吞没那些意料之中的坏消息。

  低头去捡,人有些昏沉发晕,轻轻抓着男人的手腕说:“我想出去透透气。”

  白赫看她,她面色发红,活像一只蒸熟的螃蟹,那双眼睛不大聚焦,茫然的看着他。

  头发散落了许多,零零星星的几根挂在脸上,这副样子楚楚可怜,叫白赫捉弄她的心思都淡了许多。

  放她出去,也只给她几分钟的时间而已,像是在驯化一只小狗,黎颂的任何行为都需要他的授意。

  即便是喝醉了酒,女人也依旧点头,说我知道的。

  不放心的看了看表,下意识的强调一遍:“五分钟我就回来。”

  走路都有些踉跄,她推开门,想找一个有风的地方透透气。

  无头苍蝇似的转了一圈,身旁路过的服务生询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顷刻间如获至宝,女人简单说明了需求后终于得偿所愿。

  入秋以后风就不那么温柔了,凛冽肃杀,带着寒凉之意。

  黎颂却觉得万分舒适,人似乎都清醒了许多。

  她穿的单薄,本来是不应该在这夜里多做停留的。可是白赫肯给她的自由那么少,她要好好珍惜。

  一旁有歇脚藤椅,女人打算在上面休息一会。

  偶遇到裴知予算她倒霉,当然更倒霉的是在遇见他之前,她还遇见了那个灌她酒的人。

  黎颂都叫不出他的名字,甚至起初她都没想起来他是谁。

  看着一个男人走过来说不惊慌是假的,女人下意识的站起身就想逃离。

  “诶诶诶!别走!”扯着手腕又给人抓了回来,上下把她打量着。

  黎颂的酒一下子就醒了,她赔笑脸,说外面太冷了,急着进去。

  “我找个地方,也陪陪我呗。”

  来的人倒是不拖拉,他也懒得和黎颂这种女人浪费时间,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眼高于顶,是不会在意他人感受的。

  所以一切都是直白的,直白的爱,直白的恨,直白的索取,直白的表达。

  他是这样的男人,她是如此的女人,谈感情太荒唐了,说出去被人笑掉大牙。

  黎颂不知道要怎么拒绝,她希望能两全其美一些,她不得罪人,对面也能就此罢了。

  可是无果。

  来者看出她的犹豫和拒绝,起初还好,只是不甘心,简单的质问她几句。

  差钱?

  如果是因为这个,那你不用担心。

  我不比白赫给的少。

  这样说,已经是他最最谦卑的姿态了,可是女人还是露出一副不情愿的神情。

  这让男人觉得面子上过不去,顷刻间勃然大怒。

  对于黎颂来说,一切都是无妄之灾,突如其来的耳光,莫名其妙的羞辱,以及对方毫不克制的愤怒…

  一切都来的那样快,甚至她还没做出回答,对方的怒火就已经烧到她身上来。

  脸上火辣辣的,甚至她站不稳,身子向一旁歪了歪。

  对面的人叫她不要给脸不要脸,推搡着给人逼了墙上。

  本就喝了酒,人不清醒,晕晕乎乎的,突然之间扇过来的巴掌更是叫黎颂晕头转向。

  那人骂的难听,说她是妓女、裱子,还说她出来卖就不要装清高。

  总之对黎颂拒绝他这件事耿耿于怀,轻易不能原谅,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居然还不依不饶的拖着女人跟他走。

  男女之间力量悬殊,黎颂根本就挣脱不开,不断的叫喊也把他激怒,抬起腿就是一脚。

  转过身,这个角度踢过来正中女人胸口,她没个防备,连躲都来不及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对面也在气头上,踢过来的这一下凶得很,事后也不觉得自己过分,依旧捞着黎颂继续往前走。

  就是这时候,她的求救声吸引了过路人的目光。

  裴知予远远的就看见了这里的争执,可是起初他并未留意。

  人都走过去了,那声音才如此清晰的传过来,旁人不觉得如何,但是他觉得熟悉。

  停了脚步,他愕然回眸,那小姑娘依旧狼狈,弄花了妆。

  “黎颂?”这样问一声,他觉得不该如此的,一切都不该如此的。

  可是那狼狈的女人闻声求救,她不知道来者是谁,有人喊她名字她就回应,可怜巴巴的说着救救我。

  为此转身,时隔多年后,他又一次的出现在她身旁。

  跌跌撞撞,她站不稳身子,把裴知予当做救命稻草,那双手伸过来,腕骨纤细,手指修长。

  在空中抓了抓,下一秒抓住他的衣襟紧紧握住,这个时候才仓惶无措的抬起头。

  看清他,如梦初醒一般的醒悟,有一瞬间万籁寂静,一切似乎都定格在这一刻了。

  身后的男人依旧在拉扯着她,可是黎颂却没再说话了,刚刚还苦苦挣扎的女人瞬间就哑了嗓子。

  她也不敢再看,在裴知予的注视下松开了紧握着的手。

  站不稳,被人拖拽着身子踉跄着随时都要摔倒,衣服也在拉扯中松散开,露出半截漂亮的肩膀。

  他看见她背上的纹身,是他全然陌生的图案,裴知予明白,这也是他不曾参与过的人生。

  每个人都在变,黎颂当然也是。

  他沉一口气,开口叫她的名字,可是有人抢在他前面出声,随意又无礼:“黎颂,你食言了你知道吗?”

  声音不大,却异常刺耳,是质问,是命令,是傲慢。

  是对女人绝对的掌控,枷锁一样的拴在脖子上。

  可是她欣喜若狂,这一次伸手抓住的,是另一个男人的衣摆。

  她那么用力,瘦骨嶙峋的手背上能看见一根根凸起来的骨头。

  死死抓着他的衣服,刚刚没说出口的话如今说的那么轻易:“白赫,我遇到了一点麻烦…”

  “白赫,我遇到了一点麻烦…”

  她挣扎的那么厉害,脸上还肿着,半边衣服都快被扯下来。

  可是她遇见白赫,却只敢如此询问。

  她好像了解他,了解他是一个什么人。

  这样剧烈的情绪波动,她本该面红耳赤的,可是胸口上传来的疼痛却让女人面色惨白。

  她看着他,那模样无助的很,对着男人提起一个讨好的笑,张了张嘴后却是什么也没再说出来。

  此时此刻白赫也大概明白了眼前的情况,他也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裴知予。

  如今他是裴舜了,对上了目光,两个人隔空点点头简单打了下招呼。

  黎颂急得很,她猜到白赫在和谁打招呼,轻轻晃了晃他的衣角,不敢说别的,只是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白赫,我遇到了一点麻烦…

  没来得及说话,那个拉扯着他的男人问白赫:“认真处的女朋友吗?”

  不是的话给我玩两回。

  这话说起来随意,没有那个字是特别刺耳的,可是凑在一起却又万分伤人。

  一时之间几个人都看向白赫,有人在等答案,有人在等审判。

  黎颂她紧张得很,攥着他衣服的手死死捏着,眼睛里的祈求之意浓的快要溢出来。

  花了妆,人就不如刚刚漂亮了,露出皮囊下脆弱的内核,苦苦支撑着。

  和花瓶中衰落的花一样,颓靡却还绚烂。

  就这样注视着他,长久的、依赖的、祈求的…

  她没有哭,眼睛里却被红血丝蔓延,白赫终于开口,可还来不及出声就被打断。

  在这时候才有勇气,怕在他嘴里听见不好的话,临死关头放心不下,便出声求他:“求求你…求求你救我…”

  黎颂的声音很轻,轻的就像是呢喃,也和情人之间亲密的耳语一样,好像只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

  似乎是因为这个,也似乎不是…

  总之一切都在一念之间,白赫他改了主意,没有拂去她紧握着的手。

  裴知予走近了,他听见白赫说:“想玩的话去后面排队,迟早能轮到你。”

  “现在不能给我玩?”

  “最起码今天不行,金焰还在这呢,今天轮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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