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什么要等心柔回京后?因为之前走就没人帮忙洗衣服了...不过心柔现在是不会说这些煞风景的话的。
“还有你们其他人,东施效颦?一个跪了个个都朝我下跪?说实话,这一件件的,我也忘了谁是谁的了。你们男人也小心思,不要了就丢嘛,埋起来作甚?害得我没忍住挖了出来...不过那佛珠的主人,是托我带话了,不恨,只求各自安好,日后事事平安。”
起先心柔的确是手痒,看到一个个的把东西埋在土里,想不通这难道是要施肥不成。不过心柔也是感性的。看那一个个物件,知道若是真舍得,也不会偷偷埋了不直接扔掉。想着就存了下来。古人那忘记过去的理论,自己是接受不了。
事情不论好坏,发生就是发生了。你不能当做没做过,做都做了,你还这么忘记?那些都是自欺欺人罢了。真正的释怀,不是埋在心里。而是日后想起,坦然面对而已。
那佛珠在裁缝的手上,裁缝的手忍不住的发抖。裁缝是寨子里年纪最大的。已经三十有五了。早些年,他也是土匪出来的,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却还游手好闲,打打杀杀。
许是仇人多了,许是身上背着的命多了。那报应啊,总归是到自己身上了。儿子惨死在母亲的怀里,当裁缝进屋,便看到的是满地的鲜血。自己的媳妇孩子,都成了血人。孩子已经闭眼没了生气。媳妇衣衫不整的躺在血泊里。想来那些畜生...
自此裁缝怕了,怕家里人出事,自己死倒也不怕,一人做事一人当,可是那还未满一岁的孩子是无辜的啊,那在家勤勤恳恳的女人是无辜的啊。人总是在事情发生之后,才发觉是自己做错了。大错特错。
只是没有哪个女人有这么大的胸襟。孩子没了,自己被糟蹋了。原因?因为自己的丈夫。怎么能不恨!等孩子头七一过,女人便去道观里剃了度,整日在道观里咿咿呀呀的念叨。
自此裁缝变成了流浪汉,哪里是家?哪里都不是家,手上挂着自己去道观寻人时那尼姑递出来的佛珠,忍不禁的苦笑,这都是报应。不过后来发现自己在缝衣上有那么点天赋,便也寻着个生计。
不过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自己孤身一人,又有何牵挂依恋?裁缝还是没忍住,拿了个绳子去山里寻了短见,被路过的陈独生救了下来,带到寨子里。
前半生做了恶,若是死了倒也一了百了,既然活着,那就是有价值的,就用你的后半生去做善事补救吧。
裁缝记得心柔说的这句话,只是土匪的身份还是让自己膈应,所以自己请缨在寨子里做个缝补活。心柔也是同意了的。没想到这一下子就三四年过去了。看着手中的佛珠,恍如隔世。若是早些遇到心柔一行人。自己和她还有孩子,就会和陈独傲那对一样。幸福快乐了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自己的爱恨情仇,不一一讲来。但是如今他们手里拿着证明自己过去的东西,心里都已坦然。都过去了,过去做错了的,自己只能说声对不起。他们还不能死,因为他们要保护那恩人。众人都磕了三下响头,而后爬了起来。坐在位置上。
而后第二个箱子被陈礼打开,里面都分好了一袋一袋。陈礼每个人都发了下去,除了陈独傲和裁缝。“这些是给大家准备的小小心意。这可真的值钱的哈。以后就当各位哥哥成婚我随的份子钱了。”
众人的额头都跳了跳,是值钱没错。不过好歹这几年什么地主贪官抢的也不少,每人袋子里两件饰品十个铜板,加起来都没抢一家的来的多。这妹妹,要不要这么抠?
抠还有体现在哪里?陈独傲成婚了,没有。裁缝都这么大了,还要娶娇妻?没有。李承御,也没有。
“柔儿,为什么我没有?”李承御问道。
“怎么,你还想再娶个小的?”心柔眯起眼睛。
“怎么会,就是有了我再送还给你。也算你收到礼物了。”李承御笑着说。
心柔凑过去,在他耳边说。“娶我?没有十里红妆,休想。”
李承御汗颜,十里红妆,倒真是有些难了。看来自己要努力努力啊。
“那为何是十个铜板?”
“十全十美呀,多好听呀。”心柔笑着说。
至于这最后一个箱子么。打开便是一套套黑色的夜行装。毕竟裁缝只要做好自己的就可以了。这些批量的,还是找外人去做。每人一套训练服,还有一袋袋的小沙袋。众人开始迷惑。
“明日大家就开始我说的地狱式魔鬼训练了。大家卯时就在这里集合,绕着院子负重跑十圈,迟到第一人,十一圈,第二人,十二圈。那沙包,每人两个,自行绑在腰间。”
这沙袋一个还不重,两个就累赘了。更别提陈礼那一身肉了。
“大姐大,胖子也要跑?”陈礼苦着脸问。
“是啊。”心柔斜了个白眼。
“这两个沙袋不是很笨重?”陈礼拎起两个沙袋。
“不重还要你们跑什么?”持续白眼。
不过心柔的决定向来是不能驳回的。众人只能抓紧大口大口吃饭,明天肯定累得很。
“三哥四哥。捏们也跑。”心柔看着一旁对着另外几个哥哥挤眉弄眼得意嘲笑的两个哥哥说道。
“什么?我们也要?为什么?”陈独修喊了起来。陈独修立足是靠脑子,原先在寨子里做的是军师。体力是比不过任何一人的。哦不,比胖子好一些。
“因为,你们也很弱。”心柔摊了摊手。
“你才弱呢!小肉肉,那这样你也弱啊,你跑不跑?”
“说了多少遍了,叫我心柔!或者老大!或者大姐大!我不叫肉肉!”
就这样,陈独修和陈心柔又开始了拌嘴正常。结果是心柔胜了。每次都是心柔胜的,大男人,总不能真在女孩子那里占便宜吧。于是陈独修默默地吃着饭,看着那两沙袋。脑子里打着转,这沙袋。能不能做做手脚?
陈独傲倒是没说什么,还是很期待自己能有所改变的。因为今天他知道身边不仅仅只有媳妇孩子,还有丈人丈母娘小舅子。感觉自己的小家越发的完整了。陈独傲看了一眼心柔。幸好,幸好那日她收留了什么都不懂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