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绵看着麻将桌：“你把那上面的钱给我，我去给你取一千。”
那上面满打满算不超过五百，怎么算都是毛秀珍占便宜。尽管以前她也被林春绵骗过，但人老了记性不好，只爱钱这件事深藏心中。
毛秀珍果然只犹豫了一会儿，对钱的渴望超过了对林春绵的不信任，立马把钱全攥在手里给她：“你快去，你那个跟屁虫男朋友不是有钱吗，没钱了再让他给你点儿，多睡几次又不吃亏。”
“是不吃亏。”
林春绵慢悠悠喝完粥，又拿起小镜子照了照脸，脸上鲜红的五指印衬着小破口子，别提多带劲了。
“等我抽根烟，他一会儿就把钱送来。”
毛秀珍再急也不敢说什么了，她那点钱在林春绵手里，还是听她的好，更不用说待会儿还得多到手好几百，够她打几天的了。
天渐渐暗下来，屋里开了灯。
林春绵起身，将钱塞进自己衣服里，起身往外走。她身体越来越冷，额头上不断渗出汗珠，嘴唇直哆嗦。脸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可还能闻到血腥味，就萦绕在鼻腔不散。
毛秀珍追上去：“你去哪儿？”
没想到林春绵朝身后勾勾手，手指捏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水果刀:“不要靠近我。”
她少见地收起身上吊儿郎当的态度，眼神亮得吓人，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气得面部肌肉都在颤抖的女人。
毛秀珍下意识退了几步。
林春绵迅速下楼，好几次踢到了楼梯间堆积的杂物，她没管，只感觉脑子里仿佛天旋地转。林春绵去最近的便利店买了一瓶 啤酒，仰头喝了一口。
沿着马路走了一圈，林春绵找了个路灯还算亮的，底下的绿化台上积了一层灰，林春绵没带纸，况且她现在身上衣服也够脏的，直接坐下了。晚上吹起了风，还挺凉快。
酒一口接着一口，喝完半瓶的时候林春绵感觉胃有些胀，她对自己的酒量 很有自信，但可能是身体着了凉，有些抵抗不住。
周放见到林春绵的时候，觉得她好像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