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到病房的时候，天都黑了。
病房很大很宽敞，住了两个病人，林春绵躺在靠中间的地方，左侧是已经睡着了的毛秀珍。
周放轻手轻脚地，拉开林春绵身旁的床帘，他带了一篮水果，低头看到桌上放着一样的，吃了一部分，车厘子动的比较多。
他把那篮水果移了些位置，自己带来的放在角落。林春绵听到声响，抬头看他，
黑暗之中，林春绵的眼睛亮的惊人。
周放这段时间经常梦到她， 有时候是两人独处，有时候甚至还有其他人存在。
他快要感受不到嫉妒了，他发现自己能容忍林春绵的一切，
“你怎么了？”林春绵的问话将他拉回现实。
“没什么。”周放坐在床沿上，将洗好的车厘子喂给她。
“怎么放假还在补课？”林春绵神情自得地吃他喂的水果，嘴里是甜的，身体是放松的。
周放的声音很轻柔：“期末成绩下降了，我爸给我报了补习班。”
“真可怕。”林春绵记得他成绩很好，经常能在大红榜上看见他，几乎没出过前三名。
周放笑了笑，也往自己嘴里喂了一颗葡萄。。
老人都睡得早，周围都很安静，所以他们说话也压着嗓子。 忽然被柔软压住嘴唇，林春绵后知后觉。
两人身上都是水果的香甜味道。
“你有没有想我？”周放吻得她快喘不过气，松开她一瞬，看着她的眼睛。
林春绵避无可避，点点头。
周放眼睛盛满了笑意，重新亲她嘴角，脸颊。
“我也是。”
他声音好像呢喃，浅浅的，拂过心脏。
……
忽然 ，一束光亮照了进来。有护士在查房。
林春绵迅速拢紧衣服，用被子将两人盖上，同时闭上眼睛，拉周放过来， 笔直地躺在自己身边。
护士走进来，没有开灯，屋子里住的都是病人，需要充足的睡眠。
脚步声和鼾声落在一个节奏，护士的手电筒扫来扫去，拉开最边上的床帘，里面的老人正睡的沉。
护士皱紧眉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了出去。
“没人吧。”一个声音响起，带着笑，“我就说你大惊小怪。”
另一个声音紧跟着：“我确实听到了，有人在说话，听上去挺奇怪的。”
“别想了，值完班早点回去睡，累死我了。”说的人打了个哈欠。
林春绵转过头冲周放狡黠地笑，一双黑眸在夜色里也熠熠发光。 两人靠在一起躺着，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温暖。
“情人节快乐。”周放说。
林春绵忽然想起来，今天竟然是情人节，她全忘记了。
周放却很高兴，他知道林春绵不喜欢谈恋爱，但能一起过节也算是不小的收获。
林春绵故意说：“谢谢，礼物呢？”
周放心脏骤跳，他不知道林春绵只是开玩笑还是有别的意思，情人节的礼物，是，愿意和他在一起的意思吗？
说者无心，林春绵打了个哈欠，嘟囔着说：“限你明天之内给我。”便宜不占白不占。
“好。”周放郑重地点头。
“我睡了。”
周放看着她，帮她掖了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