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放也回了房间。
林春绵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贴着脖颈倾斜而下，望着他，眼中含水。
忽的，落地窗前绽放无数烟花，林春绵在余韵中抬头去看，落地窗还能看到澄澈的江水，斑斓的色彩映照在上面，也照亮了她的脸。
周放陪着她一起安静下来，眼见着持续十几分钟的热闹重归寂静，烟火变成尘土洒落回地面。
“新年快乐。”周放手掌抬起来，垂下一条带着细碎光芒的链条。
“新年礼物。”他说，“还有没来得及送你的其他礼物。”
林春绵觉得心脏的地方有些酸涩。 距离上一次这样过年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有人陪伴，有礼物，真好。
“谢谢。”她扬起真心的笑，让他把项链给自己戴上。
至于刚刚酒店服务生敲门送进来的包包还有玩偶之类，她不急着拆开。
“伤还没好？”周放看着她的额头。
林春绵这才想起来，回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好，”她笑笑，“都缝了三针呢。”
周放说：“现在疼不疼？”
林春绵起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项链随着她躬身的动作在身前晃荡，仿佛一道飘逸的流光，还有绿宝石折射出来的清冷的华彩，她咽下一口酒，说：“不怎么疼。”
旁边的男生坐起来，周放看过去：“什么时候回去？”
男生笑出来：“这么急？”
周放没说话。
男生走过来在林春绵脸上唇上亲了数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掠过平直的锁骨，以及上面的链条，说：“这就走。”
“这么快啊。”林春绵有些不舍，她对他挺有好感，他好几处五官像当下一个浓颜明星。
“下次再来陪你，宝贝。”男生说话情意绵绵。
林春绵喝完酒，脑袋有些昏沉，她热的把手臂伸出被子，说：“好热。”
周放把空调温度降了一些，林春绵舒服了，扒在周放身上嘟囔了几句，很快睡着。
周放第二天中午才回家，大年初一，家里拜年的客人很多。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摆在玄关还有餐桌上的礼物，各式各样，还有不知道什么朝代的古玩字画。
“回来了。”周朝林看了他一眼，脸色阴沉。
周放点点头，接住母亲递过来的鲜榨果汁。
“上楼去吧。”母亲说。
他在楼上书房待了一个多小时，书没怎么看进去，便随意打开了一部电影。电影开头摇摇晃晃，十分钟之后才渐入佳境。
“昨天干什么去了？”猝不及防屋子里多了一道声音，周放抬起头，看见周朝林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书桌前。
“跟同学……”
“别骗我，”周朝林说话慢条斯理的，但压迫感很重，全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态，“我知道你跟你那些同学关系没那么好。”
可以说，在这座城市，只有想攀附他们家的，没有需要他去发展关系的。
周放沉默地看着电脑，他刚刚忘了点暂停，现在剧情已经展开了另一条暗线。
周朝林喝了口茶，坐下来，“你这段时间不太对劲，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小年那天一声不吭买了去海市的车票，昨天大半夜又跑出去，中午才回来。他本来不想太多过问，但他的行为已经开始出格。
“没什么。”
“没什么就好，”周朝林没指望他会跟自己说些什么，只接着说，“你跟别人不一样，别往不该走的道上跑，安安分分把高中功课学好，到时候申请国外的高校。”
“我不想出去？”周放突然抬起头来。
周朝林眸光暗沉：“没得商量。”
周放不禁想起林春绵以前的男朋友，岳杰，他也是去了美国，很明显，林春绵从没想过要等他。
林春绵不会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