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林春绵换回毛衣平底鞋,关程黎在门口等她,个子太高长得太好,外面好多人回头看他。
“有什么想看的电影吗?”关程黎问。
“没有,”林春绵把包甩到身后,“你随便选吧。”
最后选了近期还算火的一部片子,战争片,关程黎带着林春绵去买爆米花和可乐。
坐在座位上的时候,林春绵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好像在约会,而不是为了做爱,对待其他男人她都没有用过这么迂回的方式。
但好像还蛮享受的,尤其是林春绵转头看到关程黎侧脸的时候。眼镜衬得他五官格外的立体,嘴唇厚薄适中,鼻梁高度优越得能让所有男人自卑。
林春绵又对他来了兴趣,很想对他做些什么。
但很快,林春绵就发现关程黎实在不懂约会,听着耳边时不时响起来的枪炮声,林春绵没了欲望,她转头看向他,发现他竟然看得很专注,只偶尔拿起可乐喝一口。
林春绵突然起了坏心思。
她慢悠悠伸出手,搭在了关程黎的腿上。
关程黎抖了一下,专注的神情立马消失,他回头看向林春绵,却发现林春绵故意看着电影屏幕,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林春绵用余光注意着他,看他无奈地弯下身子,手靠近她的手腕,想把她拉开。
林春绵没如他的愿,反倒灵活地翻转手腕,和他来了个十指紧扣。
“还想再拒绝我一次?”
身旁的人安静了。
在这样的环境中,他紧张着,感受到林春绵用嘴唇贴着他的耳廓细细密密地亲吻。
……
林春绵回到寝室后收到了关程黎的微信好友申请。
她点进去,看到关程黎的头像是一个黑色的玩偶被安全带绑在座位上,没有个性签名,朋友圈没有设置权限,只有寥寥几条转发的动态。
跟他的人一样高冷。
林春绵同意了,没一会儿收到他发过来的消息。
黎:我到宿舍了。
林春绵回了个“嗯”。
关程黎继续说:过两天一起去海游园玩吧。
林春绵:算是约会吗?
沉默片刻。林春绵看到手机屏幕顶端不停跳动的对方正在输入中。
黎:你觉得是就是。
他不说,林春绵也知道,他在追自己,但林春绵罕见地不想拒绝,而是回了个表情包,说:好啊。
几天后关程黎果然来了,最近开始倒春寒,林春绵穿上羊羔毛外套之后还围了围巾,下楼就看见关程黎穿着一件深棕色大衣站在那儿,他低头看手机,眼镜镜片微微反着光。
林春绵又一次感叹他的帅。
海游园距离市中心有些距离,关程黎打了车,上车之后和林春绵保持着安全距离。手规规矩矩搭在膝盖上,嘴唇紧抿着,禁欲得林春绵忍不住挑逗他。
“你怎么那么拘束。”林春绵伸出左手碰他,动作轻轻的,抚摸他手臂上暗紫色的青筋。
关程黎耳朵渐渐红了,说:“我不太习惯。”
“不习惯什么?”林春绵贴他贴得紧紧的,大腿粘着他,“只是一起坐个车。”
关程黎脸都涨红了,却又不好再往旁边移,毕竟是他约的林春绵,没道理还表现得冷漠。
林春绵呼出的热气近在咫尺,关程黎忍不住喘起粗气,他想起上次在电影院,林春绵也是这样,她做事随心所欲,全凭自己开心,而他对她毫无办法,只能顺从。
车开了三四十分钟,停在游乐园门口。现在不是周末,没像以往那样排起长队,林春绵回头冲关程黎伸出手,说:“拉着我。”
关程黎握住她的手,走了一会儿,手掌心就沁出了薄汗。
林春绵有些嫌弃地抽开手,随意走进一间精品店拿了一个发箍,上面有小猫耳朵。
“戴上看看。”她把关程黎拉到镜子前。
关程黎脸上没笑,配上过于可爱的发箍显得很违和,林春绵拨了拨他头上两个耳朵,一下没憋住,笑得直打跌。
关程黎把发箍拿下来,说:“有那么好笑吗?”
林春绵捂着肚子站起来,把发箍重新给他戴好,哄他:“没有,挺可爱的。”
关程黎还想再拿,林春绵扯开他的手,垫脚在他嘴边亲了一下。
酥酥麻麻的感觉荡开,关程黎摸了摸嘴角,心跳得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周围有人注意到他们,男帅女美,看着格外养眼,有人在窃窃私语:“是网红吗?”
林春绵看关程黎忘了下一步的动作,她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了另一个发箍戴上,对着镜子编了两个麻花辫。
感觉到关程黎灼热的视线,她回看过去:“好看吗?”
关程黎没说话,林春绵也不在意,牵着他的手去收银台付钱。
“挺……好看的。”关程黎突然回答了她之前的问题,似乎是感到不好意思还摸了摸鼻梁。
林春绵笑得弯起眼睛,心想这关程黎还挺让人稀罕的。
两人的第一个项目是大摆锤,林春绵没一会儿就后悔了,她感到心脏变得格外难受,每被大摆锤抛下来一次心脏就往下坠一次,她几乎不能呼吸。
她在半空中尖叫,扎好的头发散了一些,看上去跟个疯婆娘一样。
下来之后,林春绵扶着铁制栏杆大喘气,腿脚发软,耳膜都感到难受。
关程黎的脸色看上去比她好不到哪儿去,嘴唇没了血色。
“不玩这些了吧,”林春绵把头发别到耳后,“太折腾人了。”
缓了一会儿,林春绵开始挑着温和的项目做,她渐渐感受到了乐趣,还让关程黎给她拍照片。
一直玩到夕阳西斜,林春绵才和关程黎从大门走出来,她一边走一边翻着关程黎给她拍的照片,删除那些表情畸形的、头发糊了嘴的,她选了五六张精品发了朋友圈。
还在编辑文案,手机振了几下,林春绵接通,“喂”了一声。
“在外面吗?”周放听到她那边呼呼的风声。
“嗯,”林春绵说,“在外面玩。”
周放发现她心情很好,说的时候都带着笑,他也笑起来,脚撑在书桌边,顺着问她:“在哪儿玩呢。”
“游乐园。”
周放还想问她更多,像他们之前一样偶尔煲电话粥,但话刚到嘴边,他听到一个男声说:“谁啊?”
听声音是个帅哥,而且周放知道,林春绵身边从不会有歪瓜裂枣。
他听到林春绵说:“一个朋友。”
心慢慢下坠,唇边的笑渐渐变得冷峻。
一个朋友,他还是只是她的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