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用撒谎搪塞你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怀雀又一次答非所问,宗政谦并没有打断她,而是静静地等她继续。她知道他早晚会察觉,会问她,所以这些问题她有准备好的答案给他。
“那些怪异也不属于这个世界,它们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受我影响,不应该存在于这个时空的人在这里,会让空间产生扭曲。”
确实,宗政谦一直认为异常是发生在他身边的,但仔细想想几乎每次怀雀也都在场,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然而她三缄其口隐瞒了那么久的事实,此刻如此轻易地说出来,他怎么可能照单全收。怀雀撒谎时会考虑因果,但是不懂揣摩人心。
“酒吧那次你明明在家,显然和你没关系。”他反驳道。
“我喜欢你,异常就会发生在你身边,在你吻其他人的时候。”
“这算什么逻辑,先不说当时你应该对我还没有想法,退一万步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根本不知道我吻别人,也不知道我有冲动,你又怎么可能引发异常?”
“不是我故意引发的,是因为我喜欢你,你身边会自然发生空间异常,给你带来威胁。”
怀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准备嘴硬到底,一口咬定她喜欢他,一口咬定是她的原因,一口咬定逻辑和科学在这里不起作用。
好在这一切本就不科学也不符合逻辑,所以科学思维的人找不到对她的信口雌黄挑刺的论据,他想说不可能,但她的超能力本身就不可能,电视飞出人头不可能,人失去镜像不可能,马桶里来个克系邪神更不可能。
宗政谦困扰于“是不是他害死了身边的人”的负罪感,对接踵而至的异常现象非常困惑,又畏惧担忧,他需要知道真相,可是她不肯说,宁愿用拙劣的谎言搪塞他。
或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绝对不能向其他人透露,他这样说服自己,试图为爱人的不坦诚寻找合理的借口,不想面对“她并不信任他”的残酷事实。
看上去理智成熟,对感情拿得起放得下的宗政先生,原来是个恋爱脑。
他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失望地叹了口气,起身拍拍怀雀的肩膀,不再逼迫嘴巴上了锁的女朋友,“酒店和附近的餐厅现在肯定一团乱,我带你去远一点的地方吃晚饭,走吧。”
但是裂痕终究存在,热恋中的人可以原谅包容对方的一切,同样也会追求完美无私的爱人,信任和坦诚永远是人际关系中最关键的点。
宗政谦对怀雀一如往常体贴温柔,替她切牛排,替她拌色拉,替她擦去嘴角的奶油冰激凌,只是很沉默,时而强作欢笑,眼睛里有细小的伤口。
小怀雀心如铁石,不说就是不说,哪怕他痛哭流涕,哪怕他暴怒到要赶她走,她也绝不会告诉他,打定主意独自把秘密带进棺材。
到了夜里,两人同床异梦,心神疲惫,气氛压抑,纠结于真相与自责的痛苦在黑暗中如同月亮引力下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没完没了地拍打在宗政谦的心口。
躺在边上的怀雀可以感受到他的辗转反侧,她其实很想问他一句:你知道了又怎样呢?难道自杀吗?但她不能问,也不能说,她害怕。
别的情侣分享秘密,他们却要克服隐瞒和不信任。可是他喜欢她,受到折磨就想依赖强大的女朋友,想从她身上寻求慰藉。
怀雀被身边的人悄悄搂进怀里,温热的手从裙摆下伸进去抚摸她的皮肤,耳侧是某人清晰的呼吸声,随着那只手放肆的动作逐渐急促。
“到底来月经了没?”他吻着她的头发轻声问她。
2用承诺打动你
“应该没有,你要不要看?”
怀雀的眼睛在漆黑的房间里闪烁微光,忽而有所领悟,肌肤之亲能否拉近心灵的距离?缠绵的爱在这一刻对他们两人今后关系的走向或许会有决定性的影响。
身后的人声音有些不稳:“不想开灯,我可以去尝尝,万一有血,就当自己做了一次水蛭。”
“你做不了水蛭,你比它们好看太多。”
小怀雀转过头去亲她的爱人,一下下就像小鸟啄食,比以往热情得多。她稚嫩的动作把宗政谦暖到心底,至少此时此刻他们心意相通,她愿意和他一起为维系这段关系努力,哪怕她不信任他。
“没你好看,真心话。”他轻笑着,把她压在身下,用成人濡湿的吻堵住了她的嘴,拿睡裙缠住纤细的手腕,绑缚在她的头顶。
怀雀没有反抗挣扎,把自己完全交给他,想以此告诉他她并非不信任他,说不出口的心意只好用行动来表达。
“我喜欢你,小雀,我爱你。”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闷闷地对她告白,“就算你不相信我,就算你骗我,我也没办法放开你。我知道肯定是我的问题,是我招来这些麻烦,害你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救我,对不起。”
小怀雀沉默了一会儿,脸颊贴上他的轻蹭两下,小声问:“你不生气吗?”
“不生气,你一定有你的理由,我相信你。”
是的,她不相信他,但是他却不愿怀疑她,她救了他那么多次,在他崩溃的时候安慰他,做了他的女朋友,包容他的无止境的肉欲和狂暴任性,还有什么需要怀疑的呢?随便她是出于什么目的接近他的,随便她会不会杀他,如果她想要,命就给她。
她只是个缺乏常识的小木头人,不想逼她,也不舍得为难她,只要他们能在一起,那些都不重要。
“别离开我。”
宗政谦哑着嗓子用很低的声音呢喃了一句,欲望化作狂风暴雨,卷着两人共同沉沦。
健身爱好者体力太好,这样那样地折腾女朋友,蹂躏到怀雀怀疑人生。
“舒服吗?”他喘息着在她耳边呓语。
怀雀不爱说谎,很诚实地点头:“嗯,从来没这么舒服过。”
“我也是,小雀以后要是想要了,就告诉我。”
“好。”
这人泄了欲,总算太平了,他处理掉生理垃圾回来搂着怀雀躺下,身上汗津津的与她肌肤相贴。
“要不要一起洗个澡?”
怀雀困得不行,眼睛也睁不开,根本不想动,摇摇头钻进他怀里抱着他只管自己睡觉,却听到他在黑暗中轻声对她说:“小雀,我回去之后打算辞职,原来的房子不住了。我在乡下有一间度假用的旧屋,附近没什么人,我们搬去那里吧,就算有什么怪物出来,也不会连累其他人。”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冤种男非但心软,还愿意自我牺牲,为了不把别人卷入麻烦,喜欢的工作和精致的生活都可以舍弃,怀雀又一次暗暗感叹男朋友的老好人特质。
“好,你去哪里我都跟你一起。”她没有任何踟蹰地对他许下承诺,让他可以安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句话太暖,往某人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又丢下一颗大陨石,掀起层层波涛巨浪。
宗政谦在他复工的那天向电视台递交了辞呈,并且在他们灵异组的康复庆祝聚餐上宣布了这件事。所有人,包括下属和电视台的领导都不理解,费尽唇舌挽留他,可他铁了心要走,只等下一任制片到任交接。
“阿谦,如果是因为Amy和容蓉的事情,完全没必要,这又不是你的错。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说得直白些,你们组的节目是台里的摇钱树,收视率期期爆表,前后广告费都可以赚得盆满钵满,上面几个老头是真心不想让你走。”
副台长也出来当说客,他与宗政谦交情不浅,算是带他入行的半个师父,可宗政谦有非走不可的理由。
“不全是因为Amy她们,还有私人原因。我和女朋友说好,要带她离开城市,到安静的地方住一段时间,辞职只是其中一步,这里的房子我也打算卖掉。”
话说到这个份上,副台长只好放弃,摇头叹息,“既然你那么坚决,那我只好祝你一切顺利,以后如果再想回来,随时联系我。另外你爸爸的秘书叫我转达你,最近找时间回家一趟,大概你突然辞职的事情已经传到他老人家耳朵里了。Anyway,过几天台庆你必须参加,趁这个机会和大家最后再聚一聚。”
“好,我一定去。”
宗政谦谢过副台长,在台庆那天带上了他的新任女友小怀雀公开亮相。
3用我花不完的钱打扮你
讲究的宗政先生给心爱的女朋友穿优雅的黑色露背高衩晚礼服,挽起长发,戴上闪耀的红宝石耳钉和项链,还有和他成对的玫瑰金镶钻积家月相——他是棕色表带,她的是红色。
面瘫萝莉摇身一变,成了优雅贵气的冷美人,她第一次化妆,闪粉眼影,大红唇膏,皮肤好到几乎不需要上粉底,原本就纤长的睫毛加工后成了黑色的小扇子。
宗政谦穿黑色礼服,白色马甲和领结,头发往脑后梳起,全身上下一丝不苟,化身少女梦想的完美新郎,可惜看不见镜子里的自己,令他不甘又不爽。
但是小怀雀在镜前睁大了眼睛,里面的人不是她,她哪有那么好看的?
“你就是这么好看的。”宗政谦看出女朋友眼中的惊讶,斩钉截铁告诉她,“你一直都很好看,只是不像别人爱打扮。台庆晚宴其实是酒宴加舞会,如果小雀不会跳舞也没关系,那里有很多好吃的,我陪你喝果汁鸡尾酒吃美食。”
“好。”有好吃的就行。
王牌节目制作人要为了女朋友激流勇退隐居山林的传闻早已在台里传开,晚宴上盛装的男男女女们都好奇这位收服了不婚主义钻石王老五的厉害女人到底有多美,看到怀雀时多少有些意外。
确实挺漂亮,但年纪那么小,还木着一张脸,不说话不交际,像块冷硬的石头,完全不同于宗政谦过去交往的那些长袖善舞的妖娆美人。可是他对她很好,肉眼可见的喜欢,寸步不离她身边,给她拿饮料,给她装小食,还要时时帮她擦去嘴角的汁液,仿佛照看孩子的保姆。
宗政谦当然得守着怀雀,他可不敢把她一个人丢下被人搭讪,这只对人情世故全无概念的小鸟杀伤力巨大,无论是她得罪人或是别人得罪她都可能会很糟糕。
以前的同僚或是仰慕者陆陆续续过去与他寒暄,个个赞美他的成绩惋惜他的离去,职场的客套话被无数人翻来覆去讲出了花。宗政谦一一微笑应对,文质彬彬,客气从容,面不改色与对方互吹一波,顺便介绍他那位一直在“品鉴美食”的冰山女友。
怀雀手捧红丝绒慕斯蛋糕一勺一勺往嘴里送,静静听他们的职业吹捧,看似心不在焉,但遇到对宗政谦有好感的美女艺人就会警惕地露出敌意。
“她是不是喜欢你?我讨厌她。”
“可能是,不过她以后不会再见到我了。”宗政谦很高兴看到傻瓜雀为他吃醋,但这对话让他想起了Amy死的那天,怀雀说过类似的——“我讨厌这个人,想弄死她。”
她当时如此强烈的敌意真的只是因为Amy出言不逊吗?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他若有所思地注视怀雀,如果她是出于某种目的故意接近他的,那她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他认识他了?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宴会大厅的灯突然齐齐熄灭,流淌的音乐戛然而止。众人陷入突如其来的黑暗,一时不知所措,全场安静了几秒,大家就开始因为慌乱而骚动起来。
最紧张的莫过于宗政谦,难道又是因为他?又有什么怪物要出来捕杀活人了吗?
他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脑中闪过以往目击的血腥场面,所以他的朋友们无一例外都必须死在他眼前吗?
黑暗中伸过来一只温暖的小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
“有我在,放心。”她平静地说。
4用我没处使的力气背你
嚣张雀话说得好听,但她也不会修电闸啊,立刻有人打了电话确认到,电视台整幢楼都停电了,众人纷纷打开手机电筒,大厅里总算有了点光亮。
灵异组的几个男女同事围到宗政谦身边七嘴八舌讨论起来,说是不是又有什么灵异事件要发生,这次在电视台里,如果拍下来做节目绝对有话题,疯狂抓眼球。
宗政谦一个头两个大,一群手下和他臭味相投,都是骨灰级灵异爱好者,工作与兴趣结合,唯恐天下不乱,满脑子只想做节目。可现在他知道问题在他身上,而且可能会害死身边的人,心境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再也无法专注于制作什么灵异节目,只求什么都别发生,谁也不要受到伤害。
“我到楼上办公室去把我们拍摄用的电池大灯拿下来,你们在这里别乱走,听台长指挥,应该不用多久电力就会恢复的。”
他吩咐一声,带着怀雀往紧急通道走去,灾星离人群越远越好,如果真的要发生什么,至少也别发生在都是人的宴会厅。
楼梯里当然也是一片漆黑,他打开手机,一手牵着小怀雀,小心翼翼往楼上走。怀雀爬了三楼气喘吁吁,又穿着不适脚的高跟鞋,走不动了,改用能力飘浮在半空。
“你这样万一在楼道里撞见其他人怎么办?”宗政谦皱眉说了她一句,“下来我背你。”
行叭,只要不是自己爬楼梯,随便怎样都行。
怀雀乖乖趴到他背上,换她拿手机,宗政谦背着她,就像他们在地铁隧道里初次相遇时那样,彼此心里都有点甜蜜。小怀雀亲昵地蹭蹭他的脸颊,在上面亲了一口。女朋友那么可爱,某人心里当然又苏又软,不自觉地露出微笑,背着她健步如飞往楼上走去。
一个人负重反而速度更快,很快就到了灵异组的楼层,可是办公室的门锁着,宗政谦今天盛装出席台庆晚宴,可没想要加班,不可能在身上带一串钥匙。
怀雀正准备毁了他们的门锁,蔡晓阳和高笠还有Ken推开楼道门涌了出来,后面还跟着Annie和祝祝,一个个扶墙弯腰大口喘气。
“老……老大……你……你跑得……也太快了……”
“就……就是……累死我了……钥匙……”
原来宗政谦前脚走,Annie就想起她的老板大概率没钥匙,和大家一说,所有人都决定一起来给上司送钥匙。
“一把钥匙而已,也不用全员都爬个十几层上来吧。”宗政谦接过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
“就怕黑漆漆的万一有什么脏东西老大一个人遇到了搞不定。”冯祝祝解释说,“人多总归安全点。”
“对对,安全起见,我们组得抱团一起,虽然小雀妹妹很厉害,但大家还是放心不下老大。”蔡晓阳也在一旁积极补充说明。
宗政谦抬了抬眼镜,心里暗暗叹息,这些手下一直都很信任他,互相之间感情也很好,每次遇到危险大家都不会轻易放弃伙伴,他都已经辞职不再是他们上级了,可他们还是会在这种时候担心他。
可惜了,要保护他们就只有远离他们。
“谢谢你们还想着我,不过女孩子摸黑走楼梯真的很危险,下次别这样了。”
“小雀妹妹也是女孩子啊,老大明显重色轻友。”冯祝祝笑嘻嘻地调笑他。
怀雀试图替男朋友争辩:“可我没自己摸黑走,绝大多数楼层是他背我上来的。”
“噢~~~”
一堆人怪笑着起哄,无语的宗政谦无视他们,找到大电池灯打开,又翻出几个手电筒分给大家,“好了,我们回宴会厅吧,要是一直不来电,干脆从楼梯下楼回家算了。”
大家回到紧急通道说说笑笑往下走,可奇怪的是,走着走着本就没有电源照明的楼道似乎变得更暗了,明明用了灯和手电,却无论如何照不到脚下第三个阶梯,而且扶手墙壁似乎也和来时不同,变得陈旧破败。
最糟糕的是,他们只顾着一路往下,等想要确认楼层时才发现,原本每一楼墙上贴着的楼层标识不见了,也没有这一层的出口,没有门。
这个楼梯就像是个旋转的无底洞,往下是无尽黑暗,早已不是原来那个电视台的紧急通道了。
5用我没孔的小脸帅到你
“我们走了多少层了?”宗政谦紧张地问。
“大概有十几二十层了吧。”Annie害怕地挽住冯祝祝,颤声回答。
“宴会厅在五楼,我们办公室在二十三楼,可能我们已经走过头了。”
“那要不要再往下走走点?说不定直接就到一楼大厅出口了,就算一直往下,也最多到B2停车场。”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起来,蔡晓阳和高笠捶胸顿足没带摄像机,只好拿出手机勉强拍摄,但周围一片黑幕,什么也拍不出来。
宗政谦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但伏在他背上的懒虫一直没出声,他侧头想问问她,结果发现这家伙竟然在呼呼大睡,口水都要滴下来了,怪不得背着感觉比上楼时还重。
没办法,总不可能再退回去,大家一起边数层数边往下继续走。
所有人都开着手电筒,可是漆黑一片的楼道就像是没有尽头的黑洞,吸收掉所有的光线,在他们眼前的只剩未知,不可探测。
走了十几层后,仍旧没有大厅出口,也没到底,冯祝祝突然拉住蔡晓阳,神色紧张地说:“打住打住,我想起来了,这会不会是那个?”
“哪个?”大家都停下等她下文。
“就是那个,SCP-087,没有尽头的楼梯。”
“啊!”蔡晓阳打了个寒战,僵硬地转头往不见光的楼道下方看了看,“你这么一说,确实。刺激了这下,我记得这里面应该还有其他东西的吧,就是那个,那个……”
“对对对,那个……”
高笠附和着拼命点头,Annie和Ken满脸紧张地追问“那个是哪个”。
“胆小的小白兔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别吓人了好不好?已经这么暗这么阴森了。”Annie哭丧着脸怼了蔡晓阳一句。
宗政谦已经没想法了,走个楼梯也能走出事,自己身上这到底是什么毛病?女朋友还死活不肯说实话,头都要疼炸了。
就在大家疑神疑鬼的时候,楼下隐约传来阵阵哭声,抽噎着,断断续续。
“救救我……呜呜……”
“呜呜……谁来……救救我……”
声音纤细稚嫩,像是个落单害怕的小孩子,细小的抽泣声飘飘渺渺,似乎来自楼梯下方的尽头,被重复旋转的空间叠加浅浅的回声,在黯淡老旧的楼道里听上去既可怜又毛骨悚然。
“你们……听、听见没有?有、有、有人在哭……啊!!!”Annie猛地抱紧冯祝祝,吓得手脚发颤,全身都竖起了鸡皮疙瘩。
冯祝祝也害怕,知道是一回事,亲身经历是另一回事,她一边抱住Annie拍她背心努力安抚她,一边尽量控制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剧烈心跳,颤声说:“是的,我听到了,下面有个小孩在哭着求救。”
“实锤了实锤了!就是087!绝对没错!”蔡晓阳兴奋得眼睛放光,朝黑洞洞的楼梯下方探出头,“有没有人跟我一起下去探探?据说不管往下走多少层都无法接近这个鬼哭的声音源头。”
宗政谦吓得赶紧打消他作死的想法:“谁也不准下去,晓阳你别闹,太危险了,天知道下面有什么。每个人尽量拉住同伴的手,不要落单,遇到危险大家一起跑。”
“往哪里跑啊老大?”不知道SCP的高笠和Ken异口同声地问。
“你们不是说没有尽头吗?那当然往上跑。”
“对,必须往上跑才行,越往下越危险。”冯祝祝提醒众人。
大家找到方向达成共识,决定不管下面求救的声音,一起往楼上原路返回,可是当他们在漆黑的拐角一转弯,突然看到一个白色的人脸,悬浮在众人眼前直直面对他们。
这东西沒有明顯的瞳孔、嘴和鼻孔,可以称为眼珠的东西和它的脸一样,是一片灰白色,鼻子下面没洞,嘴也糊在一起,只有脸,瞧不见身体。
它从没有光线可以到达的黑暗中兀然出现在那里,如同浮尸从黑水中露出一小圈面孔,挡住他们的去路,鼻梁上两条深深的泪沟,表情空洞而诡异,明明没有眼珠,却可以让你感知它的视线,让你知道——
它正盯着你,一动不动盯着你。
注:SCP-087為一個無照明系統且具平台構造的樓梯。每一層有13階,且以斜角38度下降,SCP-087的設計將可視範圍限縮在1.5階台階內,且項目內沒有任何燈具或窗戶,目前已知超過75瓦的光源不會起到更好的照明效果,SCP-087似乎可以吸收多餘的光線。
6用封喉锁骨叫停你
“啊!!!!”
被吓坏的Annie第一个先张大嘴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紧接着所有人包括宗政谦在内都大叫起来,惊慌失措转身就跑,把刚才说的“必须往上跑”的约定完全抛诸脑后,爆发出巨大的潜能,三步并作两步从台阶上朝下冲,居然也没人摔倒,一口气跑了几十层。
宗政谦感觉一生之中从来没有过这样恐惧的时刻,什么挂着肠子的飞头,往他身体里产卵的水蛭,甚至擎天巨柱般大的克系邪神,都没有让他惊慌到这个程度过。
他的心脏“咚咚”狂跳,仿佛随时都可能在胸腔爆裂,呼吸困难,大脑宕机,除了逃跑无法做出任何其他的反应,甚至忘了他背上还有个王牌武器怀雀。
但怀雀被他们的惊叫声吵醒了,耳朵“嗡嗡”的,感觉鼓膜都要裂开了。她睁开眼,发现男朋友背着她和其他人一个劲地朝楼下奔逃,手里的灯和手电光都照不出脚下台阶,往上往下全是一片黑。
她在奔跑的人背上被颠得头晕,茫然出声问道:“你们跑什么?要去哪里?”
“后面有……有……有怪物啊!”
“那东西……盯着我……什么鬼东西!”
怀雀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惊恐,有怪物,盯着他们,那有什么好怕的,又没杀人分尸。她环顾四周,发现上下楼道都暗得不合常理,一群拿着光源的人被包裹在黑暗里,
“你们别跑了。”
她说了一句,没人理她,下一秒就直接用细小的胳膊锁住宗政谦的脖子,用力卡到他窒息。
“叫他们别跑了。”她又重复一遍。
“全……全部停下……停下来别跑了!咳咳!咳咳咳……”
上司发话总算还有点用,而且大家确实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在转角处停下弯腰撑着膝盖大喘特喘,一个个惊魂未定脸色惨白满头大汗。
怀雀放开快被她掐死的宗政谦,从男朋友背上跳下来,这人背着她爬楼梯还能跑这么快,简直是个怪物。她从他口袋里掏出手帕帮他擦掉额头上的汗,淡定地说:“你们应该往上走才对,往下没底。”
“啊!小……小雀妹妹也……也知道?”蔡晓阳气喘吁吁地说。
“嗯,每段楼梯13级台阶,走不到底,光线也照不进黑暗的楼道。”怀雀把头探出去往下看,“还有下方小孩的求救声。”
他们跑了几十层,可是搂洞下的抽泣并没有变得更近,还是和刚才一样似乎在很深很深的地方。
宗政谦担心怀雀,过去把她往里拉时看到下面黑暗中有个亮点一闪而过。
“刚刚楼下有光动了一下,下面是不是有人?”
“没有。”怀雀一口打消他不合时宜的善心,“就算有什么也不是人。”
小孩痛苦哀戚的求救哭泣声时断时续,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宗政谦皱紧眉头捏了捏鼻梁,刚才受惊慌乱之下只顾着逃跑,还跑错了方向,这地方又暗又压抑,还有惊悚的未知怪物出没,待久了精神要崩溃,还是得想办法尽快带大家离开。
“既然应该往上走,那我们只好原路折回去,这次要是再看见什么怪物大家尽量镇静,别着急乱跑了。”
虽然宗政先生在怪物面前是个战五渣,但他冷静沉稳的风度总是能令身边陷入混乱的人镇定下来,相信他的判断,听从他的建议,无意识地依赖他。怀雀从地铁里第一次救他的时候就察觉到他的这个特质,是因为他的性格和情商?还是因为他与她本就是同类?
“你自己走?”
他看看晚礼服高跟鞋的懒虫女朋友,不等她回答就把她打横抱起来,背着会打瞌睡,那就抱着吧。懒癌怀雀当然巴不得有人力代步机,勾住他的脖子缠上他不准备下来了。
要求生别无他法,大家跟着他们两个又一次硬着头皮往楼上一层层爬,一路战战兢兢四下环顾,就怕刚才那个鬼脸又出来吓人。
可是这次换成了另一个小可爱,孤零零地站在黑漆漆的楼梯上,面向老旧的墙壁,听到他们上楼来,转身面对那群人,在楼梯当中狭路相逢。
7用瞬移大法追杀你
这是一尊人形混凝土雕塑,大头短腿翘屁股,脸上没有五官,取而代之的是红绿色意义不明的符号涂鸦,比起刚才的鬼脸,它的样子要好多了,换一个明亮安全的环境观察,或许还算得上可爱。
但熟知各种怪谈的冯祝祝看到它时倒抽一口凉气,怀雀也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这次没有人再尖叫逃跑,可能因为对方的形象是怪异而不是恐怖,大家只是面面相觑顿住脚步,拿灯和手电筒照着那玩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冯祝祝瞪着这个鹅蛋脑袋的雕塑向大家说明:“这是SCP173,雕像——最初之作,会快速移动扭断人的脖子,但被人看着它就不能动,只是看它的人不能眨眼,所以要至少两个人盯住它,然后其他人从它边上先绕上去。”
留下来的人需要直面凶险,宗政谦是上司,当然不能让手下、尤其是妹子们冒险当炮灰,听冯祝祝说完了直接接口命令:“我留下来吧,女孩子们先上去。”
其他几个男同事包括寡言少语的Ken都跟着自告奋勇要和前老板一起留下来,让Annie她们既感动又暖心,不过怀雀挣扎着从男朋友臂弯里下地后,冷冷打断了他们。
“你们全都上去,我一个人留下就行了,阿谦也走。”
“不行!”宗政谦斩钉截铁拒绝她,“我知道你厉害,但万一有什么意外情况呢?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你一起,绝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哇——老大好会~”
几分钟前还在精神错乱疯狂尖叫逃命的这群人,对着会杀人的怪物雕塑还有心情起哄他们的前上司,神经不是一点点大条。
“哇什么哇,你们是小学生吗?”宗政谦被手下的幼稚鬼们闹得火大,“她是我女朋友!我喜欢她担心她很正常!”他生气地怼了他们一句,一边盯着那个大头雕塑,一边催促他们赶快上楼滚蛋。
怀雀不明白别人“哇”什么,也不理解宗政谦为什么生气,但既然男朋友要陪她,她就由着他,并不打算为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勉强他。等其他人的脚步声走远后,她把手伸进裙子领口里面,从乳沟里掏出个眼球扔到半空。
这是Amy的一只眼珠,它不知道怀雀把它拿出来想干什么,有些瑟缩地看着她。
怀雀抬手抓住它,强行把它转了个方向,对准雕塑。
“你在这里看着它,等我们走远了自己跟上来。”
怪不得她说她一个人留下就行了,原来有外援,宗政谦心想,忽然又觉得Amy挺可怜的,上次被命令日夜看守骷髅死灵,海边度假没它份,现在又得一个人……一只眼睛独自面对怪物垫后,而且怀雀对它呼来喝去态度十分恶劣。
“走了。”怀雀拉住宗政谦的手,带着他沿楼道腾空疾速飞上去,解放他已经瞪到眼睑酸死的两只眼睛,不眨眼简直比不呼吸还要难。
“小雀,你为什么不直接炸掉它?”宗政谦不解地问他的暴力女友,她一向简单粗暴,这次却不知道为什么对怪物手下留情。
“所有SCP相关目标都不能轻易破坏,因为破坏后的影响属于未知事项。就好比说,刚才那个泥巴雕塑炸碎了会不会分裂增殖更多,或者产生有毒气体?它们本来就不属于自然生命,物理攻击未必能‘杀死’它们。”
除了和宗政谦自己有关的那些疑问,他想知道的事情小怀雀一向不吝啬给出详尽的答案,好吧,这次是无法摧毁的怪物,所以要破坏楼道墙壁穿墙而出也是不可能的了,他直接放弃了问她第二个问题。
那东西被Amy盯着,就真的没有办法动,可Amy对着这个怪东西到底不舒服,坚持等到怀雀他们上去了一会儿,就急不可耐隐掉身形去追它的主人们。
在Amy赶上他们之前,宗政谦和怀雀已经先被可以瞬移的雕塑追上了。
他们还在往楼上爬,背后却突如其来一阵劲风,迅捷堪比光速的雕塑,双手从背后卡上了怀雀的脖子。
注:SCP173由混凝土和钢筋建造,并有Krylon牌喷漆的痕迹,会以接近瞬移的速度快速移动且具有高度敌意,攻击方式为折断头骨底处的颈部,或是勒颈。该物体在直接视线内无法移动,与SCP-173之间的视线时刻都不得中断,需要至少两人持续观察它来限制它的行动,观察人员要在眨眼前相互提醒。
8用铁笼子拦住你
只能说,不幸中之万幸,173选中的是怀雀而不是宗政谦。
十几年训练出来的作战本能,让怀雀在感觉到身后被疾速逼近的雕塑带起来的微风时,条件反射启动能力,她可以控制物质,改变物理性质,就能用空气制造不可穿越的屏障保护自己。
雕塑扭断她脖子的动作失败了,随后被惊恐的宗政谦转头目击,无法再移动分毫。
宗政谦拿手电照向这个高大的鬼东西,眼睛瞪着它一眨也不敢眨,全身血液几乎冰冻,僵直在那里紧张地出声问:“小雀,你没事吧?”
声音和手都在发颤,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就失去她了。
“没事,你别担心。”小怀雀平静地回答,淡定地掰开卡在脖子上的大手。混凝土冰冷又粗糙,摸着就不舒服。
她转回头和男朋友一起看着那倒霉玩意,还没开始持久战眼皮已经发酸了,完全没有兴致和它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拉着宗政谦一步一步倒着往楼上后退。
但是他们两个是人,不像Amy是鬼,黑暗中也有视力看得清清楚楚,只要他们往上退两格楼梯,光线就无法再照到173身上,它也不再被他们“目击”,就可以自由移动,往上追一步。
这样僵持下去到底不是办法,眼睛干得发涩,Amy靠不住,只好自己动手,干脆直接把楼道封掉算了。
怀雀这样想着,用手摸了摸住梯边的扶手,把一整排铁栏杆都拔出来,一半插进脚下的水泥阶梯里,另一半叠在上面,用钢铁扶手做了个栅栏隔开雕塑。
这时候Amy的眼珠子总算飞上来了,看到怀雀在堵楼道,赶紧从铁栅栏缝隙中穿过去。
“废物!”当然又被骂了,它从她的口型就知道她说了什么。
啧,不开心,臭女人凶死了!小眼珠子灰溜溜地钻进了宗政谦的口袋里。
当宗政谦和怀雀继续往后退上两级台阶,手电筒的光已经照不出乱糟糟的铁栅栏和雕塑时,它终于没能再追上来,取而代之的是混凝土坚硬表面和钢筋摩擦时刺耳尖锐的声响,在黑暗静谧的楼道里几乎要把耳膜刮出血。
终于可以眨眼了!两个人不约而同抬手揉眼睛,手背碾着酸到抽筋的眼皮按摩了好一会儿,宗政谦戴回取下的眼镜,朝怀雀一看,突然放声爆笑。
“???”
怀雀木然等他笑完,既不生气也不跟他一起笑,只是迷茫地望着他。
“对比起……哈哈哈,你两只眼睛上的妆都被你揉花了,现在和那个雕塑的脸长得差不多。”
随便吧,怀雀对自己的脸半点不关心,张开双臂踮脚搂住男朋友脖子。
“要抱。”
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省力的捷径,就再也不想脚踏实地地努力了,被抱惯了的懒虫雀,已经不觉得她应该用她自己的两条腿爬楼梯了,腿和脚都成了装饰品。
好在男朋友乐意抱她,看到无敌小霸王依赖他亲近他对他撒娇,他喜欢得不得了,搂住她往她,诡异楼梯空间里无法破解的黑暗成了遮掩他肆意狎昵女朋友的屏障。
“今天一直是我背你抱你,晚上回家要你帮我洗澡犒劳犒劳我。”
“好。”
“……好。我们不上去吗?你的同事说不定又遇到什么怪物了。”
“你亲亲我我就带你上去。”
“好,我要是不亲你我们就不上去了吗?”怀雀不理解某人调情,只觉得他的话逻辑很奇怪。
“嗯,你不亲我就在这里撩起你的裙子,给那个怪物雕塑看我们嘿咻。”
“……”
黑洞洞的楼道下方时不时传来阴森的啜泣声,边上会瞬移的雕塑怪时刻想杀人,如果他们在这里就太奇怪了——奇怪又刺激。
怀雀想象了一下,不自觉地夹紧腿,以前她从不在乎被别人看到她的身体,现在她有男朋友了,就不想给他以外的人看,但是怪物不是人,给它们看到她和他做那些羞耻的事情会怎样?
看到傻瓜女朋友认真犹豫的小呆脸,宗政先生几乎笑出声来,低头在她嘴上啄了一口,抱起她往楼上走去。
尽管在黑漆漆的楼道里打野战的想法让人异常兴奋,但他担心他的手下们,现在可不是搞黄色活动的时候,得快点追上去和他们汇合。
小剧场
猫猫:我以为SCP会很牛逼,没想到你们是所有出场怪物中最弱的,别说死人了,甚至没人受伤,我替你们感到羞耻。
SCP173:小女人开挂犯规,我尽力了。
猫猫:废物,你除了屁股翘还有个P用?屁股撅起来来给我摸摸!
SCP087-1(没嘴):……
猫猫:废物,正文里谁也弄不死,到小剧场连话都说不来,白瞎的两条泪沟那么深。
SCP087底下的小孩:救救我……
猫猫:废物,除了鬼哭还有什么本事?别嚎了,龙套下线,没你们戏份了,赶紧下班回家吧。
9用说喜欢撩拨你
他们很快追上了前面的那批人,大家汇合后一起拖着灌了铅的腿继续爬楼梯,中途那个没有孔的脸又出现了一次,不过这回是从后边浮出来的,傻里傻气地瞪着他们。
怀雀立刻把脸埋进男朋友颈窝不去看087-1的那张脸,躲避怪物的精神攻击,但其他人还是和第一次一样被吓得精神错乱,疯狂尖叫撒腿狂奔,倒是因祸得福一口气直接跑回了二十三搂。
大家看到楼道墙上贴着的“23”,还有通向办公室的门,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幸运感,激动地开门走出去,终于摆脱了这个阴森恐怖不合常理的空间。
电视台的电力已经恢复,蔡晓阳他们歇了一口气后又开始商量要不要拿这次的题材做一期节目。宗政谦不想打击他们的积极性,只好关照他们把事情汇报给台里,无论如何不要轻易再进楼道了。
大家最后坐电梯离开,第二天电视台二十三楼往下的楼道紧急出口全部消失成一堵墙的怪异事件就在台里传遍了。高层招来了政府专家和消防部门一起研究这个没有尽头的楼道,专业人员带上装备下楼探测时看到了怀雀做的铁栅栏,但雕塑已经不在那里了。
某台的某个节目又因此大红了一把,台里的负责人却不见得多高兴,警方派了人来调查这件事,拿走了当天所有的监控录像,屡次找高层们分别谈话,内容还必须保密。
宗政谦在这段时间已经卖掉了原来住的公寓,在和怀雀去他们的新家前,他得先带她回一次宗政家,去见他的父亲和兄妹们,并且向他们告别。
虽然他并不受他们欢迎,他也不喜欢他们,但这应该是此生最后一次见家里人了。
“我母亲很早就过世了,父亲现在的妻子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他一边开车一边向怀雀解释说明他家的人口构成和关系,“所以家里两个兄长和一个妹妹和我都是同父异母。”
“哦。”
他说什么怀雀都照单全收,并不会探究询问这其中不合理的细节,因此他只好继续自白:“我妈妈是我爸爸在婚姻存续期间出轨的对象,我是私生子,所以家里人不喜欢我,他们对你态度也不会很好。不过我们就待两三天,等整理好我房间里的东西我们就走。”
“哦。”
他们都不喜欢他,小怀雀歪着脑袋想了想,她没有家人,对血缘关系零体会,被亲人们讨厌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不知道。
“没关系,我喜欢你。”她说。
太暖了,宗政谦几乎想靠边停车去亲她,他的女朋友是个面瘫小天使。
“你在我开车的时候说这种撩人的话很危险的,我也喜欢你,只要有你就够了,其他人不重要。”
“嗯。”怀雀点点头,脑子里却在想,原来刚才那样就叫撩人,那如果以后想和他色色的时候,是不是只要说喜欢他就行了?私生子为什么会被讨厌她搞不懂,也没兴趣,反正他就是他,谁生的怎么生的都一样。
可是当他们当天傍晚真正到到达大概占了一座山那么大块地皮的宗政家时,怀雀还是有被气到,那种高高在上的视线,排斥鄙夷的态度,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更糟糕的是,他家里还有无敌小霸王唯一有那么点害怕的一种东西,让怀雀浑身不舒服,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小剧场
猫猫:抱紧我非婚子女谦,你家很有钱?
谦谦:还可以。
猫猫:我之前看到你那些名表的时候就怀疑了,果然是个少爷,挂路灯安排起来。
谦谦:不要在自己的每篇文里都仇富,很难看的。再说我也不是资本家,就一个普通上班族。何况你这篇文,我请问,主角有钱没钱有关系吗?对剧情有影响吗?
猫猫:没有,主角就算是要饭的也不影响剧情发展,比如怀雀,基本就和要饭的差不多。
怀雀:你才要饭的。
猫猫:你才要饭的。
谦谦:在我看来你们俩都是要饭的,不要菜鸡互啄了。
贫困猫(无能狂怒):谦谦才是要饭的,你们全家都是要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