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大声说:“是啊邱书记,北企购货太多,平拖的整机又不能都卖他们,就卖他们很多散件。您放心,他们工人有我们技术人员和老工人带着,装的车比我们的好!邱书记,有机会我和您细介绍‘廖大发’,他这个人其实不错……”
哎?回小明倒替‘廖大发’说话了!关了手机,邱细想想明白了,‘廖’也帮她说话了!考虑下说:“这事你们过关了,就好好组装吧。”
玉生偏得陇望蜀:“书记、市长,说实话,我们已在筹备自行生产配件了,力争几个月后自产整车。品牌名字都想好了,叫‘北启’牌。启发的启,主要是解决平拖的供应不足部分。”
邱一翻眼睛:“不行不行!你们不能胡来!”
董也说:“你们胆量可敬,可必须遵守国家法令!”
未蒙冷笑:“奇怪!你们这对父母官竟是这种封杀思维方式!怎么不考虑人家的要求和打算是否合理可行就封门了?上边儿并没有不许再建拖拉机厂的规定,说的只是控制!条件具备还是允许的。北企自身配套用小拖拉机年需十二万台以上!这个需要量够建两个厂了!北企技术力量强大,资金也雄厚,这也够办厂条件。我倒想听听你们有什么权力和理由封杀我们!”
董一时语塞。邱说:“小未嘴刁!却也说出了道理。你们打个报告吧,说明建拖拉机厂的理由和条件,市政府给你们向上争取。”
未蒙乐了:“这才是父母官该做的!”
玉生惊奇地观察邱,心想,他此时倒不象人们说的那样。
董说:“小未话噎人却也对,刚才我是头脑里的固有观念所至,总以为国控就等同不许下边搞。我做自我批评。”
哎?他也转舵了!是出自真心?让人难以琢磨。又听董说:“下一个问题:你们北企要多少易居楼工程?”
玉生几个一愣,一时不好回答。邱说:“不兜圈子,给你们多少工程你们给市委、市政府挽回影响?”
未蒙装傻:“您什么意思?说清楚。”
董埋怨说:“你们用广告手段,把我们往墙根儿逼!本来市委、市政府想用头批工程救救平阳低迷的建筑市场,让二十几家国牌建筑公司正常运作起来。可昨晚你们一发广告,当时就有十多家建筑开发商询问我们工程招投标的事儿!这势必搅乱头批工程的布置。”
邱又催:“捞干的说,你们咋挽回影响!”
这时田松说:“你们不搞工程招标?上级部门曾三令五申,国家工程项目要本着公开、公证和公平的原则,通行贯例是公开透明的招投标制,你们怎么反着来?”
董说:“这不是先救救企业吗?企业活了才好招标啊!”
未蒙烧燎说:“是,开奔驰,喝花酒,你们救!其实是‘务虚’坐地瓜分!”
场上空气又起火药味儿。邱不理未蒙,和玉生说:“你挽回影响容易,广告词改为积极参与二OO二年易居工程招标即可,再播一个星期,我们也可对关心的人解释:易居工程明年正式招标。”
玉生说:“你们坐地分工程,不给北企也罢,凭啥又要我们低价让地呢!那地是七家企业工人的唯一指望,各自独立股份经营的取利所在,我们岂能出手!这样倒弄得我们阻碍灾民易居了!陷我们于不义。事到如今,让我们维护你们的私下的不光彩行为万万不能!”
“唉!我就知道和你们讲不通。算了吧。”邱说完,又转了话题:“该说北企建组织问题了,可我觉得今天气氛不好,咱就改日吧!我和董市长得回去参加文化补习了。”
玉生奇怪,邱没有因自己和未蒙说话噎人而发脾气。他是脾气好还是因为自己缺理所至?邱、董告辞。玉生也不留饭,和程志民等人送下楼。
玉生几个回总经理室,秦立娟存款后也回来了,生气的议论开了。
程志民说:“那阵儿我少说话,因为跟他们多说无益。他们秃噜出一大串事儿,足以见得盯牢了咱!也怪了,全市那么多企业咋就相中咱了呢?”
“你北企不发了、出名了吗?北企要是稀里哗啦、崩子皆无,人家才不理你呢!他们是要把北企弄服,好随便啃你!如果不服你就有的玩儿了!”未蒙说。
程志民思考着说:“眼见着刁难咱的事越来越多、越细,有防不胜防之感,这样下去总不是事儿,该想个万全之策!”
未蒙说:“他们是贴超大型粘膏药,只要北企不垮就要粘着你!用他们的思维方式、世界观时时裁判你,改造你……其实,今天人家的话还很多,感觉说不通就不说了。我从边上留意了邱的本子,上边还有四个问题:劝北企权衡利弊外派书记。说服北企体制转国企股份制。纠正水灾后市政府匆忙出卖七家企业之错。回购价限定于原价两倍,并分给北企易居楼工程五百户。”
这又是让程、秦吃惊的内容!三位副总又感慨一阵,秦立娟说:“老板,谈谈看法,别光听我们说。”
玉生瞅了瞅那三位,终于露出了心底的话:“我下面的话希望三位开始考虑:我看咱不能为邱、董改变什么,那两位也不会为我们牺牲思想和习惯。这样争斗下去会把北企干垮的!我的意见咱还是走吧,易地发展海阔天空!”
那三位听愣了,一会儿未蒙才问:“易地发展?你想去哪儿?”
玉生低着头,好象是不好意思说:“我,我想回家……”
那三位明白了,老板是想回老家凌川发展。这可不得了!平阳可是他们的家乡啊!北企是家乡的希望啊!老板已成为这里百姓的宝贝蛋了!北企决不能搬,老板也不能走……玉生遭到那三位一致的激烈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