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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他的阴谋

作者:梦沫|发布时间:2019-11-07 10:50|字数:2284

  传说会在孽镜中看到过往自己犯下的罪过,在此接受惩罚,悔过自新,却不曾想只出现了一个满脸皱纹时候的自己,孽镜不会说谎,难道自己的罪过不是私造肉身还阳?孽镜没有将关于老妪的罪行全盘揭露,也是郁苳所不解的,正此时,飞沙走石,狂风乱作,六合孽镜发出一声响彻天际之声,犹如山河破碎,孽镜碎成千万片薄如飞刀冰棱的碎片,似注入焚灭万物鬼火的力量,纷纷朝她飞来,一时间她那羸弱不堪的身子竟成了靶心。

  千万道伤痕充盈着她的四肢百骇,她一步一步在地上爬,用尽了全身力气,仍然没有前景一分一毫,颤巍巍的手伸在空中,痛不欲生的呢喃,“阿久……阿久……”。

  这个白玉瓶千万不能丢!这是她和杭久最后的连系,只要这个瓶子不丢,杭久说过能将她带回雪域山那就一定是真的,她还没有找到爹爹和师叔,白玉瓶是最后救命稻草……

  诡异的鬼火四处飘零,那穿过郁苳身体的千万条冰凌碎片在空中飞速蹿动,如匕首一般横冲直撞乱成一团,她全身软成了泥,看着白玉瓶消失的地方伸出手掌万念俱灰,孽镜碎片在空中发出急速“呼呼”的声音,猛然,这些大小不一的锋利碎片如被某种引力合在了一起,汇聚在空中,刺眼的一道血红之光闪过之后,孽镜碎片幻成四颗半人高的铜色钉子,如石一菲封棺之时所钉的那般尖锐,钉子尖端还缭绕着浓淡不一的血丝,火石电光之间,四颗钉子猝不及防的从天而降,狠狠的插向她的四肢筋络,她被这诡异的铜钉禁锢得死死的,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她体内抽丝剥茧的离去,郁苳如干涸的鱼儿大口的喘着气,身前起伏明显,这种痛若是下一口气喘不上来,后果不堪设想,被地狱折磨得魂飞魄散的鬼魂不是没有,更何况她这种非人非仙非鬼非神的体质,也不知能不能挺过孽镜的刑罚。

  铜钉钉住她的四肢之后,上方出现一方血阵,之所以说是血阵是因为那血红色如同启动活祭之术时布下的祭灵之阵,祭灵之阵是安抚亡灵的,而血阵却与祭灵之阵相反,是屠戮亡灵的法阵,这一方血阵对地狱的任何鬼魂来说都是一道催命符。

  血阵如千斤压顶般欺面而来,五脏几乎被碾碎,血阵越靠近她,里面流动的声音就越明显,那里面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她自己,而嘴里念着的,却是无数声“北千沧”,哀怨、愤怒、柔情、兴奋、呻吟……一声接着一声,重重叠叠,她脑浆似要蹦出,心头如堵住了无数块巨石,火烧火燎心悸不已,想挠一挠却又觉得四肢如毒蛇穿过,一时捉襟见肘,喉头一股腥甜,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她脑子渐渐混沌,没有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陡然发现自己身置一片雪白仙境,这里甚是眼熟,却一时忆不起来是什么地方,前方银色雪树之下,立着一个欣长的白衣,她这才恍惚记起来,这里莫约是天圣宫。

  看着那个雪白的背影她心里顿时觉得踏实多了,便兴奋的朝他叫“阿久,阿久”,霜染雪浸一般的男子却没有回头,也不知是没有听到她的呼喊还是不想理她,她好奇的想走上前去问个究竟,却发现两条腿如固定在了原地一般,拉扯不动,她痛苦的朝那个雪白的背影叫道,“阿久,阿久快来帮帮我……”

  可是杭久仍旧不理她,那背影就像她面前的一副丹青,虽然距离近,却已然是两片天地。

  这时,场景突然一换,她发现自己全身能动弹了,但人却没有在天圣宫,上空依旧是那个血阵,可是一点也不觉得难受,她疑虑着推开血阵,爬了起来,不远处躺着一个发着和煦白光的瓶子,心下一喜,弯腰捡起了白玉瓶,她终于安心了,还好白玉瓶没有丢……

  场景就这样不断的变换着,一会儿在天圣宫,一会儿在赤水牢狱,一会儿在雾里镇,她时而能随意动弹,时而又觉得全身精气已尽数散去,时而如飞入九霄,时而如潜入地狱,意识混乱得很,心境也随之起伏,时而喜悦,时而紧蹙眉头,时而嫣然而笑,时而潸然泪下。

  但奇怪的是,身体却没有感觉一点疼痛,好像自己已然成神,超脱六道,就这样奇奇怪怪的过了不知多久,身体的不适感才渐渐蔓延开来,又是那种五脏俱焚的灼热之感,全身瘫软得如骨头已经熔化一般,耳边又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时远时近,听得不是很真切,一些零碎的话落入她的耳中,“……阎君竟然每日过来给她疗伤,也不知是何方神圣……”。

  又有另一个声音好像嗤笑了一番道,“若真是什么大人物,还会被罚入这孽镜地狱?你看她全身哪有一处是完好的……”

  方才那个丫头又不知说了什么,模模糊糊,二人便一同出了门去,那时不时发出的嗤笑声也渐渐远去了。

  她素来是个爱听八卦的人,又在这地府关了许久,难得有人跟她聊点闲情逸事,想挣扎着睁开眼看一看,却什么也看不见,想张开嘴说句话,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心里不由得沉重的叹息了一番,果真是无论天上地下,她都是孤寂的,一只冰凉的手妩过她的额头,没有一点温度,她正意识散漫灵魂出窍,被这只手陡然触碰,心里“嘶”了一声,这只手像是在探她的温度,却又用食指在她眉心处抚了抚,不知意欲何为。

  原本以为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却不曾想身旁居然还坐了一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想必是刚刚才到,否则那两个小丫头不会八卦得那么肆无忌惮。

  她双眼睁不开,嘴也张不开,感官除了耳朵还能模模糊糊听个大概,七窍几乎作废,什么也干不了,额头上的那只手却没有抽去之意,眉心来回搓揉了许久,又将手指抚上了她的脸庞。

  即算现在不省人事,她也能感受到来的人散发出的怒气,两个小丫头匆匆跟上,委屈巴巴的阻止道,“阴司阴司,你不能进去……阎君说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来者也不知是男是女,似盯着她看了半天,才愤愤不平道,“阎君如今身负重伤,却仍然每日为她渡修为疗伤?”

  这声音十分耳熟,或许是眼睛看不见,耳朵格外听得真,脑中盘旋一下,正是那个叫茗苂的女子,将她打入孽镜地狱的人就是此人。

  她感受到了两个小丫头的惧怕之心,二人瑟瑟发抖,半天才胆战心惊的应了个“是”字飘入郁苳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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