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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双月夜变

作者:梦沫|发布时间:2019-11-11 11:46|字数:2298

  郁苳扭头,见鬼面身形挺拔极其好看,就是那面具极其煞风景,骤然间好想知道那面具之后究竟长了一副什么面孔。

  便托着下巴嬉笑道,“鬼僚成日里戴着这鬼面面具就不闷得慌么?相识这么久还不知道鬼僚真实面目如何呢?”

  鬼面身形一顿,“若丑陋不堪呢?”

  郁苳笑道,“我又不是肤浅的人,怎么会只看外貌呢,况且鬼僚帮过我这么多次,你就是比那九幽恶灵还丑,在我心中也是极具风姿的”。

  心中却道,我只是好奇而已,丑陋不要紧,只要不吓人便好。

  鬼面似在面具之后轻声吟笑一声,微微一扭头便对上郁苳如三石春水涟漪轻荡的笑容,“如此说来,即便我是牛头马面你也是不介怀的?”

  郁苳面上和煦,“不介怀,丝毫不介怀”。

  又不是要共度一生,自然不介怀,再者说你是你我是我,牛头马面也不关我事。

  鬼面婆娑着手指,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一点也不像要将自己的面容暴露在她面前的样子,郁苳试探,“鬼僚难道不想以真面目示人?”

  修长的手指随意从地上抓了一根绿芽放在手中端详,随口道,“你要看便自己来揭”。

  郁苳手指向自己心口,“我?”

  鬼面不紧不慢,“没错,你不是想看我的脸么?你若有能耐将我的面具拿下我便给你看”。

  郁苳皮笑肉不笑,“鬼僚这是在忽悠我啊,我没有修为,更不懂地府的鬼蜮之术,怎可能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头上拔毛?”

  这几招看似行云流水,在郁苳眼里无异于逗猴,鼻子一皱,双手左右开弓,她攻上,鬼面便朝下,攻下,鬼面便朝后仰,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完全没有可乘之机,脑瓜一转便佯装放弃,撒手欲离去般念念叨叨,“没意思没意思……”。

  鬼面刚坐直身子,郁苳便一个饿狼猛扑,眼看将要触及到那泛着青光的面具,不料脚下打滑,结结实实的摔倒在鬼面怀中,鬼面已然收好了修为,被这一扑遂失去重心,身形一歪朝地上倒去。

  二人在地上打了两个滚,郁苳茫然的从鬼面身上撑起身子来,如梦初醒悟到自己失态,双眼懵懂无法聚焦,“鬼鬼、鬼僚,你没事吧?”

  鬼面男子倒是十分满意,仿佛有无数星光在闪烁,“甚好”。

  这一声‘甚好’在郁苳听来却格外刺耳,明明已经让了他一只手,却还是不能将这面具拿下,委实不该,正此时他被自己压在身下,恰是为所欲为的时候,于是双眼放光,不屈不挠的朝鬼面耳后袭去。

  一阵风从耳畔吹过,她身影一斜便被鬼面压倒在身下,须臾之间反客为主,双手被鬼面的一只手禁锢住背在身后,连手都动不了,这还怎么玩?纵使心有不甘也于事无补,嬉笑求饶,“我不看了,鬼僚快放开我吧,我不看了还不成么?”

  鬼面似没有放开她的意思,那青面獠牙的面具近在咫尺,他身子越压越低,配合着这诡异的姿势,郁苳心道不妙,莫不是为情所伤几万年来没碰过女人,要拿她来开荤吧?瞳孔骤然睁大,将脸侧向一旁,“鬼鬼僚,我好像听见有人叫你……”。

  果真奏效,鬼面那逐渐压下来的身影顿住了,郁苳只觉扼住她双手手腕的那只手松开了,鬼面从她身上跃起,姿态洒脱的坐回了青石上,郁苳尴尬的整顿了衣衫默默的回到方才她坐过的那块青石之上。

  鬼面声音淡淡,“不是说有人叫我么?”

  郁苳竖起耳朵,这里风水不错,恶鬼凶兽没见着一只,除了树林中风吹过时“沙沙”作响,安静得出奇。恰此时,树林之中传来不知什么鸟兽“呱呱”的叫声,她慌忙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声音”。

  鬼面更是啼笑皆非无可奈何,“这是在叫我?”

  这声音像乌鸦却比乌鸦的声音更清亮,也不知是地府的什么品种,自然不是叫他,便忙找台阶下,垂眉顺目,“耳背耳背,听错了、听错了”。

  微风扬起鬼面的黑衫和发丝,坐姿潇洒已然,鬼面道,“对我的容貌还好奇么?”

  郁苳点头如实作答,“好奇”。

  鬼面又问,“还想看么?”

  她却将头摇得如拨浪鼓,“不想”。

  明明已经吃亏了,谁也不会傻到再想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头上拔毛,她又不是傻姑。

  鬼面语气似盈盈清水被阳光轻射,露出和煦的光芒,“孺子可教,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并拥有分辨二者的智慧,甚好”。

  郁苳潸然,智慧不智慧她不知道,但明明让了她一只手她还拿不下他的面具,丢人丢大发了!

  鬼面却十分安逸,将地面的绿草拔了几根缠绕在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着,没多长时间脚下就已躺着了横七竖八的许多“残肢”,遂想起在九幽恶灵中那个女子说的话,脱口而出,“你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脚边的草都快被你拔秃了”。

  修长的手指轻轻顿了一下,鬼面稀松平常道,“不过是些没用的杂草,怎么就成‘香’成‘玉’了?”

  郁苳一本正经道,“此言差矣,眼下虽是杂草,但鬼僚怎可知它未来不会成为什么顶天立地的大人物,若现在就斩草除根绝其后路,说不定就为地府遗漏了一个人才”。

  鬼面不经意的笑了笑,斥了一句,“牙尖嘴利”。

  风轻柔的吹拂过郁苳耳畔,掠起一丝碎发,她眼神望向青山的某处,双手托腮,也不知在想什么,四周安静得出奇,就这样什么事也没有,简单的坐着发呆的日子,在过往这惊心动魄的日子里来看,是一种难得的安详与静谧。

  她正在毫无顾忌的放空自己时候,鬼面没来由的轻道一声,“想回酆都城么?”

  这一个“回”字用得郁苳不明所以,她虽是从酆都城来的没错,但酆都城又不是她家,何来“回”字一说。

  不明就以的扭头,“啊?”

  鬼面又缓缓重复道,“你若是想回酆都城,我可以帮你”。

  酆都城亦没有什么新奇之处,到处都是长得一塌糊涂的鬼,渗人不说,还总碰到为了白珠不惜坑蒙拐骗之徒,需得处处留心,着实烧脑,忙道,“大可不必”。

  鬼面手指一顿,扭头看她,“为何?”

  不过话说回来,爹爹和师叔还在茗苂手里,不回酆都城又如何将他们救回?左思右想后道,“说不想……其实也想”。

  鬼面一怔,“哦?”

  他微微有些局促,仿佛在等着最后的宣判,又不得不压着性子佯装毫不在意,“说来听听”。

  郁苳沉思片刻道,“不想的原因有很多,但想的原因只有一个,我爹爹和师叔还在别人手里,我要去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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