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自己状态好的时候，也可以余出半个小时来。
但是沈若鹤到底跟生生有一定的差距。
再加上根据考前他们的判断，这次题应该是偏难的才对，没道理出来得这么早。
这实在不由得生生不怀疑。
他生怕沈若鹤把这次考试当儿戏。
沈若鹤见生生替他着急的样，他眼睛转了转，反倒把自己的脸贴过去。
生生不明就里。
沈若鹤问道：“生生，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这还用选？正常人都是想听真话的吧。
生生没搭理他。
沈若鹤却不沮丧，他指着自己的腮帮子说道：“生生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真话。”
生生见他这副没脸没皮的样子，把他往外推了推，想要离远一点。
没想到手直接被沈若鹤握住了。
沈若鹤握着手，接近拉近两人的距离。
他还指着自己的脸，得寸进尺：“亲一个嘛，亲一个生生。”
生生看他不依不饶的样，环视一周，大家都在安安静静学习，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
他飞快地往沈若鹤脸上蜻蜓点水般挨了一下。
然后又赶紧缩回来，脸通红通红的，做贼心虚般观察着周围有没有人看到。
沈若鹤轻笑一声。
放过了这只脸皮薄的生生。
“都做完了，一道不落。”
生生见他说起正事，也渐渐放松下来。
他皱了皱眉，问道：“那难度呢，应该不会比月考简单吧，你怎么做得那么快。”
沈若鹤见他问到这个问题，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色。
“难是难，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生生捏了他一把：“说正经的。”
沈若鹤委委屈屈朝他看了一眼：“我这不是归心似箭嘛。一想到你我就能做得快很多。”
“生生你有没有乖乖听我的话，还是说一直在等我回来？”
被沈若鹤这么一掌握主动权，生生的脸又微微泛红。
他将自己手从沈若鹤手掌中抽出来，也不再怪他油嘴滑舌不说重点了。
生生将那几本错题拍他桌上：“你看去吧，下午还有考试呢。”
沈若鹤喜滋滋地收下了，刚放开封皮，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凑到生生耳边说道。
“对了，我说会回来陪你吃饭就会吧，我可没食言。”
生生用胳膊肘将人推出自己的桌面范围。
“学你的吧，就算不提前交卷也才十一点，根本没到放学的时候。”
逗够了人，估摸着生生快要炸毛了，沈若鹤这才安心开始看书，不再打扰生生的学习。
*
下午第一场考英语，英语这东西照常没有什么范围。
唯一需要注意的可能就是词汇量。
那本蓝色的高考三千词又不是买来看的，确实没造成多大问题。
考完英语，第二次却是数学。
这是为了赶时间，把考程在一天半的时间里铺开。
沈若鹤拿到试卷的时候发现不对了。
纯文科的不好给下马威，此时全部在理科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先是扫了一眼选择填空，然后很快翻到后面的大题。
当他看见最后那道题附的图时就知道不对了。
那分明时一道解析几何的大题。
图上既画了双曲线，又画了一个扁平的椭圆。
可是，他们刚复习完导数部分，连三角函数也只是开了个头。
沈若鹤从最后一道大题往上看。
有统计，有概率，有数列，还有三角与微积分……
这分明是按照高考的标准出的题吧。
沈若鹤不急着答题，连名字都没有往上写。
他抬起头，望向门口的位置。
教导主任的目光与他对上了。
果然刚才教导主任一直在注意他的反应。
沈若鹤丢了笔，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回望过去。
教导主任脸上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哈，现在露馅了吧。”教导主任嗤道。
“假的就是假的，怎么骗都不可能把它变成，做人还是要诚实。”
“坦白从宽，现在交代清楚，说不定你受的处分还能小一点，至少不用被开除。古人不是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
他很是不屑，语气中带了种“终于被我抓到小辫子了吧”般的愉悦。
人惹急了什么都会做，除了理科试卷。
不会就是不会。
沈若鹤却是笑了。
“我确实做不出这一套试卷，”他很是坦然，“但是这跟我上次考试是作弊恐怕构不成等价关系吧。”
教导主任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倒是安静下来准备欣赏他的“临死挣扎”。
“您之前是说让我重考，既然是重考，那题目不可能一模一样，但至少考试范围应该是一致的吧。”
“这次月考的范围您在学校里呆了那么多年，应该也是很清楚。”
“虽然可能不知道具体范围，但大致应该是上个月所学过的知识。”
沈若鹤站起身来直视着教导主任。
“可是我手头这一份试卷，就跟模考题差不多。”
“我粗略地看了一眼，从最简单的集合到后面的解析集合都有所涉及。”
“而且范围也很散乱，比如向量，空间几何都有。”
沈若鹤拎着试卷一角，将它在空中晃了个来回，嘲讽似的看了一眼教导主任。
可怜教导主任还想分辩几句话，而沈若鹤早就察觉到他的意图，没有给他机会。
这么一番连珠炮下来，连另一个负责监考的老师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沈若鹤知道自己现在是占上风，更加不能让教导主任把主动权夺过去。
他眼睛在教导主任和监考老师之间来回打量了一下，觉得气氛差不多了，他好收手。
他将试卷捏在空中，然后轻轻一松手，试卷飘飘悠悠滑下，最后落在实验桌上。
沈若鹤将身子向后一倚。
只可惜实验室的桌子前面有一栏挡条，没办法完全坐上去，沈若鹤只好把屁股搁在壁上，等他们反应。
两方一时都没人开口，实验室里安静极了。
还是监考老师最先反应过来，打破尴尬。
“确实这套卷子出题范围有些疏忽，但是题目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沈若鹤你接着做这套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