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沈若鹤，有些焦急。
“那你怎么办？你做出多少了？”
沈若鹤伸出右手食指，放在生生眼前来回摆动了一下。
“我一笔都没写。”
生生听了这话，惊讶地啊了一声，难以置信地看着沈若鹤。
沈若鹤欣赏了一下生生震惊的表情，到底还是不忍心再欺负生生，让生生替自己着急。
他挪了下椅子，这下就能跟生生肩并肩挨在一起了。
生生有些焦急：“可是你不写的话，不就正好如他所愿了吗？”
他有些怒其不争，但又没有什么有用的办法。
“不行，我得想想办法。”
生生微微转了下身子，将大半个背对着沈若鹤，眼睛盯着空中某一处出神。
是该找自己父亲再求一次请吗？
不行，上次已经找过了，父亲是会更相信自己的话，还是在他手底下呆了多年的老下属的话呢？
沈若鹤看生生真真切切地为自己的事在想办法，也不好再蒙生生。
他将生生的身子往自己这边掰了一下。
或许是沉浸在思路中，生生没有反抗，顺从地变成了面向他怀里的姿态。
沈若鹤看见生生愁得眉头都不自觉地锁到了一块。
他一下有些惭愧。
伸手将生生拧在一块的眉揉开，生生这才从思考中拔出来。
生生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似乎忘了刚刚自己在为什么事而思考。
沈若鹤一个没忍住，轻轻地笑了一下。
“好了，情况没有那么严重，没必要现在就给我找出路。”
“生生有心了。”沈若鹤有些感动，但是现在没有到那个地步，他还应付得过来。
“那个试卷我虽然没做，但是我换了另一套试卷。”
沈若鹤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丝毫不提他是怎么说动老师换试卷的。
“我后来拿的那套试卷就是咱们月考的备用卷。”
生生知道备用卷：“备用卷一般不是比考试卷要难上一点吗？你做得怎么样。”
他的心情轻快了不少。
不管结果怎么样，起码能保证这张卷子上的题都是沈若鹤学过的知识。
沈若鹤微微挺了一下自己的胸膛，骄傲地说：“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你是谁。”
“有你这个大学霸专门给我补课，这是谁都羡慕不过来的。”
“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空一堆的话，那就不是打我的脸了，而是丢你的脸了。”
生生见状也笑了。
沈若鹤见气氛大好，悄悄地离生生更近一步，将人搂到自己的胸膛上靠。
生生察觉到他的动作，笑归笑，还是从怀里坐了起来。
推了推沈若鹤，与他保持了一点距离。
见沈若鹤还能开玩笑，必定是考得不错。
两人又在一起悄悄腻歪了一会，生生主动从沈若鹤怀里挣脱出来，在自己的椅子上坐好。
“好了别闹了，我记得你明天还有物化生的考试，赶紧复习一下吧。”
沈若鹤虽然有心想跟生生多呆一会，但是又怕影响到生生的学习，惹他不高兴，还是乖乖地放开了他，坐在一旁。
有了今天这出，沈若鹤就不太担心明天的考试范围了。
教导主任再啥也不会再把超出范围的题给他做。
不出所料的话，应该也会采用这次月考的备用卷。
备用卷难是难，但是这次只有他一个人考试，又不排名，只要不错得跟以往一样多，分数看得过去就行。
有生生在一旁陪着，沈若鹤想到明天还要见到教导主任的那张老脸，心情也没有那么糟了。
他愉悦地放开上次整理的错题集，开始一道道做起来。
生生复习着，时不时偏头看向沈若鹤，见他安静地学习，心里也渐渐安定下来。
当生生转过头学习时，刚刚被盯着的沈若鹤这才抬起头，打量了一下生生。
他们一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两人并肩学习，并肩在题海中战斗。
*
最后这几场理科的考试，教导主任却没在来了。
沈若鹤顶着两位老师的视线做题，心里却是比昨天放松了不少。
果然没有教导主任影响心情，状态都能好上很多。
手速和正确率只快不慢。
教导主任就像放弃了一样，没有刁难他什么。
试卷倒是在沈若鹤的预料之中，是备用卷。
就一个人的试卷。
沈若鹤做得快，相关老师也批得快。
等到晚学的时候，所有卷子的分都出来。
语文和英语用的是教导主任组织老师自己出的卷，分掉得有些多。
语文比上次低十分，英语比上次低7.5分。
至于剩下的理科，虽然难度上去了一些，但成绩竟然不是全都比上次差。
是有涨有跌，比起月考的成绩，基本算是持平了。
这是在众多老师的轮流注意下完成的试卷。
要是谁说，沈若鹤在考试的时候作弊了，无疑是在打相关老师的脸。
这要么是指老师眼力不够，居然两个老师整场考试只盯着一个学生都能让他成功作弊，说明老师的无能。
要么是说老师跟沈若鹤相互勾结。
可是这个节骨眼上，有谁敢跟沈若鹤扯上关系，这不是在污蔑其他老师吗。
所以大家都承认了这份成绩。
当他们看到成绩的时候，他们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
甚至申请把沈若鹤的答题卡连着试卷都看上一遍。
真的是沈若鹤自己做出来的。
有这些东西摆在眼前，比任何人告诉他们、比任何东西都有说服力。
相比之下，张老师就没有那么惊讶。
在拿到重考的成绩单后，老班又找了沈若鹤一趟。
“我果然没有看走眼。”张老师很欣慰。
“你是一个有潜力的好孩子，只是之前不知道什么原因不太愿意学。”
“你看，你现在能够静下心来学习，老师感觉很欣慰。”
“而且，之前你那么用功，老师都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只是其他老师可能没有注意到，对你有很多误解。”
“在这方面，老师要替他们跟你道个歉。”
张老师很是诚恳地说道。
沈若鹤摆摆手，他是不会跟张老师过不去的。
而且他也不需要张老师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