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月把筷子递给他，思考了一阵之后才慢慢说，“我妈很早就在培华工作了，所以对你们家发生的事情知道一些，她给我讲完以后我就觉得你妈妈不是那种随便就抛弃你和你爸爸的人。”
“说不定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或者有什么威胁到了你和你爸爸，我觉得两种都有可能。”
万饮泽盯着桌子上的菜没说话，今夕月说的不是没道理，但是他亲眼看到了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那一幕对他来说是致命的，那一瞬间他失去了妈妈，失去了好朋友，更失去了自我。
“不想告诉你但是不得不告诉你，我当年看到了很恶心的一幕。”
“什么？”
“我妈出轨的场面。”
他说的风轻云淡，但心里就像被刀刺一样痛，也没想到这句话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说出来了。
“这…这我从来没想到过，但是…，你看到的就是真的吗？”
万饮泽冷笑一声，颇有些无耐的看着今夕月，“不然呢？演戏给我看让故意伤心？他们脑子大概没什么毛病吧我觉得。”
今夕月一时间觉得万饮泽说的挺有道理，正常人好像真不会做这么没脑子的事情。
“那我们就开吃吧，我是真的饿了。”
“吃吧，”万饮泽放下筷子靠在沙发上，顺手摸了一根烟，看到今夕月的眼神弱弱的问了一句：“我能抽根烟吗？”
“可以。”
“我还以为你不让呢。”
“其实我觉得你抽烟还挺帅的。”
万饮泽点火抽了一口烟，淡笑道：“你就说我那里不帅吧。”
“……”
果然自恋这个东西永远都离不开万饮泽。
吃完饭以后今夕月把万饮泽拉到自个家里，她要给万饮泽展示她毕业典礼要拉的曲子。
“准备好了吗？这首曲子你可是第一个听的。”
“准备好了，开始吧。”
今夕月找了一下感觉，然后拿起琴弦举了个躬，开始演奏。
Senbonzakura这首歌本身带着节奏感很强的电音，今夕月演奏的时候很容易受到音乐感染，自然而然就能展现出这首曲子的风味来。
一曲结束，她松了口气，再次对着万饮泽鞠躬。
万饮泽没想到今夕月小提琴拉得这么好，她拉琴的状态和样子实在太美了，好几次都看的失神了。
“还好要毕业了，不然你一拉成名，我的情敌又多了一批。”
今夕月把小提琴收起来，高考之前不打算练了，这个程度她已经很满意了，毕业典礼前一天晚上练几遍就差不多了。
“我一向有很多人喜欢的的好吗？”
“嗯，是的。”
万饮泽躺在今夕月的床上大笑，原本他以为他的高三生活会死气沉沉的，再不济稍微努力考个差不多的大学混混日子就行，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女孩子就这样闯进了他的世界，带给他很多期许，让他觉得原来他也可以认真对待每一件事情。
“笑什么呀，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就是想笑，你说的挺对的。”
今夕月不满的撇撇嘴抽出文综复习资料扔给他，自己坐在书桌上复习别的。
万饮泽手里拿着书看的心不在焉，他现在属于一半脑子看书一半脑子看今夕月，在他的世界里就从来没出现过进入状态复习这个事，他做不到，更何况今夕月还坐在眼前。
看着今夕月那么认真，他也不忍心打扰，翻了个身对着墙默默的看着复习资料，说实话高考也没几天了，现在让他看这个多少有点看不进去。
直到七点多，今夕月才伸了个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睡着的万饮泽，书盖在脸上，脑袋枕在双手下面，长腿交叠着搭在一起，睡得很熟。
他们一起复习的时候万饮泽总是这个状态，所以她有时候怀疑万饮泽是不是比别人多长了一根神经，对什么事情反应倒是挺快的。
“你怎么又睡着了？”
“困。”
“要吃什么，我去做点，吃完再复习复习。”
“不饿，我回去了。”
“啊？为什么？”
万饮泽站起来走到她旁边坏坏一笑，“怎么，舍不得我走了？”
“当然不是，不吃饭了？”
“啊。”万饮泽把书放在桌子上走道阳台翻了过去。
今夕月真的是无语至极，又不是没门，这样翻来翻去的不怕掉下去吗？
万饮泽喝了一杯水回到房间专心学习，只要今夕月在的地方他都没办法好好学习，她的一举一动牵扯着他的眼神和思绪，完全装不下别的东西。
所以只有一个人安静的待着才能把知识装进去。
高考如期而至，一大早顾灵蕴穿着红色旗袍梳妆打扮，今夕月一脸无奈的看着顾灵蕴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啃了一口玉米，“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结婚了。”
“旗开得胜，你就这一回高考，妈妈肯定要注重一些。”
今夕月小声叹了口气，把自己手里的玉米放到万饮泽碗里，“多吃点，你肯定能考个省状元啥的。”
“承你吉言，百分之八十是不可能的。”
“……”
顾灵蕴把两个人送到考场以后回了趟公司，万培华依旧低头处理手里的文件，看到顾灵蕴进来眼神一顿，才想到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孩子们已经进考场了。”
“好。”
“之前的资料都已经整理好发在您的私人邮箱了，我的辞职信发到人事部了。”
万培华听到她这么说放下手里的钢笔靠在椅子上微微愣神，“辞职信啊…”
“是的。”
“这件事结束以后你可不用来上班，挂名就可以。”
顾灵蕴抿嘴淡然一笑，“万总您知道我不会这么做的。”
“所以我才想把你留下来。”
“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如果继续留下去，会给您带来很多麻烦。”
万培华把处理好的文件摞在旁边，胳膊撑着桌子双手搭在一起，表情依旧很严肃。
“先去陪孩子们吧。”
顾灵蕴站起来微微点头，“说不定我们会成为亲家呢。”
万培华听到这句话爽朗一笑，“这倒是让我很意外啊。”
顾灵蕴随即礼貌一笑推门出去，这一切，她期待的一切，终于是到了头。
今夕月和万饮泽不在一个考场，她站在门口等着检查，心里突然有点紧张，相比万饮泽这个时候已经坐在座位上发呆了吧。
感觉身后有人拍她，她回过头看了一眼，是很久都没有见过的何香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