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好容易答应了自己一同出去，凌肃本来应该高兴的。
可温黎在一开始拒绝得那么干脆，最后答应去也是因为楚云之，凌肃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他试图反复安慰自己，反正能够一起出去，目的不就达到了吗，纠结那么多干什么。
可他脑中反复出现今天见面后温黎的神情。
明明是他精心挑选的全球最贵的玫瑰，却比不上楚云之那一枝夜玫瑰更让她动心。
还有，她一直都跟楚云之聊天，还都是些自己没接触过的名词。
这么一看，楚云之直接将他比下去了，他的表现压自己一头。
凌肃越想，心中的不适与酸楚感就更加剧烈。
他看着跟楚云之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她，心下纠结得有些躁郁。
他腾一下站起来，两双眼睛一起放在他身上。
“屋里太闷，我出去透口气。”
凌肃语气冷淡，离去的脚步却有些匆匆。
剩下两人谁也没有拦着，只是默默目送他出去。
“哎，可算是出去了。”
温黎长长吁了一口气，躺倒在沙发上，仰面透过指缝看顶上的灯。
“他在这呆着，我都一点都不自在，还想着怎么能把他请出去，没想到他自己走了。”
“他刚刚坐这好尴尬啊，一直在找话题，却又没人理他的样子能让我笑一天。”
“还有他送的这个花，唉，不知道该怎么说。”
“凌肃简直臭屁又自大，他凭什么觉得我一定得喜欢他挑的花啊。”
“而且他还故意在我面前炫耀他的穿搭，生怕我看不见似的。可是这种东西，难道不是上层的素养体现吗，明明很正常的事还要故意这样，简直比小孩子还小孩子。”
温黎絮絮叨叨吐槽了一堆，全都是跟凌肃有关的事情。
可惜凌肃完全不知道此时发生了什么。
楚云之看着她明明嘴上说着嫌弃，可明明满心满眼都是他，默默叹了口气。
“温黎，你这样整他有意思吗？”
温黎侧了侧脑袋：“当然有啊，他那尴尬的样子我现在想起来都想笑呢。”
见她这么说，楚云之也只好笑一笑。
“我本来就打算让他重新爱上我，然后再狠狠地抛弃他。我想要他尝尝，我当初的感受。”
“我当初有多么爱他，被抛弃的那一刻就有多么恨他，就算现在我们看起来还在一起，甚至甜甜蜜蜜的，可我是不可能就这么释怀的。”
“你也知道，我一向记仇得很。”
说到这，温黎的笑也收敛起来，恢复到粉丝常见的冰山模样。
“凭什么他当初抛弃我就能抛弃得那么轻易，事后又能若无其事找上我？我只想把那种心情让他感受一遍。”
“当然，我觉得他感受到的，可能不及我当时的万分之一。但是，这对他来说，也足够了。”
她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冷冷吐出最终审判。
“现在这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小部分而已，他这都忍受不了，以后够他受的。除此之外，无意再对他做什么了。”
“我心头这疙瘩一日不消，我就不可能真正接受他。”
楚云之也知道他们当年那一堆破事，可以说他就是他们感情的见证者。
他无奈笑笑：“总之你开心就好。”
他看着温黎认真计划的侧脸，心头一动。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陪跑，只因为那人比他早一步，他步步就落后，不得不看着两人分分合合。
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说明他现在有希望把一直深藏在心底的真心话说出来了？
“温黎。”他突然喊了一句。
温黎下意识看他，却被他眸中的暗色吸引。
她很少见到楚云之这么严肃的神色，感觉他下一秒就能告白似的。
“你这么做了，可要小心他以后的报复啊。”
“不过，就算有，我也会护着你的。”
楚云之将自己郑重其事的神情收起来，换上温黎惯见的漫不经心。
满是戏谑的话中，又带着能腻死人的宠溺。
似乎只是面对着他那些流连花丛的花们，习惯了嘴里没个定性。
可温黎却没接茬。
她笑了笑，只装作听不懂。
或许是蔓延的沉默过于尴尬，她顿了顿，也半开玩笑道：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啊，到时候凌肃真要对我动手了你可要好好护着我，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两人在这里谈天说地，完全忘了这其实是队伍休息室。
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人——吴柯。
她努力降低存在感，似乎只是单纯玩手机。
其实她自从三人一进来，敏锐的直觉让她悄悄打开了录音。
听到温黎这么说，她也勾起了一丝笑意。
录音到这里就足够了。
她将这些发给吴总。
“吴总，劲爆消息。”
吴总对她能力已经有些不信任。
“你还能拿到什么好东西？”
“[音频文件]”
吴总匆匆听完，一下子就确定了其中的重要性。
“小柯，你这回立大功了。”
看到这句。吴柯心里一喜，她就知道这段录音有用。
谁叫他们谈话也没避开她呢。
吴总很快就将这段录音发给了莫媛。
莫媛很快听完，嘴角忍不住咧开。
看他们两人一直甜甜蜜蜜的，实际上貌合神离。
就算凌肃拒绝了她n次，她也觉得明显自己跟他更般配一些，而不是那个什么女歌手。
她嗤笑了一声：“女歌手而已，又不门当户对，哪有我合适。”
莫媛觉得自己机会一下子变大了。
她反复听了几遍后，终于忍不住抬手给凌肃发了个消息。
“阿肃，你真可怜，温黎根本就不爱你，你还一直追她。”
凌肃没有回复。
莫媛丝毫不意外，只要凌肃没有拉黑她就好。
反正之前也是她发几十条消息，凌肃能回一条就不错了。
她思考了片刻，又写道：“你知不知道温黎心里对你怎么想的，你以为人家真的爱你吗？”
“人家那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罢了。”
“你要是跟了我，我会好好对你的，绝对不会像温黎一样，连你的花都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