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神之巅。”叶天宇目光闪过璀璨光芒，犹如帝王君临天下。
“那我就放心了，不过这么多年了，他们进化到什么境界我也不得而知。”老人捋着胡子，脑海中似乎在回放着一段历史。
“师傅，半神之上还有什么境界吗？”被老人这么一说，叶天宇方才还澎湃的自信心出现了一丝动摇，怎么说也有数千年的时间了，那四个老妖怪如今是什么境界确实太过神秘，他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一登上玄武岛就被人以绝对界限之力碾压，若是那样，跟千里送人头有何异，还谈何报仇雪恨。
“当时是有，”老人眉头一皱，自然是看出了这小子的担忧，“物种的进化是永无止境的，更何况是具有最高智慧的人类，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人类从无数物种中脱颖而出，才得以统治世界，而修行者又是无数人类中出类拔萃的一类人，你觉得进化的过程会停止吗？”
叶天宇若有所思，想不到师傅平日里一副懒散，吊儿郎当的模样，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很有道理。
“半神之上，是为圣境。”老人继续说道，“你要记住，变强是一个没有终点的旅途，如果有一天你认为自己变得足够强大了，强大到甚至失去了一开始想要变强的初心，那只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那个比你更强的人罢了，所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亦是这个道理。”
“圣境。”叶天宇目光一闪，露出一抹悠长之色。若是那四个老妖怪已破境为圣，那他这个半神也不过是一只蝼蚁，只怕对方弹指间就把他玩得灰飞烟灭了。他虽不知圣境有多强大，但绝对界限的存在定然是不会消失的，越是高境界，绝对界限体现出来的差距就会越大。越境挑战，根本不存在。
“怕了？”老人笑看着他道，“你以为复仇真的有那么简单吗？”话虽这么说，但自从知道叶天宇已为半神之巅后，老人脸上的凝重之色便减轻了不少。
“不怕，”叶天宇如实说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只是不想白白送人头而已。”
“倒是孺子可教，”老人捋了捋胡子，略显欣慰的道，“不过，他们的境界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高深莫测。”
“弟子愚笨，还请师傅指教。”叶天宇一愣，这老家伙怎么此一时彼一时的，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于所有物种而言，天赋决定上限，努力决定下限，人类自然也不例外，”老人突然严肃起来，“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能成为半神吗？”
叶天宇顿了顿，随即说道：“天赋吗？”
“对了一半，”老人解释道，“的确是天赋没错，但不是他们本身的天赋。”叶天宇又是一愣，不是他们本身的天赋，这是什么意思。
“在千年以前的初代修行者中，他们的天赋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万里挑一，同辈中凤毛麟角的存在，也正是如此，他们才能成为叶玄帝的左膀右臂，追随叶玄帝征服天下，最终成为举世闻名的四大护法。”老人目露深沉之色，一段遥远的历史仿佛正展现在叶天宇脑海中。
“随着时代变迁，物种优胜劣汰，人类的天赋亦是如此，下一代会遗传比上一代更为优异的天赋，而近百年来，世界灵气暴涨，人类步入修行者世界的门槛也在无形中放宽了许多，你认为，他们的天赋，与近百年来的天之骄子相比如何，与你相比又如何？”老人问道。
“这个，自然是比不过弟子。”叶天宇微微惊讶，难得这老家伙还会有夸自己的一次。
“所以，他们的上限绝对是没有你高的，甚至是，以他们的天赋，其实是根本无法步入半神境界的。”老人回到了刚才的那个问题上。
“那是为何？”叶天宇疑问道。竟然无法步入玄武者境界，那当初就算是集他们四个天武者之力，也是完全无法打败身为半神的叶玄帝的啊，莫说是杀害，就连伤叶玄帝半分都是不可能的事。绝对实力的差距，是其他任何事物都无法弥补的。
“因为他们夺取了叶玄帝的气运，帝皇气运弥补了他们在天赋上的不足。”老人语气中透着悲痛之情，“他们趁叶玄帝即将破境为圣，最无防备的时候，最脆弱的时候，从背后偷袭，杀害叶玄帝的同时夺取了他的帝皇气运……”
“四分之一，便为半神。”
话及此处，叶天宇心脏狠狠一抽，若是千年前没有这个忘恩负义之徒，那这天下岂会如此动荡，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在人类世界体现的如此残酷，为了利益，有的人抛弃妻子，有的人背叛朋友，有的人罔顾道德伦理……
他虽无帝皇一统天下之野心，却也不愿看到这般分裂动荡的九州。
“除非再夺取你的帝皇气运，否则他们的天花板就是这半神之巅了，”老人道，“这是时间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哪怕是这数千年。”
“既如此，我必杀之。”叶天宇目光凌厉，恨不得此刻就已登上玄武岛，清算千年来的血海深仇。
“同境界以一敌四并非易事，即便是你，也要小心为上。”老人极其认真地道。
“弟子明白。”叶天宇面向老人，双膝下跪，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师恩如山，若弟子能回来定当全力报之。”老人身子一颤，一时无言，这小子竟然还搞起煽情来了。
“你不会现在就要去吧？”老人惊讶地道。在他身后，有着一道似乎没有尽头的阶梯，便是传说中可以去往天界的通道。然而，通往天界是传说，能去往九州各地才是真的，上面赫然有着一个上百年岁月的传送法阵，是他创立天武门之时亲自设下，不知这小子是否发现了这个秘密。
“没有，这不是怕您老人家不知哪天又失踪了吗，所以先跟您说了为好。”叶天宇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