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在大上海出的事情，就看到了杜良言变成了李家的座上宾，杜家来的不止一人，杜良言的老子也跟着一并来了大上海。
原是杜民谚想要在国民政府想要跟沈国山争位置，现在沈国山人已经没了，国民政府里就剩下杜民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成了马大总统的心腹，自从金陵离开以后，顾南方的手下，都将他的一举一动监视着。
到了大上海杜家父子直接便进了李府，李家跟倭国人交往甚密，杜家父子的意思，就已经代表了马大总统的心，看来国民政府现在开始做了卖国的勾当。
程瑾书的生意做得很好，她和慕允将近几日的事情都提前处理完了，两人准备出门去踏青，正值春日好风景，她们两个这日便准备出门。
查理斯的事情，程瑾书就当作忘记了，查理斯算不得她的至亲。
“瑾书，你快些，太阳都要挂在正中央了。”
慕允终于变回了平日里泼辣的样子，不像是工作时的那么严肃，从车上下来便向着临江别墅大喊。
一楼的佣人有些没见过这位小姐，但是听她直呼程瑾书的名字，也不敢多说什么，径直将人请进去。
顾湘也识得慕允，知道她是个不好惹的角色，见到慕允过来，忙从房间走出来，对着慕允说道：“慕姐姐来得这么早，是有什么事情吗？”
顾湘不是想来献殷勤，而是来打听消息，一双纯真无害的大眼睛，看向慕允，她们两个正面交锋的时候少，但是慕允对她也是有防备之心的。
“我来找你嫂嫂，你身子弱，还是回房歇着去吧。”
慕允不曾转身睁眼瞧她，便径直向楼上走，跟在顾湘身边的梅花，顶着嘴对一边的慕允说道：“慕小姐，我们家表小姐特意出来看您，您怎得这般不将我们表小姐放在眼里。”
慕允一只手扶在楼梯栏杆上，本来走了一半，这时候回头看向底下讲话的梅花，这丫头像是新来的，她没见过，慕允轻佻了一下眉毛。
“你算是什么东西，表小姐还不曾与我这样说话，你们表小姐身子不好，我不过是多祝福几句罢了。”
慕允生气地说道。
正好程瑾书在二楼的房门推开。
“吱呀”一声。
巧了见到面前的一幕，瞧着她的允允面色有些不对劲。
“允允，这是怎么了。”
程瑾书走上前，将她拽到身边，就见到下面是顾湘站在下面，忽然之间便明了，刚才在房间里在换衣服，便听到楼下允允来了的声音，但是随后也听到了几句吵闹的话。
“没事，我们走吧。”
慕允笑着将程瑾书的手握住，一起下楼。
“嫂嫂，你这是做什么去呀，要是晚上不回来了，我也好告诉大哥一声。”
顾湘揽在楼梯口，将程瑾书要向前走的路挡住了，娇小的个子阻拦在面前，看在外人眼中，显得有些娇小无助。
“这是我家，晚上怎么能不回来。”
程瑾书半掩着嘴角，带着笑容地说道。
于是向前迈了一步，顾湘身后的梅花悄悄地拽了一把拽她的衣角，顾湘向后退了半步，让开了位置。
“那，嫂嫂再见。”
顾湘乖觉的模样，对着程瑾书说道。
正值春天的好日光，天气不冷也不热，出门时江面吹来的风清清凉凉的，在人身上吹得十分舒服，一出门便觉得浑身轻松。
“瑾书，你家中这小姑子，看起来像是个难缠的角色。”
慕允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回头看向站在别墅台阶上的慕允。
转身对程瑾书小声地说道。
“何止是难缠，甚至是有一些可怕。”
程瑾书双手被顾湘握得紧紧的，有些心疼似的。
“今日出门踏青，让我们散散心。”
两人手牵着手上了车，身后有不少的护卫跟着，前面她们两个坐着一辆车，后面跟着的一众手下都在其他车中。
两人要去的地方不远，都是在租界内，不远的一个公园。
路上两边的翠柳全都发芽了，略有桃花在路边缓缓开放，程瑾书坐在车里，开了大半的车窗。
额前的碎发随风而起，露出光洁的脖颈。
另一边临江别墅没走的顾湘，见她们走了以后，回到了房间将门从里面反锁上，那个多日不曾响起的电话，她走到一边，向窗外瞄了一眼，看见没什么人，便将手边的电话拿起来。
鼓起勇气地打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顾湘拿着手里的电话，听着“嘟···嘟”的声音，双手有些紧张得发抖，电话那头过了片刻，才有人接通。
“喂。”
一个低沉的男声。
“是我，程瑾书跟着慕允出去了，看样子是去踏青，下手要尽快。”
顾湘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原本装得十分温柔，现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才暴露出来。
“李先生说得你都忘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着声音，略带威胁地说道。
顾湘手中拿着的电话更加颤抖，听着门外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顾湘很快就将电话挂掉了。
“表小姐，您怎么将门锁上了？”
门外梅花的声音响起。
顾湘深呼吸了两口气，很快地跑到门口将门打开，扯出了一脸的笑容，对着梅花说道：“刚才进来的时候不知怎么带上了，进来吧。”
梅花低头迈进门时眼中闪过了一丝光亮，不过未被顾湘看到。
“表小姐现在正是好日头，将窗子打开放一放吧。”
梅花放下手中的托盘，走到床边，将窗帘拉开，打开窗户，身后的顾湘长处了一口气，透明的玻璃将顾湘的动作倒映在梅花的眼中。
一边的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不可察觉的笑。
“梅花，你来了也好些日子了，还没问过你，以前家是哪里的。”
顾湘虽然看出这个梅花像是倭国人，于是开口对她试探。
“我是从北方来的，不过从小就被买过来，便也没了乡音，现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算得上是哪里人了。”
梅花苦笑着，身后给顾湘倒了杯茶。
顾湘接过去，抿了一口，双眼微微向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