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不断地用力，几乎要将木晟兮的手给捏断。
“没有。”木晟兮垂眉，没有想倾诉的欲望，更何况她说了也没人信，“太子，你该离开了。”
“木晟兮，你是不是以为本殿下不敢杀你？”
躺在他的身边，唤着别的男人的名字，呵！
宗泽放开木晟兮，双手交叠放在脑后，语气随意，话里却杀机尽现。
木晟兮听言愣了一下，她似乎真没想过眼前的这个人可能会杀她，为什么？
心下思绪杂乱，面上却镇定地下床披了件衣服，“既然太子舍不得走，您想吃什么，我让蓝袖取来。”
“你那两个丫鬟，本殿下看着不顺眼，不若我帮你换了。”宗泽眯眼，看着木晟兮的背影。
轻薄的纱衣紧紧地包裹住她玲珑有致的身子，绝美的肩胛骨仿佛蝴蝶的翅膀一般，美不胜收，让人有一种想要摧毁的欲望。
身后炙热的视线让木晟兮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背对着宗泽尽量维持着语调的平静，“太子想要我如何做？”
木晟兮平静的语气让宗泽脸色青黑，目光如矩，像是要将木晟兮一一拆解似的。
“礼尚往来。”
宗泽温和地笑着开口，他似乎很少笑，所以此时的笑容看上去格外地别扭，也格外地让人恐惧。
木晟兮转身，正对上宗泽的视线，她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认真，他是真的打算给蓝袖和紫衣送男人。
毕竟上一世，他就是这么做的。
“如果我说不呢？”
“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吗？”宗泽冷讽，“木晟兮，你现在连自己都顾不上，竟然还可笑地想去救两个丫鬟。”
“太子，晟兮求您。”
木晟兮砰地一下就跪下，抬起头目光凄然地看着他，这眼神让宗泽心神一荡，一股莫名的烦躁让他想要将眼前的这个女人就地正法。
宗泽想了木晟兮的千万种反应，唯独没有想过她会是这种。
努力克制着不合时宜的念头，宗泽一张脸阴沉地厉害，紧握的拳头青筋尽现。
看着此时的木晟兮，内心涌起的这种无法自控的情绪，让他下意识地排斥。
“你在干什么？”
宗泽的情绪不对，木晟兮看出来了，但是她没有其他的办法，如果不让宗泽消气，蓝袖和紫衣就不会安全。
“求太子、饶过蓝袖和紫衣。”木晟兮恭敬地磕了一个头，继而抬头期艾看向宗泽，仿佛回到了她跪在御书房前，以死相逼的那一天。
历史，惊人地相似。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两人就这么一坐一跪地，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宗泽一言不发地离开，木晟兮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蓝袖。”
入夜，太子府书房
东大一进院子，东三等人就像是看救世主一样地看着他，让东大十分地奇怪，“怎么了？”
“从丞相府回来后就一直在书房。”东三压低了声音，“都一天了，也不叫人进去伺候，管家送饭都被拦在了门外。”
东大见怪不怪，每次和木晟兮见面后，主子都不太正常。
“诶，你怎么回来了？”东三看着东大，突然地展开了眉眼，“有眉目了？”
东大点头，回首间就被几人给推到了书房外，而东三等人却是瞬间作鸟雀散。
“主子。”东大硬着头皮敲门。
“进来。”
东大进门，立于桌案前，“木小姐身上的毒，有消息了。”
宗泽蓦然抬头看向东大，布满血丝的双眼像是蕴藏着摧城的风暴，让东大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说。”
“凤陌在西域带回来一种毒药，症状和木小姐的十分相似。”
“只是相似？”
“是，那药名为“欢喜散”，毒性短暂，需要一月一服，木小姐这个是永久性的。
“凤陌现在在哪？”
“在南家堡。”
宗泽骤然看向东大，东大瞬间感觉一股冷气直逼他的脖子。
缥缈阁在各国都有一个据点，南家堡就是其中之一。
宗泽带着东大进屋，视线落在南少卿包扎好的胸口，挑了挑眉，“刺客抓到了吗？”
“没有。”南少卿看眼宗泽，静默片刻，神情不明，“可能只是意外。”
宗泽把玩着手上的茶杯，貌似不经意地开口，“你不是脱离缥缈阁了吗，怎么又住进了南家堡？”
“与你无关。”南少卿一改往日温润亲和的态度，语气冰冷。
两个男人相对而坐，视线相交，谁也不让谁。
凤陌被两人间的低气压弄得几乎喘不过气，急忙插嘴道，“太子可是为了欢喜散来的？”
宗泽抬眼看向凤陌，“查到了什么。”
“欢喜散虽然是我在西域发现的，但是追查最初还是从缥缈阁流传过去的，经过改制之后成了现在的西域欢喜散，距传已经有百年之久，它的解药不适用于木小姐身上的毒。”
“改制？”宗泽把玩着茶杯的手一顿，“那最开始的、是什么？”
凤陌看了南少卿一眼，小声地开口，“魅毒，据记载，这毒一月发作一次。由此看现在木小姐身上的毒，也是被改进过的，毒性之霸道只能从飘渺阁获取解药。”
宗泽沉默了片刻，放下手中的茶杯，“魅毒的事暂且先放一边，凤陌你去阴江一趟，将户部李丰谷的爪牙拔了。”
“是。”凤陌领命。
宗泽站起身往外走去，行至门口却是突然停下。
“南少卿。”宗泽开口，声音低沉、深厚，“有些东西，即使本殿下扔了，你也不该多看一眼。”
南少卿低垂着的双眼微眯，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肩膀，感觉自己受伤的胸口又在微微发麻。
宗泽转身，看向南少卿，“既回了南家堡，就留在这好好养伤，我不想跟你反目。”
凤陌疑惑地看向宗泽离开的背影，眉头紧皱，“少卿，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太子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随风从门外飘来，蹿入两人的鼻腔。
南少卿脸色难看地走出去，只见青方跪在地上，鲜红的血水从他的脖子处流下，湿透了他的衣服。
抬头，看着宗泽渐行渐的背影，南少卿隐在衣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一向温润的双眼里释放出凛冽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