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在一起待久了，陈元福也被知华感染了一些冲动的性子。
话音未落，陈元福就已经一阵风似的跑出了院门，从后门去了摄政王府。
知华笑着跟江北宁打趣陈元福：“元福就像是踩了风火轮似的，一眨眼就没影了。”
江北宁笑着点点头，“一眨眼就是十万八千里。”
“话说回来，还是元福机灵，我怎么就没想到应该找摄政王呢？天子脚下嘛，除了当今圣上，自然是摄政王最大了！”
“兜兜转转还是欠他的最多了……”江北宁自己嘀咕了一句。
似乎自己总能和秦沐风有这样或者那样的联系，前世是夫妻，今生……今生迟早也会是夫妻。
一念起秦沐风，江北宁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仙客来酒楼的事，脸上像着了火似的。
只盼着早些解决这些麻烦事，早日能和秦沐风光明正大地见上一面。
自从送了一次东西过来之后，柳姨娘再也没了动静，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两天。
这日恰逢江暮休沐，宋义一大早就来绛雪轩请江北宁过去。
说实话，自从知道宋义和柳姨娘勾结的事，江北宁对宋义能避则避，这次没办法避开，只觉得看到他就心里发堵。
但是没办法，她现在摸不清此人跟柳姨娘的关系，何况自己手上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扳倒柳姨娘。
只要留意囊一天不倒，就会有一天是江暮的心腹，江北宁无可奈何地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看不出什么异常。
应承下江暮的要求，又对着宋义道谢：“辛苦您跑一趟过来，喝口茶歇歇脚再走吧。”
“二姑娘的心意，宋义心领了，只是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了，二姑娘也快些准备好去见老爷吧。”
宋义说完就准备离开。
江北宁点头，“我晓得了。”
目送宋义离开绛雪轩后，江北宁就打算换身衣裳去见江暮。
“知华。”江北宁发现知华不知何时不见了踪迹，便唤了一声。
一连声唤了知华几声，却始终没见到知华的人影。
想着江暮一大早就派人来请，只怕是有什么要紧事，江北宁决定不等知华，独自一人去见江暮。
打定主意以后，江北宁换了身娇嫩的衣裳。
上次和江暮见面还是因为柳姨娘来送东西的事，那时江北宁穿的有些淡雅，和相府嫡女的身份比起来简朴的过分。
要不说江北宁冰雪聪明呢？
这次江北宁选择了娇嫩些的衣裳是因为她懂得见好就收。
柳姨娘苛待她的事已经闹得足够大了，现下江暮已经重新将柳姨娘接回府中，柳姨娘更是送来数不尽的珍奇异宝，如果她再抓着不放，只会失了分寸，被人指责没有嫡女的做派。
可别忘了江北宁的祖母时时刻刻想着抓住她的错处，大肆发落一番呢！
对着铜镜照了照，确认自己通身挑不出错来，就拎着一罐新采集的荷露水朝江暮的书房走去。
一路上江北宁都在猜测江暮到底有什么事叫她来书房，心里估摸着该和柳姨娘有些关系。
虽然是这么猜测的，但是踏进江暮的书房，江北宁就直冲着茶桌去了，一副无心其他，只为江暮专心沏茶的样子。
江北宁自然不会傻到去问江暮有什么烦心事，更不会主动提起话头去触霉头。
她一面放东西一面天真烂漫地说：“爹爹莫要皱眉，待会儿宁儿沏茶之后就给爹爹揉揉肩。爹爹为天子分忧，宁儿帮爹爹放松！”
有女如此父复何求？
江暮由衷地感觉自己的嫡女是越来越顺心了。
紧皱的眉头微微松了些，江暮扯出一抹笑意：“宁儿先别忙，爹爹还真有事要宁儿帮忙。”
听到有事，江北宁急走了两步到江暮身旁，伸手帮江暮揉肩。
“宁儿愿意为父分忧。”
“还是宁儿最妥帖。”江暮反手拍了拍江北宁的手。
“那日爹爹让宋义清点了你送来的东西，估摸着少说也价值数百两。我记得宁儿说那些东西都是你姨娘给你的？”
“竟然有这么多么！”江北宁知道柳姨娘有银子，也知晓送来的东西价值不菲，但还是被这些东西的数额吓了一跳，“都是姨娘送来的，姨娘这次对宁儿真好！”
听到江北宁肯定的答案，江暮心里一沉，不知这柳姨娘到底哪儿来的这么多银两。
自己这个女儿竟然现在还在念着柳姨娘的好，江暮又是一阵唏嘘，他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嫡女的好呢。
“宁儿有没有想过，如果柳姨娘对待你姐姐也是这个规格来置办东西的话，会是要花多少银两？”江暮的眉头又拧在了一起。
“也是，那么多银两怕是要花费爹爹不少俸酬。”江北宁假装不明就里，顺着江暮的话往下说。
“府上并没有这么多银两，这钱还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江暮想到这些来路不明的钱，捶了一下桌子，痛心疾首地说着。
“爹爹仔细伤了自己的手。”江北宁语气里透着心疼。
“宁儿，你说你姨娘置办东西的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江暮扶着额头问。
江北宁在江暮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这种问题你一个家主都不知道，她这个府里常年不受宠的女儿又从哪里知道？
“大概……大概是姨娘自带的嫁妆里面就有的吧。”江北宁装作思考了一会的样子开口。
“不，不对！她入府的时候压根没有什么嫁妆。小门小户的，就算有嫁妆又怎么会这么多。”江暮听后直摇头。
当初非要应柳姨娘入门的时候怎么不说她是小门小户出来的，现在又嫌弃起来了。
宠妾灭妻的时候，怎么也不嫌弃？
江北宁心里对江暮宠妾灭妻十分反感。
“嗯……兴许是姨娘手底下管着的哪几个铺子赚了钱也说不定。”江北宁再次‘分析’。
“唉，”江暮握住了女儿的手，“自从你娘死后，那些铺子早就不挣钱了，相府也早就不是从前的样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