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霖还想挣扎一下，咬牙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方才还在这里。”司冥霆眸光犀利，“我诈了她，说你给我的鉴定结果是有血缘关系，她的态度很激烈。”
楚霖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道：“你好卑鄙！”
竟然离间他和师父！万一师父生气了，不教他针灸秘方了怎么办？！
“足够有效。”司冥霆平静道，“事已至此，老实交代吧。”
楚霖垂头丧气地，还有些不甘心：“你该不会又是在诈我吧？”
这厮实在是太阴险了！
司冥霆睨了他一眼：“如果是诈你，现在很明显，目的已经达到了。”
楚霖：“……”
在算计人这方面，他估计连司冥霆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
不过这也是由家庭环境打造而成的。司家，那可是个吃人的地方。司冥霆若不是心思极其复杂深沉，也不能成为司家的新任掌权人。而楚霖生活的环境就简单多了，他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自然不屑于探究人心。
“……算了，我招。”楚霖认命道，“我也是没办法啊，是师父拜托我，我还能说‘不’不成？换做是你，你能违抗师命吗？”
他自顾自碎碎念，司冥霆的瞳孔却骤然一缩，神情都变了。
“师父？！”司冥霆皱紧了眉头，“你说什么？她是你师父？！”
“对啊。”楚霖叹口气，“……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她叫乔洛洛。”
说起来也是丢脸，他竟然连师父全名都不知道！但是每次一说到这里，师父就刻意扯开话题。久而久之，楚霖也就识趣地不提了。
“……继续。”司冥霆神色复杂，“她……是怎么当上你师父的？”
要知道，楚霖在医学方面真是谁也看不上。能当他的老师，绝对是业内的顶尖大师。而乔洛洛不仅年纪跟楚霖差不多，职业还是律师！
一提到这个，楚霖就来劲了，兴致勃勃道：“那你可就不知道了。当初还是我求了好久，才让师父收我当徒弟的！”
“……”司冥霆神色更加怪异。
还是楚霖上赶着求着当人家徒弟？
“我师父可厉害了！那可是中医药学的圣手！”楚霖激动道，“在这方面，没有谁能比得过我师父！我的中医药学知识都是我师父手把手教给我的，没有比她更优秀出色的医者！”
司冥霆越听越觉得先前疑点重重：“你老师不是医学界知名的中医教授……竟然是乔洛洛？”
说起来，乔洛洛似乎对病症尤为敏感。比如查探出玥玥的过敏症状，甚至连急救时间都能算好。再例如打王秀芬泄气的时候，乔洛洛每一下都能戳到最痛苦的地方。再例如，她对银针也很敏感，轻易就能发现常人无法发现的针孔。
这些联系起来，再加上楚霖的述说，似乎就能拼出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
——除了是金牌律师以外，乔洛洛还是医学界的大拿，楚霖的老师？
说起来很荒谬，但看楚霖崇拜的神情，明显不是说谎。
况且，如果乔洛洛是楚霖的老师，那楚霖为什么会偏帮她，也有了原因。
……不知道为何，了解乔洛洛跟楚霖多半只是单纯师徒关系以后，司冥霆竟然在心底微微松了口气。
楚霖还在喋喋不休地述说自家师父的牛逼事迹，越说越陶醉，就差写本书专门夸赞乔洛洛了。
老实说，就连跟他相识数十年的司冥霆，都没见过他这阵仗。
“不过，师父以前好像受过情伤。”楚霖怅然道，“像我师父这么优秀的人，竟然也会受情伤……”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扫了司冥霆一眼，想看看司冥霆的反应。
其实，他还是不太愿意相信，司冥霆会是那个抛妻弃子的渣男。而且自家师父都三十多了，对一下时间线，可能是二十多的时候跟司冥霆有过一段露水情缘……越想越离谱！
这明显不可能啊！而且司冥霆当时身边就没有过女人，更别说是比自己大七八岁那种了！
所以，思来想去，这个“渣男”很有可能是别人！
师父说不定就是不想受到纠缠，才想调换样本的！而且说不定渣男跟司冥霆有亲缘关系，师父怕夜长梦多，所以才……
有道理！
楚霖完全被自己的想象力给说服了，挺胸抬头，满脸都是自信！
而且，更让他相信自己的判断的，则是司冥霆的神情。
司冥霆心中一震，眉头皱得更紧：“你说什么？”
受过情伤？难不成乔洛洛真的如她所说，有老相好？
——看吧！他果然不知道！所以渣男肯定不是自己的好兄弟！
楚霖心中如蒙大赦，心怀着对好基友的愧疚，赶紧竹筒倒豆子地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当然，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他的猜测。
“我师父好像被渣男甩过！”他一开口就是大新闻，“那还是在国外的时候，我有一次问师父，为什么没有见过我师公。我师父说，师公已经死了！”
楚霖瘪了瘪嘴，还颇有些不服气：“她就是把我当小孩子骗！我后来才听说，有些女人因为被渣男伤害过，就会说对象已经死了！”
司冥霆：“……”
不骗你骗谁？
“不过我师父人很温柔的！”楚霖又试图挽回自家师父的形象，“其实我感觉她对那个渣男可能余情未了，不然也不会辛辛苦苦把孩子养得这么好。”
司冥霆挑了挑眉，想到乔洛洛对云宝和轩宝温柔的模样，莫名心中一动。
难道，乔洛洛是……
“对了，我好像见过那个渣男！”楚霖想了想，突然兴奋道，“那人来找过师父，跟你差不多高，跟师父单独相处了好久呢！不过说起来，虽然我师父很优秀，配得上所有人。可是那男的未免也年轻了……”
司冥霆眉头顿时皱紧：“……年轻？！”
难不成乔洛洛在外面真的有奸夫，并且年纪还比她小很多？
楚霖点点头，一脸坦诚：“对啊，我说的都是真话。”
师父都三十多了，那男的看起来才二十多，明显小很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