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态度极其严肃，可是吴信瑞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有点昏昏欲睡一般：“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理论上黄昏的时候我要打的电话多的去了，你们看看除了1421那个号码，其他的也有许多啊，你们不是警察吗？调查这个号码应该比我容易吧！”
吴信瑞说的对，但号码我们调查过了，没有用身份证注册的，是那种街边买到的太空卡，所以我们根本不能从上面确定身份，我说道：“号码我们调查不出来，是没有身份证注册的，好像你们这样的人，特别喜欢用这种卡吧！”
“什么叫我们这种人啊，何警官你说话小心点，即便我有做过直播，但也是通过合法渠道注册的，我和公司是有签约的！”
“呵呵，但你们直播的内容你忘记了吗？杀人、害人，凌辱人各种手段都有，你以为这是动物呀，本来杀人就是罪大恶极，你们竟然还要把它直播出去，这就是罪加一等了。”
“我不管，你们如果没有直接证据就不要在这里说，即便你知道我是吴信瑞又怎么样？”
我们在他的家里并没有找到什么直播设备，包括电脑都没有，或许这就是吴信瑞那么淡定不跟我们老实的原因，这家伙应该早就把自己曾经用来直播的设备都给扔掉了，他在其他地方直播的场所，我们却能找到一些物证，我让吴信瑞给我们去做DNA化验，他是不情愿，但几个警察按着他的时候，我就拔掉了他的头发。
我在他的面前转动着一根头发：“如果我们化验出来和之前现场发现的DNA一致就不要怪我们了，我们会把你直接给判了的，你说没有幕后人，那所有的责任都会推到你的身上，你就这么死心塌地的跟那些人卖命吗？你最终能得到什么，除了判死刑你根本什么都没有！不值得！”
我义正词严地指着吴信瑞说道，刘雨宁此刻也说道：“吴信瑞我劝你还是乖乖的给我们交代吧，你已经没有再抵赖的理由了，先给我们说一下1421的号码到底是谁？”
在我们的逼迫下，吴信瑞还是有所犹豫，也不知道经过多久，他才露出了绝望的表情说：“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号码的人是谁，但他每次都会在我直播完毕之后就联系我，鼓励我，并且给我发奖金，本来就是他主动找到我的，当时我遇到困难，妻子得了重病，已经到了快不行的时候，如果不是他让我做直播赚了钱，估计我现在都不能看到我的妻子！”
“所以你就是为了诊金才做这种直播的？”我问。
“不完全是吧，另一方面我也很想出名，本来我只是做一些简单的刺激直播，是用特效来完成的，后来那个人，就是1421号码的那个人他让我到达某个地方进行直播，我本来不知道那里是死人，第一次做的时候我很害怕，但随着资金的增多，还有好几次成功的直播我就不害怕了，而且胆子越来越大，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最终还是会被你们发现的！”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要不是这样，你再努力几年或许还真是在直播行业弄出一番成绩，但你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毁掉自己的人生了！”刘雨宁批评道，吴信瑞很难过，低着头竟然抽泣起来，本来我们都以为他不是这样的人，看来任何人都有畏惧的时候，即便是一个最扭曲的恶魔。
我看吴信瑞的模样，知道他真的不知道那幕后人是谁，我们现在只能针对那个号码入手了，我让吴信瑞帮忙打电话过去，谁知道对方的号码已经变成空号了，吴信瑞说道：“之前还能打通的，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是么？你最后一次联系这个号码是在什么时候？”刘雨宁问。
“我被捕的前一天啊，本来今天黄昏我还能是收到一笔巨款的，但现在没有可能了。”吴信瑞失落地回答，我们查过他的账户，几乎每天黄昏6点之后，他的账户里都会多出一笔数目在2万到10万不等的资金，这些估计就是那个幕后人给他的奖金。
我们再次拨打了好几次那个号码都没有回应，看来对方可能已经知道吴信瑞被捕了，所以就不用这个号码联系，这家伙做的挺谨慎的，现在我们虽然抓捕了吴信瑞，但幕后那个死亡直播犯罪团伙依然在逍遥法外，接着下来我们还得逐步去打击他们。
离开审讯室，我的嘴巴都干了，心想这次新来的冯思宸帮了我们许多，之后案子破了一定要好好感激她。
刚才在审讯吴信瑞的时候我耗费了不少精力，出来的时候感觉有点累，刘雨宁跟在我的背后，跟着我说：“你觉得吴信瑞说的话都是真的吗？难道他真的不知道那个幕后人吗？”
“是不知道，他的微表情骗不了我的。”我回答。
“你就是这样每次都对自己的那双什么穿光之眼那么有信心，哎，我也是服了！”
“什么穿光之眼，我那是望穿之眼？是谁告诉你我那眼睛是穿光的？”
“是高明强啊，他说你的眼睛简直好像美猴王一般！”
我捂住自己的额头说道：“那叫火眼金睛了，什么穿光眼呢，我说他的那双才是穿光眼！”
心想自己如果真的好像美猴王一般，还用怕这些罪犯吗？我即便到街上随便走一圈都知道，到底谁是坏人，谁是好人，这破案起来就方便多了。
我无聊地想着，已经和刘雨宁回到了队长办公室，但我们这次回来不是为了休息的，而是在这里拿了几份宗卷，来到技术科，这是针对之前在吴信瑞手机里找到的一些通话号码里的记录，有几个号码有身份证注册，不过其中一个是他的老婆而已，另外还有几个好像是吴信瑞做直播认识的同事。
这些同事或许也有涉足死亡直播，但他们没有伪装，我们找人按照这些人的地址去排查，结果却没发现什么特别，最后只能找到吴信瑞的老婆，敛涵蕊，她之前因为乳癌差点就丢掉了性命，现在她做了切除手术已经康复了，人已经回到家里，但她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经被捕了。
我们知道现在如果把这消息告诉敛涵蕊的话，她很有可能承受不住打击而让病情恶化的，我们不打算告诉她，只能暂时拖着了，希望能在敛涵蕊的口中得知一些关于吴信瑞和其他人勾结的线索。
我们来到了敛涵蕊的家里，也就是之前我们搜索吴信瑞的地方，当时他老婆没有回来，所以不知道我们把东西带走了，当我们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一个女人正在惶恐地看着家里的一切，我们一进去，她就惊讶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和刘雨宁同时拿出警官证说道：“警察！”
得知我们是警察，敛涵蕊仿佛挺高兴的：“你们来的正好，我家进贼了，不然为什么这么乱！”
我看了一下她家周围的情况就说道：“不是的，那是之前我们来过你们家进行搜索导致的。”
“你们来过我家搜索？到底怎么了？难道我们犯事了吗？”敛涵蕊不明所以地回答。
我摇头：“是有点情况，但不是很严重，这件事是关于你丈夫吴信瑞的！”
“他？他到底怎么了？自从手术结束后我都没有联系上他，之前我就觉得奇怪的，都劝他不要治疗我，因为他没钱，但后来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又有钱了，不仅仅治好了我的病，还给我买了许多东西，难道说，他正在背后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吗？”
说着敛涵蕊露出了惶恐的神情，但我们还是隐瞒着，刘雨宁说道：“你先别紧张，这次我们来就是为了帮助你丈夫的，他最近在做一些非法的直播，但这件事不是他一个人做的，我们怀疑是一个团伙，想请你回忆一下，最近吴信瑞有没有和什么陌生人接触，你有没有看到？”
“他？我一直都在医院，不过最近好像发现他跟什么人总是聊电话，还捂住嘴巴躲到病房的洗手间里，他当时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睡，我当时还以为他在外面找人了，等我一去世就会去和人家好，看来是我想多了，莫非他正在跟什么犯罪份子勾结？”敛涵蕊一口气说了出来。
我察言观色，发现敛涵蕊的样子不像撒谎，我就说道：“他没有向你提起过这个人吗？”
“没有，那个时候我故意找借口问他和谁聊电话，那么神秘，他说是他的朋友而已，没有什么特别，只是那边信号不好，要知道洗手间里的信号不是更加不好吗？”
我点头看着有点虚弱的敛涵蕊，虽然她现在已经好了，但看起来还是脸色苍白，头发也掉了不少，这种应该是进行化疗造成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