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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八十七章 大局初定

作者:盛夏蝉鸣|发布时间:2022-04-02 14:47|字数:3007

  青衣从宰相房龄的手中拿过诏书,恭敬地递到南宫宸的手中。

  姿态闲雅的南宫宸接过青衣递来的诏书,寥寥扫了几眼又递回了青衣,他冷冽的眼神中划过了一丝了然:“给大家都看看。”

  青衣双手捧着诏书,耐心地让大殿中的每一个大臣都能清晰阅读到先皇的这份诏书。

  被忽视的宝座之上的南宫轩睚眦目裂,愤恨不已却又无可奈何,他似乎从这一刻起就被大家给彻彻底底地忽略了。

  慕容子铭皱着眉头,胆战心惊地看完诏书,心中疑惑不已。

  老谋深算的他突然有了临阵倒戈的冲动,可想到自己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想到自己与摩西国的交易,看着大殿正中身躯凛凛,冷酷漠然的南宫宸,他只能硬着头皮禀告道:“皇上,这份诏书说要把您的那份继位诏书放入水中浸湿,臣以为不妥。”

  南宫轩的眼神一冷,看着殿中的南宫宸的目光中带着一股绝情:“二弟,你怎么看?”

  南宫宸轻蔑地看了一眼宝座之上的南宫轩,语言犀利地道:“父皇把验诏书的事情交给了我,我必义不容辞。”

  南宫轩听了南宫宸的话,眼眸危险地眯了一下,口中的语气倘若冬日的冰雪,寒到了大殿中所有人的心:“那如果诏书没有问题,朕定当治你一个毁坏诏书之罪。”

  南宫轩虎躯一震,大吼一声:“来人,端水。”

  殿外等候多时的李长绝听见南宫轩的吩咐,端着一盆清水,步履矫健轻快地走入了大殿内。

  南宫轩看见进来的是低头恭敬的,奉南宫宸之言犹如圣旨的李长绝,浑身的肃杀之气更加浓郁:“门卫的侍卫都死绝了吗?重新端!”

  李长绝面对南宫轩的不信任,没有丝毫的动容,依旧恭顺地跪在大殿中央沉默不语。

  毕竟李长绝进来太和殿也只是想给南宫宸发一个讯息,他才没有真的想为南宫轩服务。

  南宫宸看着地上恭顺跪拜的秦司南和李长绝,眼神中划过一丝笑意和了然,看来自己的人已经包围了太和殿。

  南宫轩突然的大喊,依旧没有唤来一个侍卫进殿,大臣们纷纷面面相觑,感受到整个大殿中瞬间弥漫上一股诡异,风雨欲来的气氛。

  南宫轩见状,心中升起了一股恐慌,但诏书又似乎是他垂死挣扎的一线希望,他毫不留情,猛踹了身边的小太监一脚骂道:“还不快去。”

  小太监诚惶诚恐,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大殿,端回来一盆清澈见底的清水。

  南宫轩似乎失掉了平日的霸气从容,他心慌意乱地把传位诏书扔进了水盆,眼睛通红地紧紧盯着诏书上的字迹,生怕它发生什么可怕的变化。

  可是天不遂人愿,诏书的字迹还是渐渐模糊了下去……

  南宫轩紧紧握了握拳,先发制人:“二弟,你蓄意毁坏诏书,你可治罪?”

  相比于南宫轩的气急败坏,南宫宸更多了一份王者的运筹帷幄,他不紧不慢走近了水盆,看着又渐渐清晰起来的却又与先前大不相同的字迹沉稳地说道:“大哥,你看。”

  南宫轩读着诏书上与先前不同的字迹,传位诏书瞬间变成了夺权诏书,他的神情惊异而又疑惑,他回头看了看慕容子铭,感觉自己的依仗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自己的掣肘。

  南宫宸虽没有如南宫轩般的沉不住气,喜怒皆形于色,但眼神中也清晰地写满了疑惑和不解。

  大殿中的大臣们看着权力漩涡中心的两位主子各怀心事,满腹惆怅,顿时心中也都诚惶诚恐,怕殃及池鱼。

  他们不知道先皇的这个诏书上究竟写了什么,他们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内容让两位主子变了脸色,可他们终究没有一个人胆敢走上前去一览诏书的内容。

  慕容子铭看着南宫轩和南宫宸都朝自己投来了诡异的眼神,不禁心下慌张不已,他可是背着先皇干了许多坏事啊……

  慕容子铭想起远在天边的千夫人,想着如果此时自己失败,千夫人又该受尽怎样的凌辱呢?想到这里,慕容子铭好似有了浑身的勇气和胆识,他斗胆走向了水盆看向了里面的诏书。

  可是诏书的内容也让慕容子铭惊诧不已,他浑身一软跌坐在地上,满脑子只有一句话:“他原来也一直爱着她。”

  此时的慕容子铭没有了平时的尔虞我诈,老奸巨猾,他仿佛卸掉了一身的铠甲,坐在大殿的金砖上老泪纵横,哭得像一个孩子。

  南宫宸和南宫轩看见慕容子铭这个样子,只认为他是失掉了兵权伤心不已,根本没有多想。

  南宫宸突然有点后悔,如果早知道诏书上是这个内容,他宁愿多费些周折,使用别的方法揭露南宫轩的罪行,剥夺他的帝位,哪怕受尽百姓们的争议。

  南宫轩突然咧嘴一笑,轻蔑地看着南宫宸说:“二弟,你百密而有一疏啊。这诏书上写的是如若慕容轻舞为后,那么慕容子铭兵权依旧,如若不是,则剥夺慕容子铭兵权。你可知我的后位一直虚悬啊?”

  南宫宸听了南宫轩声若洪钟的声音,恨不得捂上他的嘴,他的眼神中终于浮现了一抹绝情和冷酷。

  南宫宸并不想让慕容轻舞再与南宫轩扯上联系,他内心波涛汹涌,不知父皇为什么对慕容轻舞如此执着,可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大哥,慕容轻舞不是你和父皇禀告说,她被歹人杀死了吗?难道你欺君?”

  南宫轩阴冷地看着南宫宸,浑身肃杀,可是他却只能生生咽下这口苦水,他深切地体会到什么是作茧自缚。

  承认慕容轻舞没死,是欺君罔上,死!

  不承认慕容轻舞,则是慕容子铭被剥夺兵权,从此自己再没有依仗!但是自己却可从长计议。

  南宫轩一番比较权衡,双拳紧紧握起,睚眦目裂,他决定先咽下这口气,秋后算账!

  可是自从南宫轩旁若无人的念书了诏书的内容,南宫宸就没有想过要放过南宫轩。

  南宫宸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不允许自己心爱的人被南宫轩肖想,他也不愿意今天大殿上关于慕容轻舞的事情变得人尽皆知,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聊的话题。

  南宫宸没有给南宫轩喘息的机会,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扔在南宫轩的身上,声声痛斥:“先前老太监张正和御医对你的指控,你说是受到了我的蛊惑,那么这封你的亲笔信,你怎样解释?”

  南宫宸回转过身,面对殿中的诸位大臣,长身玉立,字字珠玑:“这封信是当时的太子,我的大哥南宫轩写给御医的亲笔信,上面要求御医把不利于父皇病情的药草制成丸药。”

  南宫宸冰冷的眼眸又转向大殿中颤颤抖抖,跪倒在地的老太监张正:“你来说。”

  老太监张正颤颤悠悠地举起手指着南宫轩道:“老奴,亲眼所见当时的太子南宫轩诱哄先皇吃下了药丸!”

  南宫轩心慌不已,却犹在挣扎:“南宫宸,你血口喷人。”

  南宫宸用一种仿佛看跳梁小丑一般的眼神,盯着南宫轩,冷声反问:“我血口喷人?大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今人证、无证俱在,容不得你抵赖。”

  南宫宸一步步走向南宫轩,冷冷地道:“如今你兵权尽失,而太和殿又被我的人包围,你老实交代自己的罪行吧。”

  南宫宸的冷漠的话语犹如一柄柄尖刀刺入南宫轩的心里,让他深刻地明白自己大势已去。

  强装强大的年轻帝王,终于在南宫宸强大的威压下,颓废地瘫倒在大殿之上,面如死灰。

  南宫宸的眼底透出冷似寒冰的精芒:“慕容轻舞似乎与皇室有着不一般的纠葛,绝不会是先前所说的,只因她的母亲在上香的路上救了太后,否则父皇也不会如此执着让她为后。”

  南宫宸的眼神暗了暗,袖中的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握成了拳:“无论如何,我只愿她单纯、快乐,幸福地生活,远离所有的尔虞我诈,争斗算计。”

  南宫宸的希望是美好的,可是他却忽略了,与皇室扯上关系又哪里会有简简单单,单单纯纯。

  男人五官长得近乎绝美,却从那双望一眼似乎就要结冰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的柔情,他一身锦袍裁剪得体,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说不出的尊贵雅致。

  大殿上的大臣们,看着胜负已分,看着面前气势磅礴,一身王者之气的男人,心中臣服不已,纷纷跪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宸冷酷的眼神往慕容子铭身上淡淡一瞥:“押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府。”

  南宫宸紧紧抿着双唇,看着那个曾经让自己又敬又爱的哥哥,为了所谓的皇权,为了手中的权利,渐渐变得六亲不认,冷酷无情,不禁心下黯然:“把南宫轩押入地牢,不日把他的罪行昭告天下,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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