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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九十九章 沉睡

作者:盛夏蝉鸣|发布时间:2022-04-02 14:53|字数:3030

  老夫妻踏着夜色,急匆匆而归,一进屋便被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所震撼。

  老头子看见古铜镜后的人面蛾展翅忽闪忽闪的,胸部背侧的花纹变幻莫测,双眸中精光闪现。

  他当机立断,大吼一声:“人面蛾在接收母体的信号,一但接收完全,它就要向少主施展幻术攻击了。”

  老妇人一听,脸色瞬间苍白,她看向床榻上沉睡的祁耀,心中都是对祁耀满满的牵挂。

  慕容轻舞清丽的眼眸也闪过了一丝焦急,她转过头看向老夫妻,沉声道:“事不宜迟,趁人面蛾还在接收信息,我们快点解蛊吧,我需要怎么做?”

  老头子面对这样的场景,知道自己的决策关乎祁耀的安危,他暗暗擦了擦手心的汗珠。

  老头子来自一个不入流的小家族,他一直忠心耿耿地追随着祁耀。

  他的心中一直坚信,只有实力绝佳的祁耀才是苗疆未来的希望,只有他才配做祁家的少主。

  老头子认为自己跟随他,不仅可以让自己的家族发扬光大,更可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而如今胜败在此一举,老头子的精神不免紧张,手心中沁出的细细密密的汗珠就是证明。

  但多年跟随祁耀出生入死的磨砺,又让他有一种宠辱不惊的气魄和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的沉稳,几个呼吸间他便已经镇定下来。

  老头子和老妇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齐齐恭敬地朝慕容轻舞一拜,开始详细讲述起解蛊的方法和过程:“换血在苗疆的蛊术中很平常,慕容姑娘请放心,只是高阶的情蛊的蛊虫还需要火焱的帮忙。”

  慕容轻舞脸色苍白的看看旁边吐着猩红色蛇信的火焱,心中呈现出一个软软的翠绿色的长蛇,浑身不适的冒起鸡皮疙瘩。

  老妇人看着慕容轻舞苍白不适的表情,怕慕容轻舞后悔,忙安慰道:“蛇做为蛊虫之首,它一但进入你的体内,之前的应蛊便会消失。”

  慕容轻舞摇了摇头,强忍住心中的不适,按捺住心中的紧张:“没事,我会克服的。”

  对于慕容轻舞的反应,老夫妻也表示理解,一个紫云国的姑娘,从没有接触过这些,肯定对自己的身体里进入一条蛇会不适应和抵触的。

  但最终她却为了祁耀愿意去尝试,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姑娘,值得他们的钦佩。

  为了解蛊的方便,老妇人在屋内的正中铺上了软垫,然后小心翼翼把烂睡如泥的清清挪了过去。

  外面的夜色越发的漆黑,树木枝丫随着夜晚的风而摆动摇摆,发出“沙沙”的声音。

  慕容轻舞整理衣衫,平躺在祁耀的身边,她压下心中的烦躁,开始平心静气地接受老夫妻的操作仪式。

  虽然慕容轻舞和祁耀相识不久,但她知道这是一个值得她相信的人,她的心底愿意帮助祁耀度过这个困难。

  她相信如果是自己遇到了困难,恐怕祁耀会为自己付出的更多,更加的义无反顾。

  老夫妻准备的换血工具是柔韧的蛇皮制作的细管,换血时他们的血液会经过蛇皮管进行流淌和传递,最终进入彼此的体内。

  慕容轻舞感觉苗疆的蛊术非常的神奇,自己的血型和祁耀的血型未必相同,可是蛊术竟然可以让它们相互融合。

  老头子负责清清那边,老妇人负责慕容轻舞这边。

  老头子拿起尖锐的匕首刺入清清的左手臂,殷红的血立刻浸染了雪白匕首的尖端,入目是刺眼的红。

  慕容轻舞正在拧眉看那边的情况,却蓦然感到自己左手臂传来一阵传入心扉的疼痛,她感受到自己的血液正从身体深处向外涌出。

  慕容轻舞第一次发现老头子和老妇人的内功功力都非常强大,他们两个人竟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操控着自己和祁耀摆出各种利于输血、回血的姿势。

  随着时间的推移,慕容轻舞感觉自己的血越流越少,脑中像缺氧一般。

  正在她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时,她忽然感受到一股冷冽、温柔的气息,进入到她近乎干涸的体内。

  她像一片久旱的土地,任性恣意地吸取着这涌入口中的甘美……

  慕容轻舞仿佛又回到了自己21世纪的家,看到了表面严厉,对自己不闻不问,却始终在背后关切自己,最终还为了保护自己献出自己宝贵生命的父亲。

  她似乎看见了自己一手保护到大,却最后和自己反目成仇,抢夺自己的爱人,并残忍杀害自己的妹妹。

  她也似乎看见了那个男人表面冷漠的背后是对自己深深的关切,看见了那个男人为了保护自己而被鲜血染红。

  慕容轻舞的心被上世的情感折磨,她就像深深陷入了一个漩涡,怎么挣扎都逃脱不掉。

  她也像走入了一个迷宫,无论怎么找,无论怎么走都看不不到出口。

  慕容轻舞看到了绿树掩映中的豪华别墅,她缓步走上了台阶,看见花园中正在辛勤给花草浇水的佣人。

  她轻轻推开房门看见了戴着老花镜正在读报的父亲。

  她看见了一个清丽的少女正在给一个粉雕玉砌女童仔细的穿衣打扮,充满耐心和爱心。

  她看见了女童眼中对少女深深地的犹如母亲般的眷恋。

  慕容轻舞轻轻试掉滑落脸庞的泪珠,此刻,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了这些,可是她很开心可以以这种方式,再次重温一下自己21世纪最幸福的那段时光。

  在母亲过早去世,父亲鲜少在家的情况下,她们姐妹相互依赖,彼此照顾。

  她们的感情像黑夜中的璀璨星星,耀眼而又纯粹。

  她是她的所有,她是她的唯一。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是了,一切从家族受到黑势力的威胁,她为了保护妹妹的平静的生活,走上了血腥的家族训练之路开始发生了变化。

  那时她为了家族能够洗白,为了妹妹长大后可以正常走在阳光下,她义无反顾进入了家族训练营。

  为了跟上训练的脚步,她常常早出晚归,她甚至夜不归家,她也曾过家门而不入。

  刚开始妹妹还纳闷地甜丝丝地问她:“姐姐,你在忙什么啊?也带上我吧。”

  后来妹妹也曾满怀期待地说:“姐姐,今晚你回家吗?我在家里等你。”

  可是随着失望次数的增多,她曾亲眼看见妹妹的眼神中的明亮火焰渐渐熄灭,她渐渐看见她的眼神中升腾起了丝丝怨恨,直至后来愤恨充满了她的眼眸。

  那时她总是想,等妹妹长大了就会明白自己的,会理解自己的。

  可是长大之后,妹妹嘴上说理解,说明白,却再不与她交心。

  那时的她才有了一丝将要失去妹妹的惊恐,可是与黑势力的斗争正如火如荼地展开,容不得她有一点退场的自由支配的时间。

  慕容轻舞忽然释然了,那时自己只是单纯的认为保护好妹妹,不让她沾染血腥,就是对她好。

  其实呢,也许对妹妹来说,更需要的是她的陪伴与呵护,而不是常常看见她急匆匆的背影。

  随着慕容轻舞心中的释然,心境的豁达,她的面前恍然出现了一条延伸至远方的路。

  慕容轻舞清丽的眼眸还充溢着大颗的泪珠,但她已经坚定地抬脚,向远处走去。

  她知道21世纪已经属于自己的上一世,而在这里,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她还有新的人生。

  她要吸取上一世的教训,不负如来不负卿。

  慕容轻舞的周围都是雾蒙蒙一片,看不清所处的环境,似乎只有脚下的羊肠小道清晰可见。

  忽然慕容轻舞看到了前方,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她虎躯一震,开始向前方拼命跑去。

  等慕容轻舞靠近祁耀才失望地发现事情似乎不像自己想地那般简单。

  男人一身紧身黑衣,眼眸中是满是挣扎,正望着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慕容轻舞不愿放弃地站在祁耀的身前,朝他猛烈地挥动手臂,却发现祁耀没有因为自己的走近而有丝毫的反应,他的乌黑的瞳孔中第一次没有清晰映出自己的样子。

  慕容轻舞突然意识到祁耀也许正和刚才的自已一般,沉浸在自己的幻像中,挣扎在自己的迷茫中。

  慕容轻舞坐在祁耀的旁边,清丽的容颜闪过一抹沉思,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不放过他一丝的表情变化。

  慕容轻舞心想:“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听祁耀说过他的家族,说过他的曾经,但一看他目前的情况恐怕之前遭到的背叛也是刻骨铭心的。”

  慕容轻舞知道此刻不能打扰他,干脆闲适地半躺在祁耀的旁边,闭目养神地休息。

  慕容轻舞相信祁耀的能力,相信他一定可以走出心灵的魔镜,一定能走出目前的困境。

  老妇人看着软塌上,沉睡不已的二人,满腹担忧:“老头子,他们的蛊解了,为什么还不醒来?”

  老头子眉头紧锁,一边缕着白花花的胡须,一边说:“高阶情蛊换血成功后,还需要共情,只有他们闯过这关,才算解蛊成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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