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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能善了

作者:胡叶落枫|发布时间:2022-02-04 12:30|字数:2621

  夜深了,柳宸扶着冯舟舟的半边身子,二人一瘸一拐的走回卧房。柳宸原本想要直接将小丫头抱回去的,但奈何小丫头太过倔强了,说什么也要自己下来走回去。

  犟不过小丫头耿直的性子,无奈之下,柳宸只能猫着腰,用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扶着小丫头回来。

  不远处,张伯仁所在的卧房里已然亮起了一盏油灯,微弱的火光将他的影子打在糊窗用的油纸上,想来张伯仁已经起床了,但即将走进的柳宸却缓缓停下了步子。

  因为,那印在窗户上的人影竟然有两个,对方看起来比张伯仁还要高上一头。柳宸停顿了一下,没有多想,便继续拉着小丫头回屋。

  可冯舟舟却说什么也不走了,她一手死死的拽住了柳宸的衣袖,隔着黑暗也能看清的白净小脸上,一双稚嫩的柳叶眉微微皱起,脸上满是紧张的神色。

  就在这时,屋子里传出了一声长叹,紧接着有人说道:“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这是张伯仁的声音,柳宸连忙试着放出神识,去感知周围的环境。果不其然,在那小屋里,存在着一团柳宸极为熟悉的气息波动,这是张伯仁的真气波动。

  但是,小屋内还存在这另外一股强大的气息,柳宸断定,这人在修为上丝毫不差于张伯仁。那一股陌生的真气波动,给人一种颇为霸道凌厉的感觉,这人是一名火系修行者。

  柳宸心中一阵担心,须知道,张伯仁身上的伤并未痊愈,如今,在他的屋里突然出现了一名与他实力旗鼓相当的修行者,而且,看张伯仁的语气,他似乎并不欢迎这个人。

  “我想知道,有关当年白二的事情,传说他死了,但我不明白,他是怎么死的?分明我父亲龙夜寒,已经为他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剑…”

  房间内另外一人缓缓说道,语气不急不缓,却令柳宸周身一震。这熟悉的声音,不就是先前一直在追杀张伯仁,那个总是光膀子,拿着一把黑色剑胚的火系修行者,名叫龙湘子的那个年轻男人吗?

  柳宸连忙蹑手蹑脚的带着冯舟舟来到了一处偏房,并示意冯舟舟等在这里。而他手上并没有带任何武器,他索性在地面上捡起了一根沾满泥巴的树枝。

  春季雨后的泥巴里,不但有一股潮湿的腥味,还带着一股浸在泥地里的花香。柳宸手持这三寸长的树枝,悄悄靠近张伯仁所在的卧房,一但情况有变,他虽然无法帮上张伯仁什么忙,但起码能给龙湘子制造一些小麻烦。

  他身后的冯舟舟神色紧张的,看着柳宸距离自己渐行渐远。

  房间内,张伯仁听完龙湘子的问题之后,却没有立马回答对方。他的神情似乎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眉宇间始终盘踞着一股浓烈的愁意。

  而龙湘子却将张伯仁这一表情变化,牢牢地抓住,并紧记于心。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龙湘子只觉得,张伯仁只要一见到自己,脸上就会露出很多复杂的表情,就好像是在看待一位故人。

  “你的那把剑胚呢?”张伯仁没有回应龙湘子的问题,他似是转移话题似的问道。

  “被崔善为拿走了,他说,要为我找康都最有名的铸剑师,来重新铸造一把剑。”龙湘子缓缓说道,他目光片刻不离张伯仁,继续说道:“回答我上一个问题。”

  “我又不是白二,我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我只是当时的一名小捕快,只不过是运气好,中了一剑后重伤倒地,又目睹了一些悲剧的发生罢了。”张伯仁回应道。

  他神色悲呛,透过他的瞳孔,仿佛可以看到几十年前,那一场悲剧的发生。

  导致龙夜寒身死的原因之一,便是白二收到了一根带血的雨笛子。随后白二暴走,龙夜寒为救白二只身挡剑,就连游龙剑都被一枝花狂暴的真元给摧毁。

  可这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张伯仁心里清楚,当时的龙夜寒,完全可以像崔善为那样,在与一枝花对阵处于下风时,动用神器“七杀令”,瞬间扭转败局。

  可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龙夜寒没有这么做,反而是用游龙剑挡住了一枝花用真元凝聚而成的火焰大剑。

  但游龙剑的剑尖,却在火焰的肆虐下,破碎成星,那满天飞舞的碎片闪烁着凄厉的寒芒,连同着龙夜寒径直垂下的手。

  随后,崔善为成功出手,偷袭重创一枝花,后者直接跳入西子湖中,远遁而去。

  这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可随着七杀令在崔善为的身上重现于世,张伯仁便隐约猜道,恐怕当年龙夜寒没有动用七杀令,定是事出有因。

  而这因果,定然跟崔善为脱不开关系。试想一下,如果七杀令从一开始,就在崔善为的身上,而崔善为又是龙夜寒无比信任的兄弟。所以,龙夜寒才会如此义无反顾的出剑,因为他相信,崔善为一定会打出七杀令,瞬间重创一枝花?

  当然,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这只能是猜测。而张伯仁接下来要去做的事,便是寻找当年的真相。

  虽然龙湘子是昔日好友的遗孤,但张伯仁却不能对他说这些事,他看向龙湘子,眼神中带着几分惆怅,轻声说道:“任何时候,不要轻信任何人,包括崔善为。”

  “这个道理不用你教我,老鬼头已经对我讲过了,他为了教我这个道理,给我上了难忘的一课。”龙湘子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悦,缓缓说道。

  张伯仁苦涩一笑,也是,龙湘子打小在鬼市里长大,那里是真正的实力至上,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

  “我还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直觉告诉我,你肯定在隐瞒着什么,而且,我的直觉想来很准!”龙湘子眉目一凛,骤然厉声道。

  但张伯仁却不为所动,他径直迎向了龙湘子渐渐犀利的目光。龙湘子见状,眉目紧皱,再次说道:“我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的说出来,那么今天,咱们之间不会善了了。”

  “虽然老鬼头欺骗了我,但我总觉得,他说的没有错,张伯仁,你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一定知道什么秘密!”

  龙湘子缓缓起身,他的气势在这一刻徒然增长,他就仿佛是一个两米高的巨人,渐渐的,似乎就要冲破屋顶,从高处俯视张伯仁,那双眼睛中,只有森寒冰冷的杀意。

  张伯仁缓缓抬眸,他同样注视着龙湘子的脸,看向那双如野兽般,泛起幽光的眸子。他没有动,但身上的气息却不甘示弱的,与龙湘子的真气相互扑杀、角力,竟不分上下。

  而这时的张伯仁,体内的伤势还没有痊愈。

  桌面上的茶壶渐渐颤栗起来,就连整张桌子,都渐渐地躁动不安起来。房间内忽然有数股劲风吹拂,将四周的摆设齐齐的吹向同一个方向,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桌上的油灯被劲风压的忽明忽暗,似乎随时都会有熄灭的可能。可就在这时,龙湘子突然面露一抹寒意,他一拍桌面,桌上的那盏油灯骤然红光大盛,宛如一轮红日,瞬间刺破了屋内所有的黑暗。

  那一盏灯内的火油早已被这突然蹿起的火焰,消耗的一干二净。可令人感到诧异的是,这盏油灯竟然还再焚烧,恐怖的高温渐渐弥散在小屋内。

  盛着火焰的青铜盏,渐渐地有些承受不住这恐怖的高温,仿若冰山融化般,渐渐消融。又如焚烧在深夜里的一根火烛,有一滴“烛泪”,顺着青铜盏缓缓淌下。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亮起一点寒芒,虽然相比于房间内的滔天烈焰来说,这点寒芒简直是微不足道,但它却像是天上明亮的星辰般,蔚蓝又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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