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缸里也是空的，我拍拍手耸肩：“没水喝，忍着点吧。”
“行，大哥你ID叫什么？”
看了眼我的兔子面具，她试探着问。
我指指八哥面具：“这是秘密，别打听，对了，你一个漂亮女孩怎么练这么恶心的召唤术，召唤别的不行吗？”
她一愣，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你爪哇国来的？幽冥宗的门人只能修炼召唤鬼物，等级高了才能召唤鬼兵鬼将和鬼判，甚至是冥王都可以，但我杀的人少，鬼物升不了级。”
我懂了：“这么说，你这只要很久才能升级了。”
“嗯嗯，借助这里的环境，昨天我都吓死七八个玩家了，这只鬼用不了多久就会升级，所以我才舍不得卖给你，不然又要重来，我同伴的马上就能升级了，他的那只鬼几乎把以前都忘的差不多了，等到升级成鬼兵，前生就都忘光了。”
“等等，你说什么？前生？？？”
女孩点头，俩脚在床边一下下晃荡着，“是呀，你还不知道吗？这些鬼来自天涯海角，不是不是，是来自各个维度，有的还是咱们地球上某个国家的鬼魂呢，所以，幽冥宗的召唤师很吃香，他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比尔盖茨的鬼魂召唤出来，继而获得他的知识发大财。”
“扯蛋，比尔盖茨还没死好不好？”
“那金日成呢，他在瑞士银行的账号可没留给儿子金正日，还有还有，万一运气好碰到大款他爹的灵魂呢，我同事那个召唤的鬼魂他儿子，就是上海市的一个大款，听说是南湾区的，老有钱了。”
我吓的心脏砰砰跳，追问：“他儿子叫什么？”
“叫刘飞，听说娶了南湾的女老总，可有钱了，我同事正准备敲他一笔呢，可是梦灵不让飞鸽传书了，他四处弄帖子也没回复。”
我了个大草，我了个再草，我一把揪住女孩的领子，使劲摇晃：“你们是哪的……不对不对，不重要，你们同事在哪，给我找到他——”
我的喉咙颤抖不停，相信女孩眼睛一定看到它在我嗓子里颤抖了，女孩吓得脸色苍白，指指被我圈住的鬼魂：“那是我的，先放了我就帮你联系他，你……你是刘飞吗？”
哎呦我去，梦灵我稀罕你八辈子祖宗啊，这成什么了？真能召唤出人类鬼魂？
我的心啊，拔凉拔凉的……
我激动，我自豪，我犹豫不决，我原地徘徊，就在我面前，女孩下线了，用了好久才重新上线，对我说道：“我同事正在加班，说明早上线再说。”
我重新拽住女孩领口，摇晃道：“把我的原话传给他，告诉他……还加尼玛币的班，如果没搞错的话，我帮他把公司都买下来让他自己当老板。”
嗖……
钱的力量下，女孩旋风一样下线了，没多久，她重新上线，推开小屋的门等待着什么，果真没多久，四五个男女翻墙而入，朝着小屋门口冲过来。
来到的是三男一女，过来后和女孩打个招呼，随后，一个个头不小的青年上下打量我，也就是二十三四左右。
“你是刘飞？”
我怒：“别废话，看看你的召唤鬼魂。”
小青年似乎逮住了肥肉，直接要挟道：“我的鬼魂很累了，你让他出来，出场费最低5000块。”
“我嚓尼玛币——”老子真怒了，这个没有亲情味的畜生，这时候还讨价还价，我不踢死你都对不起你爹妈养育你二十年。
一步跨过去，我抬脚咚的踹在他胸口，小青年怒了，爬起来和同伴就要上。
龙牙一闪，我亮出武器狰狞道：“想死就来。”
小青年更嚣张：“你特么敢打我，我回去就把那老头的鬼魂删除，大不了重新练一只。”
啪……
一只巴掌扇的又响又亮，却是出自他同伴的手，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女孩子气急怒道：“你们还是不是人？如果你爸爸的魂魄被人家当宠物要挟，你们会怎么想？都是一群畜生，以后再也别找我玩游戏了，白眼狼。”
她骂了一声转身就要下线，忽然，那青年伸手抱住她，嬉笑着去安慰，再回身，对我勾勾手指：“兄弟，你也别怪我，世界这么大，谁摊上这样的好事都要赚一把，你有钱，不知道我们没钱人的痛苦，所以你也别说我不通情理。”
我急的满地转，又要抬脚踹人，“我次奥——别特么墨迹了行不行啊，呜呜呜……你们这群畜生……多少钱你特么倒是说呀……呜呜呜呜……”
老爸从小拎着我长大，小时候我愿意看武打片，他就在老家的院子里弄个沙袋陪我玩，结果大冬天的沙袋里冻成了一块块，我一拳下去，他就带我上卫生所了，还对医生说是儿子不小心碰在了墙壁上。
关于老妈的记忆，我已经逐渐模糊，毕竟太小的时候她就不在了，父亲是什么，父亲就是那拉车的老牛，在田中耕种闲暇时还要驮着我玩耍，我真心想过有一天娶妻生子，然后让父亲帮我带孩子，因为我相信自己很出色，父亲，还能带出一个很出色的孙子。
看我哭的泣不成声，那青年也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太不是人，索性一招手叫出自己的召唤鬼魂。
“幽冥有灵，鬼魂现——”
唰……
一轮旋转的黑洞中，黑乎乎的鬼魂挣扎出来，狰狞着对我龇牙乱叫，看到他的脸，我瞬间哭了，双膝跪在地上搂住老鬼的膝盖：“爸——是我呀，我是飞子呀……”
老鬼的狰狞一下消失，虽然忘了很多事情很多记忆，但似乎仍有一个永远也抹不去的名字在他心里戳着，那就是刘飞二字。
他浑身冷冰冰的，黑气逐渐散去，低头看着我伸手摸摸我的脸：“”儿……儿子？
“是我呀，爸，你不是死了么？怎么来到这里了？”
老爸痴痴呆呆，抬头看着天上的星空：“我……我也记不清了，儿子，我死了多久了？”
“半年了，半年多了，爸，你还记得什么，你还记得妈么？”
“她……记得，我记得和她是在下雨天结的婚，我在乡下，用拖拉机把她从你姥姥家里偷出来的，结婚一共花了400块钱，儿子，我知道这是什么梦灵世界，你怎么了？你也死了？”
我摇头，简要解释一下，爷俩抱在一起又哭……
一切已经在我掌控之内，唯一差的，就是身后的小青年，我猛然转身拽住他领子：“我没玩过幽冥，跟我说，怎样才能永远留住我爸？”
他摇头：“那不可能，再说一人就一个召唤鬼魂，我还指着他升级呢。”
女孩：“你疯了？你的鬼魂升级成鬼兵，大爷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能再升级了。”
“你懂啥？我爸也正在手术，他是肝硬化，活不了多久了，我需要赚钱给他换一个肝脏，你们的爸是爸，我爸就不是爸啦……呜呜呜……”
我重新抓紧哭啼啼的他，摇晃道：“别急别急，听我说，我认识个神医，就算是白血病也手到擒来，但他却从不给人看病，不过他欠我一个人情，你爸的病，包在我身上了。”
“哥，你是我亲哥，好好好，这钱我不挣了，你想啥时候见到你爸，我啥时候给你召唤。”
他身边，有个小子伸手拍拍他后脑勺：“傻逼了是不是，召唤鬼魂不是可以交易吗？”
“对呀，对对对，你买个道家的天师葫芦，就能给你家大爷装在里面养着，都能养白白胖胖的。”
我逮住小青年亲一口，“夜长梦多，现在就去，对了你叫什么？。”
“小胖，我小时候很胖。”
身后，咣当一响门被推开，乞丐对我摇摇伸手：“大哥别走，你走了咱们就挣不到10金币了。”
挣你大爷，我爸无价。
放了女生那鬼魂，我示意老爸先忍耐一下，随即，让小胖给他收回幽冥空间，几个人跑出大门……
后半夜两点，天刚蒙蒙亮，但仍有很多玩家在夜里的街道上晃悠，我们几人刚刚跑到杂货商门口，斜刺里冲出来另一个年纪稍大的青年，到小胖身边对他耳语几句，我看见小胖的脸色微微变化。
他尴尬走回来，对我耸耸肩：“刘飞，不好意思，有人也要买我的鬼魂，他出10亿，而且，他保证治好我爸的病。”
小胖身后，两个女孩吸气吃惊，没听到那个数字之前俩人也许会埋怨同伴的贪婪，但是10亿呀，这可是几辈子都赚不到的天文数字。
我耸耸肩，看看跑来报信的那个大个子青年，冷哼道：“谁让你来的？”
他对我不屑一笑：“怎么着？还不让人提价呀，明着告诉你，我传信也有八万的好处。”
我伸出一根手指：“我出100亿，先给你们50亿订金，五分钟后就能到账，我不希望再有人用我爸来买卖提价。”
“你有那么多钱嘛，跟我们在这装大款呢，是不是？”
我冷哼，伸手对小胖勾动手指，要了他的银行账户后申请下线，夜里两点，我急匆匆上了三楼，敲敲小青的门。
“谁呀？大坏蛋是不是你？”小青揉着眼睛拉开了门，我把她拦腰抱住扛在肩上，催促道：“快快快，给这个账号打50亿人民币。”
“你疯了？50亿呀？干嘛要给她打钱？她是不是很漂亮？”
小青就像吃醋的小狐狸一样，揪住我衣服摇晃。
我耷拉头：“信不过我跟我干嘛？救命的，抓紧。”
说完，我丢下她跑回大厅，再上线之际，青年小胖也脸色红红的上了线，面红耳赤急剧喘息，对等待在杂货商门口的朋友惊道：“50亿……真到账了。”
我得意一笑，看看杂货处出售的天师葫芦价格，捏出来金币拿了丢给小胖：“现在，该履行你的诺言了。”
小胖犹豫了一瞬，似乎极为挣扎，最后，在我吃惊下一拍大腿：“刘哥，别人说钱是万能的，我去他舅母的，老子活的这么惨都是钱害的，这钱我一分不要，你等着。”
他说完再次召唤，众目睽睽下用葫芦在老爸头上一吸，装进去后，直接丢给我，“咱爸还给你了，觉得我可交，我爸你也叫声爸。”
咦？这小子有意思啊，而且不傻，知道老子有的是钱，这么一来他今后能拥有的，可不是简单的50亿了。
我喷：“你给我滚蛋，反正现在爹回来了，谁还搭理你，拜拜，下线了自己玩吧。”
我转身申请下线，随即，在一众傻愣愣的人怒骂中，消失在杂货商门前。
小青知道出了大事，一直守在我身边，等我摘了头盔这才追问：“出了什么事？”
我皱眉，说道：“查查对方的电话号码……”
十分钟后，小青将电话拨通，递到我耳边，电话内，传来一个陌生青年的声音。
“喂？我是刘飞，小胖吗？”
“是我，刘哥呀，我还以为钱退给你了，你真要办不是人的事呢，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人。”
“呵呵，刚才对不住啊，暴富之前，谁也不能保证你那些哥们姐妹会不会出卖你，所以，我只能装作和你撇清关系，因为有一些人想要对我不利，我担心他们会伤害你和你的家人。”
“是这样啊，哈哈，刘哥想的真周到，好，那咱们以后就暗地里联系，等过阵子我爸的病好了，我就搬家到上海南湾去，你这么大老板，不会没有我的一套房子吧？”
“随时欢迎，我给你在南湾准备一套别墅，另外，这50亿我暂时替你保管着，你抽空重新注册一个账户再给你打去，人心隔肚皮，以后说梦话喝酒的时候，千万别对外人说起，就连你女友也不行，做富人，就要有富人的觉悟。”
“好，我等你的神医了。”
“三天，三天后我就去。”
“啊？你……你就是神医？那我爸岂不是没戏了。”
“呵呵，太晚了，听我的，连夜带你老头搬家，做我的朋友，我就要保证你的安全。”
“我懂，先挂了，我会连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