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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军旅不易

作者:ali奶ali|发布时间:2021-12-28 12:10|字数:3055

  姜沿安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重重的点了点头。

  次日,姜沿安在早起的号角声中醒来。她匆匆忙忙的下榻,不慎跌了一跤,疼得龇牙咧嘴。

  徐文虎察觉到动静,立马过来扶她,关切的问道:“严小兄弟,没事儿吧?能走麽?”

  她对他挥手,皱着眉头,道:“没事,就是崴了一下,能走。”

  三人换好了军服,在便集合点用早食。

  征兵前,大多数人都是一日两餐,以便节省开支。从军后,为了保存将士体力,确保及时作战,军营每日都三餐供应。加之菜又不差,吃的徐文虎不亦乐乎。

  姜沿安嚼着馒头,一手持碗喝粥。她脚扭的不轻,到现在还隐隐作痛,惹得她没心思吃饭。

  邻桌有官吏们用餐,有一个人不知说到什么,嘴边突然冒出“四皇子”三个字,恰好被姜沿安听了去。

  她一直对昨晚的事耿耿于怀,一点消息也不敢错过,赶忙打起精神,边假装在喝粥,边不动声色的偷听他们说话。

  听了半晌,没想到他们讨论的尽是些四皇子无关痛痒的糗事,什么醉酒跑兵卒帐中去了、点蜡烛把营帐烧了、骑马作战摔折了腿等等。姜沿安啼笑皆非,只好抹了把嘴,出了营帐。

  她和其余二人被派到了赵先生队下做医官。但医官虽不用上战场,却和兵卒共同训练,一人违纪,全队受罚,半点后腿都拖不得。

  午饭后,魏司马将医官从队伍里尽数叫了出来,把他们带到一个最大的营帐。对一干人说道:“里头都是一些作战受伤或生病的兵卒,你们就先挑几个,能治得先治,治不了的回头我再叫赵医长过来看看。”

  姜沿安依言说“是”。迈进营帐,放眼望去,草席上多的是叫苦喋喋的兵卒。有的缺胳膊断腿,血流了一地,已经昏死过去;有的脸色苍白,捂着肚子直喊“疼”。

  她先挑了一个唇无血色的兵卒号脉,随后又提问几个寻常问题,便知他是吃坏了肚子。转身从医箱中取出一包配好的草药,轻声细语的对他道:“一日两次,需好好熬药,熬到汤上起白沫为止。”

  那兵卒点点头,边接了药,边对她连说“谢谢”。

  姜沿安提了药箱,又转身想去别处看看伤情,忽的听到背后传来一句慵懒的“喂”。

  她浑身一颤,这声音。

  这声音她太过熟悉。姜沿安难以置信的回过头,果然见不远处的草席上躺着一个风流玉立的男人,正是那四皇子。

  他今日穿了一袭玄色金纹锦袍,发上戴一支青白玉簪。虽穿着比昨夜素雅了不少,却仍给人一种敬而远之的感觉。

  “这位小医官,你过来。”他吩咐道,“我昨夜醉酒,又遭了贱人暗算,眼下头疼的紧,你给我瞧瞧?”

  这番话惹得姜沿安心惊胆战,也猜不出他究竟是认出自己了,还是没有认出。思来想去,只好装没听到,她把头一低再低,作揖道:“小人医术不精,四皇子千金贵体,还是等赵医长来诊治才好。”

  她见对方不作答,想来是默许了,刚转身想要离开,突然手腕被人用力一握,身体一转,向后拽去。

  这变故生的太快,姜沿安来不及反应,又偏偏牵动了她脚腕的伤,钻心的疼,不由得轻轻的惊叫了一声。

  宁闵眼底发笑的瞧着她,说道:“倘若医术不精,也定不会被留下来,赵医长既然信你,我自然也信你。”

  姜沿安自知是逃不掉了,只好厚着脸皮上阵,顺着眼依言道:“小人遵命。”

  “这便对了。”他忽的抬手,指尖捏住她的下巴,随即低下头,凑到离她红唇不到一寸的地方,含笑的打量着她。

  又来这套!姜沿安只觉他目光灼灼,盯得自己头皮发麻,而她的耳垂偏不争气得发红发烫,如同刚煮过似的。

  冷不丁的,他在她额间吹了一小口气。又暖又痒,酥软得姜沿安不由自主的浑身一抖。她随即连连后退,这才站稳了脚跟,惊慌失措的颤声道:“您,您干什么?”

  她的狼狈,她的慌张尽收他眼底,四皇子舒展了笑颜,低吟道:“你这张小脸生的当真白净,不像男子,竟像个小姑娘。”

  他这话一出,姜沿安背后登时冒出了不少冷汗。她左右望向四周的兵卒官吏,一个个皆是瞠目结舌,嘴巴张的比拳头还大。

  姜沿安勉强稳住神情,作揖道:“四皇子您说笑了。”

  “我不曾说笑。”他笑的极淡,却已然变了神色。

  姜沿安唯恐他下一刻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没想到他只是拉住她的手,牵到身边,吩咐道:“先给我把脉,其余的,往后再说也不迟。”

  他盘腿往草席上一坐,随后慢悠悠的向姜沿安递出手腕,低声道:“愣着做什么,来啊。”

  他的容貌太过清峻,那一颦一笑似是要摄人心魂般。姜沿安瞧着瞧着,也忍不住飞了思绪。

  登时回过神来,她在大腿上暗掐一把,心中提醒自己:此人并非表面看上去这般简单,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是。”姜沿安依言过去,顾忌到对方身份高贵。她小心翼翼的垫上绸巾,将指腹搭在他腕间。

  宁闵则安静的坐好,另一只手搁在香案上,撑着下巴,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她。

  姜沿安自知穿着一身素白普通的便装,发髻用一根枯藤木枝固定了事,又特意在脸上抹了黄粉。

  经过昨夜的事后,还别有用心的用艾草味盖住香气。这样的和尚装扮,看起来平淡极了,大抵别人碰面也不会瞧上一眼。

  然而,宁闵却偏偏看的格外专注,格外含情脉脉。

  他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最后还亲手替姜沿安将碎发捋到耳后,对她微微一笑。

  他这唐突的举动令姜沿安手指一抖,差点找不着脉。

  自那日后,“四皇子好男色”之说在军营中传的沸沸扬扬。各个说法尽编纂得有模有样,就连徐文虎他们听了,都信了三分。

  姜沿安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总有一些兵卒刚瞧见她的身影,便偷偷摸摸的跟在后头,聚在一处,窃窃细语道:“看见没有,就是这位小医官……你不知道,那日四皇子的眼神啊……多么,唉……那,那叫一个饥渴难耐啊!”

  不仅如此,就连平日训练的官吏见她眼中都别有一番意味。若非军营中严禁攀附,姜沿安的营帐恐怕都要被大大小小的礼品堆满了。

  说到底,这绯闻委实给姜沿安惹了不少麻烦,现在她对宁闵可谓是闻风丧胆。哪怕只瞥见此人半片衣角,也如同兔子般窜的没影了。

  谁知有些事情,你越是躲,就越是躲不过。

  是夜,薄暮未昏,天色坦白浅显。

  彼时,姜沿安刚诊断完一位胸闷咳嗽的兵卒,正在桌案上尽心研治药方。

  军中近日咳疾之症纵横,医营处整日里三层、外三层被围得水泄不通。将军有令,医官们的训练暂时搁浅,全身心医治患者。

  营帐被拉开,姜沿安头也没抬,下意识的连问道:“哪个营的?可是咳疾?症状可否严重?”

  见来者许久不应,姜沿安遂瞥了一眼。

  原来是赵先生。

  此人姜沿安自小熟识。过去赵先生云游四海,她曾就随他习得医术。因此在这军营中,也就只有赵先生知她身份。

  “忙坏了吧。”赵医长自顾自脱了外衫,寻了个软垫盘腿而坐,满脸堆笑的道:“我听小责说,你晚饭也未去吃,便带了两个包子来。肉馅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姜沿安忙停下手中事物,接过裹包子的纸包,笑吟吟的道:“多谢师父挂念。”

  赵医长凑过来,拿过姜沿安桌案上的药方,边看边絮絮道:“你这孩子,同我讲这些繁文缛节做什么?快吃吧,还热乎着呢……”

  姜沿安依言说“是”,边啃包子啃的满嘴是油,边听赵医长问道:“安儿,你写的可是治疗咳疾的方子?”

  她闻言点头,疑惑问:“师父,可有何不妥?”

  “这病来的蹊跷。”赵医长合了方子,原处放回,皱眉道:“我今日去了霄虎营,那边的情况较此处还更严重些,患病时间最长的兵卒已有高烧不退的症状。这药方……恐怕不能按寻常的咳疾拟定。”

  姜沿安道:“师父,我询问我营患病兵卒,才得知他们先前皆同西夷作战过。且此病乃人传人,一人患病,一队都难以幸免。您看,这是否同西夷人有关联?”

  赵医长陷入深思,道:“……恐怕是,但现在此事尚且无法定夺,得待我回禀将军。明日,你先与施责、戴玉二人将患者隔离,在各个营帐中熏艾净气。”

  姜沿安囫囵咽下口中的肉馅,又听他一拍手,如梦初醒道:“对了,我竟忘了这事。”

  “何事?”她问。

  赵医长遂徐徐与她道来:“今日我去霄虎营,恰巧遇见那四皇子,他跟我说什么已得孟将军允准。在这非常时期,即日起,你需在他身旁时时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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