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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作者:ali奶ali|发布时间:2021-12-28 12:10|字数:2047

  自姜沿安从青城山采药回来,宁闵从未提起与她一起去寻找扶离草的事情。姜沿安猜测他应该是忘记了,毕竟他每日事务缠身忙的不可开交,这点小事忘记了也很正常。

  姜沿安服用了扶离草之后,身体中的余毒在三日之内便已排清。

  “终于可以敞开了胆子习武了!”姜沿安对着一望无际的原野呐喊,这些日子她顾忌着体内的毒素,不敢运用内力,平日里动动拳脚也是小心翼翼。

  姜沿安喊完,觉得心情畅快无比,她躺在草地上,望着湛蓝色的天际,没有一丝白云,清澈地像是一片汪洋。

  今天当真是个好天气,宁闵难的放她出军营走走。

  姜沿安来到义镇这段时间除了出过两次军营,其余时候都待在军中监督军医们煎药,她自己也是亲自上阵,守着火炉一刻也不敢离开。

  军中的士兵因咳疾而昏迷,姜沿安也是时时守在身侧,亲自将药吹冷了喂入士兵嘴中。

  想到这,姜沿安晃动着双脚笑出了声,她今天之所以能出来散散心,似乎就是因为她给士兵喂药。

  本来这些事情不用亲自做的,但姜沿安见将士们辛苦,她能做的都会尽力去做。可当时偏偏她给别人喂药的这一幕被宁闵看见了。

  宁闵阴沉着脸问他是否知道什么是男女之防。

  姜沿安本想说知道,可是一看到宁闵周身散发着冷气,她又犹豫了,只好双手紧握眼睛看向别人。

  宁闵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说了声你最近倒也辛苦出去走走吧,便离开了。

  姜沿安已经习惯了宁闵性情的阴晴变化,她今日便权当休息休息了。

  在这个隐藏着战火的小镇,姜沿安能在原野中看天观地,当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如果一生都是逍遥自在该多好。姜沿安闭着眼睛想像,若是余生都能在这样的广阔天地中肆意,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这样的生活一直是姜沿安想要的。

  几年前养父还未瘫痪在床的时候,总有他的几位好友提着酒来拜访。那时,养母在茶溪村的院子里种了满院的花,各个季节的都有。春有桃李润细雨,夏有石榴扶桑映烈日,秋有海棠芙蓉笑秋风,冬有腊梅独傲寒雪。那个时候,养父与朋友们谈天说地好不畅快,养母则在一旁织布,温婉柔和地看着养父,眼里满是爱意。

  自养父身子不便后,姜沿安也学会了喝酒。那时她在茶溪村也是有几个朋友的,闲暇时分,他们在田野山间在农家小舍也会喝上几杯。那时候中原与西域还未交战,所有的一切都还是那么安静。

  “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宁闵清冷如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姜沿安坐起身看着他。

  宁闵今日着了月白色锦袍,头发也只是用一根发带束起。春风吹起他的衣袂,额边有几束碎发随风飘荡。

  姜沿安顿时觉得只有宁闵这样的人才配得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话。

  今日的宁闵少了几分邪魅的妖气,多了几分谪仙的气质。

  姜沿安嘴角不自觉勾起,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得,每一次看见宁闵,眼神都会明亮几分。

  “殿下,你今日怎么有空出来走走?”姜沿安问。

  宁闵走到姜沿安身旁坐下,“事情忙的差不多了。”

  姜沿安不知道宁闵最近在忙什么,她虽然没问,但也能大概猜到,无非就是皇宫与军营中的事。

  姜沿安记忆中的轻佻放荡的男子与眼前的宁闵重合,还是一样让人心动的眉眼还是那般邪魅顽劣。可她又觉得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似乎关于宁闵的一切都在她的心口生了根发了芽。

  “这里景色挺好的。“宁闵自来放荡无羁惯了,拔了根嫩草放入嘴里。

  “是啊。”姜沿安回答,“难得的清净。”

  “怎么不骑马?”宁闵问。

  姜沿安低垂着脑袋,嘟囔道,“我只会骑一点,如果想要骑马飞奔的话恐怕有几分难度。”

  “那怎么不学?“宁闵轻笑,此时姜沿安娇俏的模样像是个十五六岁的明媚少女。

  其实宁闵知道姜沿安只有十七岁,但她平日里坚毅狠绝,就算是受了伤也是咬着牙坚持,这份毅力掩盖了她本身只是个活泼可爱的少女。

  “我学过的。”姜沿安轻柔地抚顺地面的绿草,“但是我小时候被马踢过,所以就……”

  “所以你就怕马?”宁闵眼里全是揶揄的意味,他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姜沿安也会有怕的东西。

  “嗯。”姜沿安点头,把头埋进双腿之间,这实在是太丢人了啊,她怕什么不好,偏偏怕马。

  宁闵憋着笑,说道,“是不是你小时候太调皮了,惹着人家马了?”

  姜沿安愤愤地抬起头,一双桃花眼盯着宁闵,一脸豁出去的样子,“殿下想笑就笑,何必忍得这么辛苦。”

  宁闵笑出声,声音恰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杨,又如清泉入水,朗朗温润。这还是姜沿安第一次听到宁闵这般爽朗的开怀大笑。

  像是被宁闵的笑声感染,姜沿安也不再那么窘迫,她捡起草丛中的一颗石子向远处扔去,说道,“我小时候觉得马尾巴比我的辫子长得还好看,所以想扯几根马尾巴上的马毛,谁知我连根毛都没扯下来,那马就狠狠地踢了我一脚。”

  时隔多年姜沿安说起这事,心中依旧是愤愤不平,她自认为平时对自家的马挺好的,给它割嫩草,带它喝泉水。可就因为一根马毛,她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

  “都说老虎屁股摸不得,难道你不知道马的尾巴也摸不得?”宁闵揉了揉姜沿安的黑发,语气里满是宠溺。

  姜沿安没有察觉出两人之间的亲近,依旧撅着嘴说道,“老虎是野兽,我家那马自它出生我就割草喂它。”

  “你言下之意就是它不通人性?”宁闵说道。

  姜沿安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却已表明,她此时想起年幼时被踢的那一脚是有多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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