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笑道,“江公子来的正是时候,快请里面坐。”
姜沿安跟在王雪的身后,观察着王府中来来往往的人。
在来王府之前,姜沿安已经看过了这朝廷官员的花名册,很多的官员她虽然还没有见过,但是大多数已经看过了画像,心中也有了一些印象。
譬如王府院中拿着酒杯到处与人寒暄,额头上有一颗大痣的男子便是王显的表弟,在朝中是五品官员,嘴皮子一流,与任何官员都能打上交道。
而独自坐在院中一角的瘦弱男子便是朝中的兵部尚书,他头顶的头发早已经掉了,这个兵部尚书与王显的关系不浅,为人正直,不喜与人打交道。若不是他家与王显家有那么一点亲戚关系,恐怕他今日也不会出席王显的寿辰。
姜沿安将在场的所有的人都看了一遍,不得不感叹这个王显的关系网。这些人中与王显多少都沾点亲戚关系,且官位还不低。
王显昨日便听王雪说起过姜沿安会来,便急忙带着自己的妻子来到院中。见到姜沿按的那一刻起脸上便堆满了笑容。
姜沿安也跟着笑,走到王显面前时,她先行礼,说道,“见过王大人,王夫人。”
王显急忙扶起姜沿安,说道,“江公子今日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啊。当初你救小女的事情,老夫铭记在心呐。”
王夫人也跟着说道,“江公子这样的人当真是古道心肠,你对我们王家的恩惠,我们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姜沿安笑道,“王大人与王夫人严重了,当初不过是举手之劳。小生今日前来,主要是为了给王大人祝寿,祝王大人福如东海,松鹤长春,官运亨通。”
王显哈哈大笑,对姜沿安的喜爱也多了几分,连忙说道,“江公子这边上座,招呼不周,还望谅解。”
“哪里哪里。”
姜沿安在王显的指示下,在院中的一桌坐下。其实按照姜沿安的年龄资历,她是没有几个坐在这里的。想必是王显为了报答当日的恩情,特意给她安排在了此处。
姜沿安坐下之后,四处看了看,也没有发现宁闵的身影。不过想想也是,宁闵是皇子,自然不会来这么早。
姜沿安身边坐着几个年纪稍大的男子,看样子官威十足,都不愿意正眼看姜沿安这个年轻人。
姜沿安只觉得这个人当真是老顽固,全是拿鼻孔看人。
不过姜沿安也不愿意自讨没趣,也不和这几个油腻的男子说话,喝着茶,观察着四周。
今日的宴席虽然热闹,不过姜沿安也明白,这里的人真正来祝寿的有几个,很多官员都是来这里结交的,毕竟药是有一个人能够攀上王显的关系网,那这一辈子可是轻松了许多。
正喝着茶,姜沿安突然听到外面一声大喊,“四皇子到!”
姜沿安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规规矩矩地坐着。
宁闵走进院中,第一眼便看到姜沿安,她那副样子在宁闵眼中显的有几分娇俏可爱。
宁闵的嘴角向上翘起,恨不得此时能够捏捏姜沿安的脸。
姜沿安的脸发烫,觉得宁闵这样看着她,当真是有几分不自在的,特别是当着这么多的人面,有几分眉目传情的味道。
王显今日其实没有想到宁闵会来的,他虽然也给四皇子府递了请柬,但是往日里王府与四皇子府交集甚少,特别是宁闵常年不在京城之中。
“四皇子。”王显行礼,说道,“还请里面上座。”
宁闵一笑,悠悠说道,“今日是王大人的寿辰,本王特意前来恭贺。”
“是下官的荣幸。”
姜沿安看着宁闵与几个官员周旋,顿时觉得这在场的所有男子都不及他半分风华。姜沿安甚至觉得宁闵这样的男子怎么会属于人间呢,他的一言一行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莫名地,姜沿安甚至觉得有一点自卑,这样的男子,像是一个谪仙,她怎么有资格站在他身边呢。
当初姜沿安觉得只有李白这样的大诗人配的上谪仙这个称谓,可是现在的宁闵,也让她觉得风华绝代不过如此。
都说一个女子喜欢一个男子会有一点点自卑的,姜沿安在心里直呼自己完了,她的这一辈子都要栽在宁闵手上了。
今日来到王府的宾客尤其多,王显自然是忙不过来,但是他的心思一直在宁闵的身上,也一直在猜想宁闵今日的到来是否在向他抛出橄榄枝。
两个时辰之后,王府中也没有人来了,这期间一直没有见到六皇子的身影,众人议论纷纷,都在猜想这个六皇子是不是要与王显的关系到此为止。
几个官位较小的官员在一旁议论道,“今日六皇子居然没有来,这个王大人可以算得上六皇子的左右手,他居然不来。”
“这可不,这六皇子的小舅子与王大人的千金和离之后,似乎对王显就心生芥蒂了。”
“不过我说啊,这个六皇子似乎是打错了算盘。他以为光靠这贾家就能够在朝廷站稳脚跟么?”
“这是自然,王大人的能力可比那个吏部尚书厉害多了。”
“……”
王显自然也是听到了这些言论,他咳嗽了一声,对着众人大声喊道,“各位,今日你们能够来到老夫的府上,是老夫的荣幸。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各位担待一下。”
于是在座的各位官员纷纷起身,拿起酒杯对着王显说道,“多谢王大人款待。”
说完客套话,王府中便又热闹了起来,众人都喝着酒,调着笑。
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王显招呼好客人之后便来到边厅,看佣人清点今日宾客送来的礼物。
管家数了一遍又一遍,怕看错了,为的就是以后王显以后送礼根据这些清单来。
“管家,这些东西如何?”
管家回答道,“大人,今日这些官员送来的东西都很别致也很贵重。”
王显大致看了一遍,说道,“年年都是一些珍品,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算不上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