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这么不怕死,竟然用剑指着本皇子的喉咙?不想活命了是不是?”还以为是侍卫不忍心看见颜蓝韵被欺负的场景,所以才会自告奋勇的拿出锋利的长剑,警告他。
可是他却错误的低估了对方的身份,因为他可并不是他的什么侍卫,而是另外一个,让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人……
“楚伯庸?”侍卫看见来人的身份后,都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或许是没想到他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吧,所有人都显得异常慌张。
甚至就连楚伯卿听见别人喊出那个名字后,都觉得心头不断冒着冷汗,可是这种恐惧,却很明显只是暂时的,他并没有失忆,还记得楚伯庸被废除了皇子之位的这件事,于是,那种恐惧,立即被嘲笑所取代了,他没有回头,担心利剑会不小心划伤了他的脖子,可他却语气讥讽的说:
“本皇子当是谁呢,原来是本皇子曾经的皇兄啊,啊,现在用这个称呼的话,不知道是不是不太适合呢?毕竟楚伯庸你都已经被废除皇子之位了,现在跟路边的乞丐没什么不同,不是吗?”
“你我之间的恩怨,留着你我之间自己解决,还好我早晨的时候,无意中碰见给你送信的小太监,他弄散了信件,我无意中看见你竟然借着我的名义,去邀请颜小姐参加花灯节?就知道你肯定没安好心,才会假扮成船夫,跟踪你们来到船上,伯卿,你怎会变成现在这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地步?”
说起楚伯卿的改变,楚伯庸似乎显得有些无奈的心疼,他想,曾经的楚伯卿,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而且总是很喜欢跟随在他的屁股后面,皇兄长,皇兄短的,即使后来他遇到困难,楚伯卿也立即跟他断绝了一切的往来,可楚伯庸也只认为这是楚伯卿逼不得已的做法,毕竟那时候他的身份那样敏感,所有接近的人,几乎都没有好下场,楚伯卿选择自保,又有什么不对呢?
他从没有因为当初的事,而责怪过他,可是没想到,他现在竟然还学会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了?尤其,对方还是颜蓝韵?这让楚伯庸感觉无论如何,都很难原谅。
可楚伯卿听到楚伯庸的措辞后,确实觉得极其的好笑,他忍不住冷哼,面对楚伯庸的劝说,不屑的回应说:“变?哼,楚伯庸,你就不要再卖弄你的好人人设了,不妨告诉你吧,本皇子从小到大都是这副德行,之所以之前在你面前夹着尾巴做人,无非是觉得父皇喜欢你,而本皇子也想得到父皇的重视,才会跟你形影不离的,只是那些回忆,想起来,本皇子就觉得异常的恶心,你懂吗?”
他的话,仿佛是一根刺,狠狠的刺痛了楚伯庸的心,他心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再加上看见颜蓝韵虚弱无力的模样,他就更是埋怨楚伯卿的心狠,于是那把剑,至始至终都抵在了楚伯卿的喉咙处,暂时还没有取下来的意思。
他的语气,也变得严肃了不少,不再一味的劝说楚伯卿不要胡作非为,而是换成了一种警告的语气,道:“你恨我也好,埋怨我也罢,这都跟颜小姐没有半点关系,你放过她,然后再来解决我们两个人的恩怨,不然的话,这对颜小姐不公平,而且对颜卓大将军,也是一种羞辱!他是我们楚国的护国大将军,得罪了他的下场,你以为父皇仅仅只会将你惩罚一顿吗?”
众所周知,颜蓝韵是颜卓的独生女,同样也是她的掌上明珠,若是她被人伤害,尤其还是皇族子弟的话,那么颜卓的脾气,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来?才不会理会他们是不是什么皇子呢!
或许是感觉到楚伯庸抵着他喉咙的剑,有了些加重力气的感觉,也或许是楚伯卿忌惮颜卓的力量,于是只能暂时放过颜蓝韵,将手掌从她的腰肢上拿下来,举起双手,站起来,转头看着楚伯庸,尽管他身上的衣服,都是粗糙的布料,根本就比不上他这种华丽丝绸的打扮,可是让楚伯卿最嫉妒的是,仿佛不管什么款式?或者什么布料的衣服,只要是穿在了他的身上,就仿佛可以将他衬托的高贵优雅,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就是生活在他阴影下的缘故呢?
他皱眉,看着楚伯庸的眼神中,满满都是嫉妒跟仇恨,“楚伯庸你现在就跟个乞丐没什么两样,所以大概还没有听说吧?其实本皇子跟颜小姐的婚事,就快定下了,就像你说的,颜卓是护国大将军,手握兵权,而且颜小姐又是颜卓大将军的独生女,这样的身份嫁给本皇子,父皇跟母妃自然都会很赞成的,她早晚都是本皇子的人,又何苦轮到你在这里逞英雄?”
楚伯卿的话,仿佛将楚伯庸置于笑话的位置,他下意识的皱眉,看着缓慢的搀扶着甲班,从地上站起来,眼眶里面的泪痕,似乎都没有擦干净的颜蓝韵,她没有抬头去看他,可想而知差点就被人轻薄的滋味,有多么的煎熬?楚伯庸心中一阵痛苦,于是,他也冷漠的反驳着楚伯卿的嚣张,说:
“我不管颜小姐现在是你的未婚妻也好,已经是王妃了也罢,我只知道,你绝对不能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非礼轻薄一个女子,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的话,可能会有损我们皇族的颜面,尤其伯卿你还是最有利成为太子的人选,是更要被笑话的!”
“我们皇族?楚伯庸你是不是失忆了啊?你早就被父皇除掉皇子之位了,严格来说,已经算不上皇族了,现在本皇子,才是真正的皇族,按规矩,你见到本皇子,不应该是用剑抵着本皇子的喉咙,而是应该立即跪在本皇子面前磕头吧?”
看到楚伯庸那样一副心系楚国百姓,心系皇族的模样,楚伯卿就觉得很是不顺眼,为什么,他分明就已经被废除了皇子之位,可是依旧要站在不属于他的位置上,管着他,管着整个国家呢?
这样的楚伯庸,让楚伯卿打从心底里怨恨,更加生气他所站位置的角度,他紧紧握拳,一气之下,口不择言,嘲笑的问道:“本皇子倒是很好奇,之前本皇子娶那么多侧妃的时候,楚伯庸你都没有站出来逞英雄,教训本皇子,现在之所以会来理会这档子闲事,究竟是真的为了本皇子着想?还是仅仅想要保护颜小姐这种美人儿,不受到本皇子的轻薄呢?”
“殿下,请你自重!”颜蓝韵听到楚伯卿的话后,先是心中一惊,随后小脸立即一片苍白,她不敢直视楚伯庸的眼睛,只能看着楚伯卿冷嘲热讽的侧脸,紧紧握拳。
可她这样剧烈的反应,也是恰好被楚伯卿捕捉到了,他随即嘲笑的更加明显了,当真楚伯庸的面,继续说:“瞧瞧,本皇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这小脸就一片通红了,要是本皇子将刚才颜小姐你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都告诉楚伯庸的话,你岂不是还会更加的害羞?”
“你!”颜蓝韵被气得说不出话,尽管平时的她,看起来聪明伶俐,口齿清晰,跟别人一对话,就可以将对方碾压,可是现在,面对楚伯庸的时候,她却好像无可奈何的变得口痴起来,只能不断的瞪着楚伯卿的脸,希望他不要再胡言乱语下去了,她的心跳声,已经差点就盖过了湖水的波动声。
不过,看着她这副难堪的样子,楚伯庸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竟然主动谈护住颜蓝韵,应对着楚伯卿的挑衅,说:“我的心意,还不需要在伯卿你面前坦白,另外,颜小姐的话,我也没兴趣知道,你今天也胡闹够了,是时候回宫去了,既然是花灯节,那么你王府里面的侧妃们,肯定正在争先恐后的想在你面前表现呢,不想要发泄身体的欲望,自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楚伯庸的话刚一出,颜蓝韵就忍不住投去感激的目光,却发现楚伯庸的视线,也正在看着她,微笑,似乎是在给予她坚强下去的力量,别被楚伯卿轻易打垮。
而楚伯卿看到两人这样相互心意相通的一幕后,就更是嫉妒的快要发疯了,他冷哼一声,立即将楚伯庸手里的剑,从脖子上挪开,还恶狠狠的咒骂说:“楚伯庸,别以为现在本皇子还当你是大哥,现在既然你阴差阳错的上了本皇子的船,那么你的生死,就是本皇子做主了,你以为自己还可以平安的活着离开吗?别开玩笑了,你以为本皇子的这帮侍卫,都是无能的白痴不成?”
气急败坏之下,楚伯卿召集侍卫,将楚伯庸团团围住,看他皱眉的模样,楚伯庸冷哼道:“如何?现在知道本皇子跟你的身份诧异了吗?你现在就是个下人,而本皇子却是高高在上的审判者,你的生死,现在就掌控在本皇子的手里,只要本皇子一声令下,这里每个侍卫手里的剑,都会轻而易举的刺穿你的喉咙!”
“殿下不要。”颜蓝韵见情势危急,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她只希望楚伯庸不要有事,于是赶紧伸手,护住了他,并跟楚伯卿对视,说:“楚公子无论如何都是殿下的兄长,殿下又何必非得兵戎相见呢?”
“又不是本皇子先挑起的事端,既然楚伯庸他胆敢拿着剑,指着本皇子的喉咙,就该想到有朝一日,本皇子会用更多的剑,去挑衅他的生命。”楚伯卿本想将颜蓝韵拉倒自己身后,即使她已经承认,心上人就是楚伯庸,可他还是下意识的不希望她遇到什么伤害,可是,还没等他的手,碰触到她的衣角,颜蓝韵的身体,就忽然被人拽着,往身后倒去。
随后,她当着楚伯卿的面前,躺在了楚伯庸的怀抱中,没错,那么跟他争抢颜蓝韵的,就是楚伯庸,他将颜蓝韵拉到自己身后,面对楚伯卿的杀意,他不紧不慢的挑眉,问:“那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们?”
这样冷静的跟楚伯卿对视,已经是楚伯庸所能够承受的极限了,他的眼中,满是忍耐跟气愤,或许,如果不是还担忧颜蓝韵的话,或许楚伯庸是绝对不会后退的吧?
然而现在,他却希望可以带着颜蓝韵一起离开,偷偷回头,看着她的恐惧跟不安,他柔声安慰说:“别担心,在下定能够带颜小姐一起离开这种是非之地,放心交给在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