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江羿七就知道了老爷子让他多吃点的原因，就在他们吃饭时，几个庄稼汉就抱着各种农具过来了。
“把祭品交出来！”
黝黑的大汉们凶猛地对这一屋子人说。
“哎，我们已经知道了你们这晚上……”江羿七试图讲道理，却不曾想这几个庄稼汉直接冲过来就要抢人。
他神色一冷，鞭子从腰间抽了出来：“你们先动手的，可别怪我没提醒。”
江羿七虽然体质比不上龙虎宗和岚山门这种炼体宗门，但对付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的鞭子灵活多变，看似柔软打在身上却能打的皮开肉绽。
不一会儿，这群莽汉就被撂在了地上，各自捂着肚子或是腰或是腿嗷嗷叫。
“都说了，我们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不用祭祀也行。”江羿七揪着一个大汉的领子无奈地说，“回去告诉你们村长，我们真的有办法，让他来找我们。”
大汉惊恐地点头，然后带着兄弟们跑了。
两个孩子躲在屋里探头看，江老爷子满意地颔首：“果然，让你多吃点是对的。”
“哦。”
江羿七梗着脖子哦了一声。
果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关心他。
老爷子笑眯眯地问吴点点：“点点，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吴点点说：“昨天很困，今天好多了，没有这种感觉了。”
应该是前天晚上跟阴气接触的太多，她身体有些吃不消，休息了一天就好了。
江老爷子点点头，余光见吴忧在对着外面的空气发呆，隐约听到他说：“少了好多啊。”
这孩子……
江老爷子慢慢走到吴忧身边，陪他看屋外，但是江老爷子只能看到一片平常的乡野景色。
“小忧，你在看什么？”
吴忧说：“外面的那些东西，少了好多。”他认真地思考，“之前这里到处都是那些东西，还有一些特别大的，但是现在大的都没有了，只有小的，在地上，在树上，很少了。”
江老爷子怔了一会儿。
“爷爷，小忧他。”吴点点紧张地看着老爷子，生怕老爷子会介意，“他的眼睛能看到那些东西。”
江老爷子若有所思：“很不寻常。”
凭他们养灵人对阴气灵气敏锐的感知能力，也只能捕捉到活跃的魂灵踪影，平常魂灵一旦隐藏，他们是很难觉察的。
但是吴忧可以看到。
魂灵在他的眼里，是实质化的。
他有一双特殊的眼睛。
江老爷子安抚两个孩子：“别担心，这不一定是坏事，别告诉其他人，特别是看不到这些的普通人。”
两个孩子点头。
他对吴点点说：“今天晚上我还需要越牙的帮忙，你可以晚上让她出来一下吗？”
吴点点立刻答应道：“好。”
……
小雨老师今天起床时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看什么都没精神。
她困倦地伸了个懒腰，刚打开门就被站在门前的张老师吓了一跳：“张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张老师温和地笑：“我正准备敲门呢。”
“快进来坐。”
小雨撑着眼皮给他倒茶，坐在板凳上揉了揉眼睛。
“我是来问你，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过年啊？”张老师笑着问她，“马上过年了，要回家了。”
小雨说：“嗯，应该是后天吧，我准备先跟孩子们告别。”她礼貌地回问，“张老师你呢？”
张老师挠挠头：“我啊。”他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我不太想走。”
不太想走？小雨显然没想到张老师会是这个回答，她问张老师：“你不想回家过年了？”
张老师摇摇头：“想，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想留在这里。”他看了眼小雨家的灯泡，忽然想起来之前答应过的要帮她换灯泡，“我给你把灯泡换了吧。”
“好。”小雨正好昨天还寻思着在回家之前要把灯泡换了。
张老师长得高，足有一米九，微微踮起脚尖就能够到灯泡，他伸手仔细把灯泡换了下来，递给小雨。
小雨接过来，不经意间看到了张老师露出来的肚皮上一块紫红色的斑点。
这是……
“小雨，你在看什么？”张老师直勾勾地盯着她。
小雨猛的摇摇头：“没事，我今天不舒服，总是走神。”她忙把好的灯泡递给张老师。
张老师眼盯着灯泡，认真地给她拧，看不清神色：“不舒服啊，是不是生病了？”
“可能吧，待会儿我量量体温。”小雨摸摸额头，也觉得烫。
张老师拧好了，活动了下脖子，发出一阵关节响，好像很久没动了，肢体有些僵硬：“我觉得最近我也有点不舒服，可能也是生病了吧。”
“好了，我走了，你在家里好好休息。”
小雨送张老师出门，然后很快地把门关上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打开手机，找到昨天看的一部关于法医的电视剧。
剧里有很多尸体的镜头，小雨截图了一个画面，慢慢放大。
尸斑的模样十分清晰。
她的心跳砰砰地加快。
……
晚饭时，吴点点强烈要求越牙用她的身体吃一次饭，说是让她有饱腹感，说不定能记起以前的记忆。
越牙只好听她的，乖乖坐在那里吃饭。
等她吃了一个馒头和一些菜，喝了一碗粥，越牙忽然皱眉地摸了摸肚子。
江老爷子心思细腻，问她：“肚子不舒服？”
越牙摇摇头，犹豫了一下：“饱了。”
“吃饱了啊，那是正常的。”江老爷子笑笑，“点点饭量小，这么多应该有些撑了。”
越牙摸着肚子出神，偏偏脑袋：“我总觉得，我应该能吃很多东西，这些东西应该不够我吃。”
“这个我听说过。”江羿七喝着粥，不太在意地说，“我听说过岚山门小弟子是个大胃王，食量是常人的许多倍，你没感觉错。”
越牙愣了一会儿，记忆的碎片无缘无故冒了头。
“大牙，这是我给你买的吃的，你赶紧吃，别饿着了。”
总是穿着粉色衬衫，扎着两个辫子的女孩笑嘻嘻地抱着一堆吃的给她。
她特别开心，蹦蹦跳跳地给这个女孩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甜甜。不过你下次别给我买吃的了，你还是把钱留着吧。”
甜甜满不在乎地说：“哎呀，钱攒着也不知道干嘛，还不如给你买点吃的，你快吃啊！”
“好。”
“待会儿我们逃课去镇上的那个新开的剧院吧，我想去看看。”
“好啊，不过晚上我得给你补习。”
“补习就补习，嘿嘿。”
越牙恍惚地想。
这大概是老爷子口中那个叫纪甜的发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