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不轻的邱沧月把张灵灵的话听的清清楚楚，横了心就往二楼上冲，逼自己不去看身后和头上。
但即使她跑的再快，也不如垂直的下坠，头上霍然出现的阴影让邱沧月浑身冰凉。
要死了吗？
转瞬她放眼去看，却只看到那个文弱的书生冷声冷色地捏着一张符咒狠狠贴在那下落的怨灵身上：“天地之雷，此邪可诛！”
“轰！”
怨灵登时被符咒炸的七零八落，没有任何的抵抗之意。
林刘卿拂去了手上灰烬，只冷言冷语半分没有救人的样子：“龙虎宗教的好徒弟，专擅长打活人了，对阴魂却毫无反抗之力。”
这会儿他清瘦临风的身姿刚让邱沧月出了神，他刻薄挑衅的话又让她回了神。
她想去反驳，却没有反驳的理由，只能羞惭地聚气，不再害怕，而是去帮助其他人，积极面对局面。
林刘卿说的没错，他们龙虎宗的弟子，绝不能如此懦弱，遇到点特殊情况就心绪大乱不成模样。
邱沧月稳下心神，又瞥见毫不退缩挥剑成风的张灵灵，更多了几分斗志。
她要像师姐那样。
事实上，天花板的阴魂多的是数目，却没有几个厉鬼，仅有的厉鬼被张灵灵和越牙他们很快解决。
邱碣忍不住说：“好像也不是太难，或许我们不久就能出去了。”
岚山门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接着都看向张灵灵。
他们的眼神都在问张灵灵，你们龙虎宗把弟子教的都这么天真吗？
张灵灵清清嗓子，面无表情地说：“这只是开头，最大的可能只能是用来让人放松警惕的。”
她把邱碣惊愕的表情尽收眼底，叹口气：“你们两个紧跟着我，但有什么危险我不可能全部照顾到。”张灵灵想，等回去，她就得向长老提出改变训练弟子的方式，“所以，你们得自己学着应对突发情况，就当是历练了。”
邱沧月猛点头：“好的师姐，我会加油的。”
邱碣苦笑地点头，他们只是普通的弟子，顶多在大部分弟子之中稍稍拔尖一点，尤其是邱沧月，只在体术上很出色。
根本比不得张灵灵这样对付阴魂经验十足的人。
林五择见机说：“调节好了？那我们继续上二楼。”
见无人反对，林五择面上挂着笑，看似脚步很轻松地踏上二楼的地板。
二楼有环绕一圈有六个大房间，风从空荡荡的过道呼呼的吹，微微的回音让人的心里毛毛的。
空洞回响的地方一旦安静，就会给人一种心脏被压迫的感觉，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事情发生打破这安静。
越牙拉住林五择，让他不要继续动，不自觉压低了声音：“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一起进去各个房间。”
“二，分头行动。”
她看了一遍所有人：“我想大家想的都是第一个。”
没人否认，就连张灵灵都想着保护身后两个龙虎宗的弟子。
越牙抿抿唇：“那就一起吧。”
她没有说，她觉得就算凑在一起，也会被迫分开。
因为这里，可是鬼将创造并掌握的空间。
“嘎——”
林五择推开第一扇木门，废旧的气息首先从嘎吱声中钻出来，扑了人的满面。
他刚往里面走了几步，回头的那一刹那，眼前黑了一瞬。
这一瞬再亮起来时，林五择猛然发现，周围的人全不见了。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他自己。
……
徐老慢悠悠地给林霖打电话，想问问林刘卿挨打了没有。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徐老皱眉，给林刘卿打。
同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您好……”
徐老静了一下，不甘心地再去给高宗主打电话。
这次倒是打通了，高宗主的声音传过来：“老徐？有事吗？”
“你门下叫邱沧月和邱碣的弟子，手机能打通吗？”徐老问他，“你去试试。”
他也不搭理高宗主的询问，直接挂断了电话，心绪不宁地拄着拐杖绕着屋子走。
几分钟后高宗主打过来：“打不通，可能是关机了。”
刚刚还惊慌的徐老此刻冷静的可怕：“他们可能出事了。”
……
高宗主领着数名弟子，在那个废弃工厂搜寻了一圈。
徐老需要坐镇一片地方，不好赶过来，只能通过视频问他：“有发现吗？”
“有。”高宗主蹲在中间的空地上看，“地上有打斗痕迹，他们确实是在这里切磋的。”
不过。
“但是没有离开这里的迹象。”
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徐老沉吟片刻，说：“扭曲空间，是鬼将以上的能力。现在我们得确定被卷入空间的人都有谁，我先挂了。”
最终他和高宗主挨个确认了，目前电话联系不上的，除了林霖和邱氏兄妹，只有越牙张灵灵还有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的林五择。
徐老凝视着平淡无波的茶水。
动手者的目的是什么？
玄墨玉？
岚山门和龙虎宗因为这件事里里外外忙了一天，最终也没得出具体结论。
仿佛这七个人就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
越牙看到周围没有一个人时明显是愣住了，她诧异地往前方走了几步，屋子里是她自己的回声。
她眸子逐渐平静下来，惊愕过后剩下的全是了然。
果然如她所料，这个空间是会想办法把他们分开，刻意聚在一起根本没用。
……
张灵灵问身边的越牙：“其他人都消失了。”
‘越牙’点点头，蹲下来摸了摸地板：“我们或许得检查一下这个房间。”
“你觉得呢？”
张灵灵看着这个一眼能看完的空屋子，零零落落有些碎木片和废机械洒在地上。
天花板上挂着一个破的灯泡，只有窗户可以当做光源，莹莹亮着光，照亮了整间屋子。
她说：“这个窗户，看不到外面，却在发光。”
‘越牙’凑近窗户，手碰上去，只摸到一层看不到的屏障：“确实，而且穿不过去。”
“我看看这里，你去看看其他角落。”
张灵灵轻轻嗯了一声，认真检查角落。
她抿抿唇，余光打量不远处的这个‘越牙’。
不知道为什么，越牙现在给她的感觉很奇怪。
熟悉中却格外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