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对于中国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自古来是爆竹声中一岁除，寒冷冬风中和家人齐聚一堂，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暖意融融。
都市里的新年没有爆竹的味道，偶尔会有家庭买一些电子鞭炮，模拟爆竹的声音，给新年多一些年味儿。
“牙牙，过来一下。”
越牙连忙应声：“好的。”她笑着跟齐河说，“我先挂了，待会儿再说。”
“好。”
挂断了齐河的视频，越牙忙跑过去：“阿姨，怎么了？”
陈莹拿着几个毛茸茸的白色绒球，嘻嘻笑：“来，我给你扎个头发。”
越牙看了眼那边双丸子头很可爱的白糖，明白了陈莹要干什么，无奈地坐下来，任她摆布。
“过年要喜庆一点嘛，我今天看灵灵，灵灵精神就很好，看起来和阳阳相处的很好。”
乍一听灵灵，越牙还愣了一下，后来反应过来是张灵灵，忍不住笑：“那盆灵植叫阳阳？哈哈哈哈。”
好像到现在张灵灵还不知道这件事，越牙倒是很期待她听到时的表情。
陈莹得意地说：“我起的名字好吧？灵灵和阳阳，一个水灵，一个热情。”
“确实。”越牙笑道，“我有一个朋友也叫灵灵。”
陈莹啊了一声，说：“是那个张灵灵吗？之前那次宴会我看到了，挺水灵的小姑娘。”
她稍稍出神：“我印象还挺深，觉得她很眼熟。”
“眼熟？”
陈莹收回思绪：“可能是巧合吧，我觉得她长得很像我以前一位故人。”
……
年关边上，雪倒是下得不小，殷潜阳拉了拉身上的夹克，防止冷风从脖子里钻进去，在大街上闲逛。
“哥，爷爷说让你快点回家……”
殷潜阳不耐烦地打断他：“我忙，跟老爷子说晚会儿回去。”
他挂了电话，蹲在一家五金店门口抽烟。
就那年年一模一样走形式的年会，从头到尾都是冰冷的利益，有什么好去的？
对于老爷子来说，他也不过是个装饰品罢了。
“卧槽，这大过年的，你怎么在这里啊？”
殷潜阳擦了擦地上的烟灰，没兴趣听小孩子闲聊。
却又听另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有点事情，刚好路过这里。”
他偏头看，果然是一抹白色。
有个小胖子看起来跟她很熟，挥挥手告别：“那我先走了啊，我妈喊我回家吃饭了。”
“好。”
张灵灵跟唐丘告别。
她拿出手机，准备从这里叫车，面前无故多了片阴影。
“怎么在这里闲逛？不回家？”
殷潜阳双手插兜，一米九的身高向前微微倾，带着笑问她。
张灵灵目光闪了闪：“宗主让我今年去你们家过年。”
你们家这个词听的殷潜阳一愣，他恍然意识到他们两个之间的婚约，笑笑：“别说我们家，应该说殷家，我可不住那儿。”
殷潜阳转身示意她：“走吧，我正好也回去，一起呗。”
“谢谢。”
听着她一板一眼地回答，殷潜阳逗她：“谢什么？以后可是一家人，说谢谢多见外。”
张灵灵看着前方没说话。
殷潜阳的车停的有点远，他慢悠悠地走，见她走到了身旁，才偏头瞧她。
下雪天的，零下几度的天，她就穿着一件白色短款卫衣，稍微大点动作就能露腰。
“喂？”
张灵灵诧异地拉了拉身上宽大的夹克：“怎么了？”
男人步伐快了几分，走在她前面，看不清脸，语气倒是恶狠狠地：“小小年纪的，大冷天就多穿点。”
“谢谢。”
谢什么谢啊。
殷潜阳拿出车钥匙，给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赶紧进去。”
“谢谢。”
殷潜阳：“……”
他现在很讨厌这两个字。
张灵灵上车以后就把他的夹克脱了下来，整整齐齐地叠在腿上。
开车的人腾出时间问：“不喜欢这个颜色？”
他没问是不是不喜欢他的夹克。
张灵灵沉默了一会儿，看前方：“嗯，不太习惯其他颜色。”
也没说喜不喜欢。
殷潜阳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天，忽然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一直用白色？喜欢？”
其实他也看得出，张灵灵太过在意衣服的干净程度，稍微沾点灰尘就会去换衣服。
但白色最不耐脏。
张灵灵摇摇头：“不喜欢。”或许是看在搭车和衣服的份上，她多说了几句，“看起来比较有安全感。”
安全感？
殷潜阳敏锐地察觉到这背后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出于尊重，转移话题说：“有想好高考后去哪个大学吗？”
“没有。”
殷潜阳手握着方向盘：“要不要考虑一下青都大学？”
在本地读书还是很舒服的。
张灵灵沉思片刻，很认真地回答：“我会考虑的。”
她到时候应该会参考越牙他们会去的城市。
半晌后她犹豫了一下，问殷潜阳：“我今天是不是穿的有些随便？”
她突然想起来应该穿礼服的。
殷潜阳满不在乎地说：“没有。”
他看出她的想法，嘴角勾了勾：“你能来殷家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了。”
毕竟他原本都不想来。
张灵灵觉得他说的有点夸张了。
“你本身代表龙虎宗，没人会说你什么，他们只会恭维你。”殷潜阳淡淡地说，语气又是一转，“你看我就穿这样，咱们多搭啊。”
张灵灵坐的端正，不理会他的撩拨。
到殷家本家的庄园时，殷潜阳停好车，说：“你跟着我就行，不用搭理其他人。”
这一场所谓的年夜饭办的像场商业宴会，一群殷老爷子的子子孙孙在大堂里客套地说说笑笑。
殷老爷子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各自有几个孩子，加上伴侣子女，倒是热闹的很。
殷潜阳本身是孙子辈里年纪最大的一个，同辈里谁见了都得叫一声哥，管家见了也得叫声大少爷。
老爷子的大儿子入赘了陆家，殷家上下看不起，倒是都不愿意承认这个大少爷。
比起他们眼中入赘的窝囊废，殷潜阳这个当地有名的刑警队长倒是更能入眼一点。
“哥，这是嫂子？”
殷潜润凑过来问殷潜阳，乖乖地模样让人看着很舒心。
“是。”殷潜阳对这个弟弟态度也不亲近。
张灵灵只礼貌地说：“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