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新年好！”
小雪乖巧地跟面前这个不怎么熟悉的爷爷问好。
殷老爷子还算满意这孩子的教养，拍了拍她的脑袋：“回房间玩吧。”
“好的爷爷，爷爷再见。”
殷存昊看着小雪出了门，才抬头看老爷子。
老爷子慢慢将一向精明的眼看向殷存昊：“这么多年，你倒是耐得住性子，真的不回家。”
听到这话，殷存昊冷淡地说：“您可别开玩笑，我妻子女儿都在身边，怎么没回过家？”他有些嘲讽地看了看这书房，“难道您说的家，是这里？”
殷老爷子冷哼了一声，不免有些恼怒：“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只会耍嘴皮子功夫。”
见殷存昊还想回嘴讽刺的动作，他立刻堵回去：“我让你来可不是让你气我的，有正事。”
“您说。”
殷存昊倚着沙发。
殷老爷子暗骂自己怎么养出个这么个混账东西，看着是个谦谦公子，骨子里的叛逆比殷潜阳还要重。
他清清嗓子：“前些日子，我们和龙虎宗合作展开了一项研究，现在这项研究引起了政府的注意，得到了更大规模的展开。”
殷存昊立刻懂了他的意思：“您是说，要让陆家加入投资？”
“是这样。”
涉及陆家的利益，殷存昊斟酌了一下，语气没那么差了：“这件事得过问我老丈人的意见，您应该自己去问他。”
“我知道。”殷老爷子一副什么都在他算计之内的模样，“但如果你能说两句，陆老头同意的概率更大。”
殷存昊觉得他的话令人发笑。
为什么陆老爷子同意的概率更大呢？
因为陆老爷子看重家人意见，殷存昊在陆家这么多年，早就成为了陆家人。
殷存昊带着那么点笑意看着他：“我会尽力的。”
殷老爷子满意地点头。
殷存昊走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浑身冰冷的。
他离开殷家这么多年，以为老爷子让他回来多少还是挂念他这个儿子的，想见见孙女。
结果又是出于利益的衡量，才抛了面子让他回来。
殷存昊冷冷地捏着手机。
尽力是尽力，尽多大力，他可没说。
……
年夜饭摆了很多东西，看起来很好吃，张灵灵跟殷潜阳坐在一起，她看着桌子上的菜想，要是越牙在这里肯定很高兴。
殷家的年夜饭是每家人面前都有一张大桌子，不吃什么告诉佣人，佣人会负责把不吃的菜拿下去。
因为殷潜阳成年了，还有未婚妻，所以他们两个单独算作一桌，跟别人分开。
殷潜阳问张灵灵：“你有什么忌口吗？”他懒散地说，“我不挑食，你不吃什么让他们拿下去就行。”
张灵灵简单地看了一遍，把几个看起来既名贵又不好吃的菜拿走了，剩下的都是些色香味俱全的。
“你赶快吃，吃过后我们就回房休息。”殷潜阳懒洋洋地，“我可不想听老爷子讲话，凌晨留在这里跳舞。”
看出她的疑惑，殷潜阳笑：“放心，你住我家，我那里有客房，将就一下没问题。”
张灵灵低头默默吃饭。
食不言寝不语。
过了大半个小时，他们吃的差不多了，张灵灵收拾了一下，示意殷潜阳自己好了。
殷潜阳伸脖子看那个老爷子喜欢站的台子，确定他还没来，勾了勾嘴角：“走。”
他拉着张灵灵就往外走。
“哥，嫂子，你们这就走了吗？”从卫生间回来的殷潜润正好和他们迎面撞上，诧异地问。
殷潜阳敷衍地点头：“嗯。”他又想起什么，叮嘱殷潜润，“待会儿老爷子要是问，你就说我带她先回去睡觉了。”
尚未谈过恋爱的殷潜润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这不好吧？”
张灵灵古怪地看着殷潜阳。
殷潜阳无所谓地说：“有什么不好？就这样说。”
他毫不客气地拉着张灵灵就走，不给殷潜润说其他话的机会。
张灵灵看着殷潜阳牵着她的手陷入沉思，半晌后她觉得不好，挣开了他的手。
“抱歉。”殷潜阳一时没注意牵了小姑娘手，脸上有些歉意。
天边的烟花忽然炸开，郊外的黑暗暂时被这些烟花驱逐，人站在月亮下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
十二点了，过年了。
殷潜阳看着面前这个一身白色，披着自己夹克的小姑娘，心房有些奇怪。
他诧异极了。
自己游走情场七八年，从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心跳如此之快。
丰富的经验告诉他，此时的气氛很适合说一些浪漫的话。
于是殷潜阳慢慢走到张灵灵面前，正对着她，笑的认真了很多：“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没想到张灵灵抬头认真地看他：“正好，我也有一件想了很久的事跟你说。”
殷潜阳笑的很灿烂：“好，你先说。”
他看着张灵灵一张一合的嘴，说出了让他下一刻僵在原地的话：
“等这个研究完成，我们解除婚约吧。”
……
市区没有烟花，越牙和白厉他们再次干杯，白厉陈莹给了他们每个人一个厚厚的红包。
吃过饭后，越牙乐滋滋地回到房间，收到了齐河程椋还有江点点江忧踩点发来的祝福。
张灵灵和唐丘则晚了几分钟。
越牙先给江点点江忧每人发了个红包，再给齐河他们打视频电话：“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啊。”
程椋困得两眼睁不开：“我要睡觉了，这几天没怎么睡。”
唐丘齐河也纷纷要睡了。
越牙稀奇地说：“灵灵呢？她怎么没接视频？”
唐丘打了个哈欠：“不知道，我几个小时前在街上还碰到她了。”
看他们困的样子，越牙失笑：“得嘞，睡吧睡吧，明天再说。”
视频电话挂了，齐河给越牙单独发了个晚安。
越牙逗他，给他发：“晚安〔爱心〕。”
那边过了两分钟才回了一个〔爱心〕。
越牙笑的在床上打滚。
她知道齐河在这上面脸皮薄，轻轻逗逗就脸红，这个时候肯定是红着脸回她的。
越牙笑够了，去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回来就收到了张灵灵的视频请求。
“新年快乐小灵灵。”
张灵灵坐在床上，明显是洗了头发，穿着一件越牙眼生的衣服说：“新年快乐。”
“你怎么这么晚才休息啊？”
越牙趴在床上摇着腿：“你现在在家吗？”
张灵灵倚在床头：“没有，在殷潜阳家。”
“殷潜阳家？”
越牙惊的从床上弹起来：“你在他家？”
她看着张灵灵那眼生的衣服面色变得古怪：“你这衣服是？”
她之前以为是新衣服，现在才反应过来觉得不对劲。
张灵灵苦恼地说：“殷潜阳送的，他说给我的新年礼物。”她脸上染上一抹可疑的红晕。
这件礼物还挺全面。
她本来不想收的，但碍于殷潜阳那阴沉的面色，她还是收了。
越牙啧啧感叹：“那你小心点吧。”在越牙眼里，殷潜阳就是个老男人，还是个风流多情的老男人，根本配不上张灵灵。
在一段感情里，不是长得帅，有钱会说话就是优秀，专一才是。
越牙记得第一次见殷潜阳，就撞见了他和一个女人搂搂抱抱亲热。
张灵灵皱着眉头说：“我跟他说了，想在那项研究以后解除婚约。”
“他怎么说的？”越牙好奇地问。
张灵灵抿抿唇：“他好像心情不太好，没说什么，就直接开车带我回去了。”
“啊？”越牙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看张灵灵自己怎么想的，“反正先保护好你自己就是了。”
说完她又觉得好笑，就算是修道人里，体术上能打得过张灵灵的，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