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当天晚上，越牙和程椋他们玩到了半夜两点，打车回去时，出于安全考虑，越牙决定先送程椋回家。
出租车司机是个年过半百的大叔，瞧着后座的两个姑娘搭话道：“小姑娘，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啊？”
越牙笑了笑：“今天高考结束了，跟朋友放松一下，回来的晚了些。”
程椋打了个哈欠。
她手机响了响，拿起一看，是周钟承的电话。
“你是不是忘了，还答应我一个高考后的个人采访？”
程椋一向沉敛的面容一瞬间陷入空白，然后尴尬地说：“对不起。”
周钟承无奈地声音传过来：“没事，我还在那个咖啡厅等你，既然你忘了，那我就先走了。”
亏那是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
他从下午六点等到了现在啊。
八个小时……
程椋看了看越牙，眨了眨眼。
越牙立刻懂了，索性陪她任性，比了个OK的手势。
程椋了然，说：“别，你再等我几分钟，我这就快到了，就现在采访吧。”
“现在？”周钟承揉了揉眼睛，“行。”
他往后面的沙发上靠了靠，挂了电话后推开旁边emo的人：“你赶紧走吧，我约的人来了。”
殷潜阳抬眼瞧瞧他，啧啧嘴：“看看看，刚刚等人那么久，要不是我陪着你，你不得寂寞死？这人一来，就赶我走，无情。”
“得了吧。”
周钟承笑着踢他一脚：“还不是你拉着我emo，还你陪着我？要点脸。”
这个花花公子头一次情场失意，又不想买醉，只能找他倾诉，恰好程椋一直没有来，周钟承索性就陪了会儿殷潜阳。
说不清谁陪谁。
殷潜阳拉了拉衣服，起身走：“得嘞，我走了。”
他看了看时间，确实也该回去睡觉了，不然起来查案子没精神。
那边还在出租车上的程椋皱着眉头看手机，看了半天，看的越牙都好奇了：“你怎么了？”
程椋把手机推给她看：“这是一个论坛的管理者，突然给我发了个音乐包，我感觉有点奇怪。”
音乐包？
越牙看上面的配字，也觉得怪怪的。
“听个音乐吧。”
越牙想了想，说：“这马上下车了，不如待会儿我们俩一起在咖啡厅听一下，今晚我住你家吧。”
都这个点了，她也不想再吵醒白厉陈莹了。
“好。”
刚说完这句话，车就来到了咖啡厅，跟出租车司机告别后，程椋拉着越牙就去了周钟承以往约她的地方。
仔细想想，除了越牙他们，约程椋最多的就是周钟承了。
“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程椋歉意地说，“这是我的朋友越牙，她陪我一起回家的，就顺便一起过来了。”
周钟承摇摇头把菜单递给她们：“没事的，我不知道这位小姐的口味，还是你们亲自点吧。”
为了睡眠着想，她们各自点了一杯热牛奶。
越牙对他们的采访内容一知半解，困得打哈欠，她实在无聊，就问程椋：“你把那个奇怪的音乐包发给我吧，我趁现在听听。”
程椋很快就发给了她。
周钟承他们的采访内容全是关于程椋未来研究规划的，说到兴处周钟承甚至记了好多笔记。
等他们聊的差不多了，程椋才发现越牙的神情有点奇怪，问她：“怎么了？”
越牙回过神，摇摇头：“没事，我只是觉得这首歌怪怪的。”
“什么歌？”周钟承好奇地问。
程椋简单地跟他解释了一下。
周钟承现在正好想再和程椋聊几句，就说：“你外放吧，我也有点好奇了。”
“好。”越牙点点头，把蓝牙关了，放出这首奇怪的歌。
“大兔子病了，
二兔子瞧，
三兔子买药，
四兔子熬，
五兔子莫名死掉，
六兔子抬，
七兔子闷着头挖坑，
八兔子埋，
幽暗森林小小墓碑，
是兔子冰冷的尸骸，
悲鸣喊叫早已不在，
太阳慢慢爬了出来，
九兔子在地上悲哀，
十兔子问它为什么？
九兔子说，
五兔子它一去不回来……
高高地抬，
深深地埋，
别让五兔子再爬出来……”
这首童谣的风格十分诡异，听的周钟承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越牙猛然意识到这两个人都是普通人，有些抱歉地说：“是不是吓到你们了？”
要是过过脑子，她肯定是不会给程椋听这个的，就怕吓到她。
但是刚刚，她听完后就莫名很想给别人听听。
越牙觉得这首歌有点问题。
她今晚留下来陪程椋睡觉的想法更强烈了。
程椋倒是煞有介事地开始分析：“我听过这首歌。”
“嗯？”越牙微微惊讶，“你听过？”
程椋点头：“对，这首歌在网上流传还是挺广泛的，但是歌词有所不同，网上流传的版本和这个歌词相比少了一句。”
“少了什么？”
周钟承吞了口唾沫，心里莫名发紧。
程椋慢慢念：“高高地抬，深深地埋，别让五兔子再爬出来。”她眨眨眼，“网上是没有这一句的。”
这下子，周钟承鸡皮疙瘩更多了。
越牙见状明白是程椋逗周钟承，忍不住笑：“行了，别逗他了，马上真吓着了。”
这一笑，倒是让周钟承放松了许多。
程椋勾了勾唇角：“时间不早了，我们都回去睡觉吧。”她看了看这个胆小的小编辑，“别怕。”
突然被安抚的小编辑有些哭笑不得，点点头，提议道：“你们两个女孩子是不是不安全？要不然我送你们吧？”
不安全？
程椋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好了好了。”越牙又笑，跟周钟承解释道，“别看我柔柔弱弱的，我能一个人打十个。”
一个人打十个？
周钟承觉得她在开玩笑。
程椋叹口气，认真地说：“她没开玩笑，她真能一个打十个。”
普通人再多点也有可能。
周钟承梗住了。
他震惊地打量越牙，喃喃道：“我认识一个当刑警的，还是刑警队长，要不然你也去当刑警？说不定真可以。”
刑警队长？
青都这一带目前总共就三个刑警队长，越牙试探地问了问：“殷潜阳？”
周钟承又惊讶了：“你们认识？”
认识殷潜阳就得了，越牙笑道：“认识，我能打，不信你问问殷潜阳，他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