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白天。
见他们说的差不多了，苏白取下耳机，说：“好了吗？”
“好了。”
越牙说：“你受到阴魂的袭击很可能是昨天我们调查他的原因，而你敲了他家的门，引起了一些东西的注意。”
“现在我们大概明白了，有人通过那个轻生者论坛传播一种音乐，凡是听过它的人都会被拉进去一种梦。”越牙顿了顿，“就是这个梦诱导论坛上的人自尽。”
她话没说完。
这个梦最坏的结果可能不是自尽，而是那个叫江晚意的女孩所说的选择。
同化还是死亡。
死亡很好理解，那么同化呢？
江晚意应该是选择了同化，所以通过某种方式知道了苏白的作息习惯。
根据他们的推测，其实她和张灵灵心里更倾向于是越怀动的手，毕竟她和苏白其实是一起的，但那个阴魂只盯上了苏白，而没有对处于梦境中的她下手。
越牙认真地说：“如果可以，我们希望警方可以介入这个论坛，直接封禁管理员账号，并且不允许任何人听管理员传播的那首歌。”
这是唯一能够阻止越怀的事情。
网络千变万化，消息传播非常快，若不是通过这种虚拟介质传播需要耗费难以想象的阴气，他们根本很难阻止越怀。
“可以。”苏白应下来，“这个不难做到。”
越牙松口气：“这就行了，待会儿我去你家那里给你做个阵法，只要晚上你呆在家里不出门，就没问题。”
“他们有更紧急的事情，只能先这样，等他们解决了那件事，就会着手调查你们那栋楼。”张灵灵这句话给苏白吃了定心丸。
“行。”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白不可能说其他的。
傍晚越牙去苏白家布下了几个阵法，走的时候想起什么，跟苏白说：“有机会的话，你可以——”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委婉地描述，只能直接说：“试探一下江晚意是不是活人。”
苏白愣了一下：“活人？”
江晚意有手有脚，能蹦能跳，也没有什么骇人的特征，为什么要试探是不是活人？
“反正你试试看就知道了，比如说试着确认她的体温，胳膊上有没有斑点等等，小心一点。”越牙从包里拿出一叠基础灵符，塞给他，“有危险就把这个撕破，手机把张灵灵设成紧急联系人，这个加上那些护身符起码能拖半个小时。”
再不济躲回家也是可以的。
苏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拿着他们给的符咒，一时有些恍惚。
平常遇到什么危险情况，他作为刑警都是处于保护他人的一方，什么时候他也成了被保护的一个？
他嘲讽地摇摇头。
回到家里点了根新买的烟，看着烟圈缥缈，望的出神。
他之所以成为刑警，是为了给所有被害人一个公道。而不是说碰到这种科学难以解释的事情就只能做积案处理，这和他姐姐那个案子有什么区别？
难道以后碰到这种案子只有这一种解决方式吗？
苏白找不到答案。
……
他们都在找机会。
五兔子被吸引出去，他们才能去对大兔子动手。
程椋和越牙借打扫卫生靠在一起，交流了刚刚越牙得到的消息，而等说完后，程椋又和周钟承说了这些。
这个机会真的有吗？
五兔子如今关心的只有大兔子九的血，还有对其他兔头人若隐若现的恶意。
越牙摩挲着手指，倘若没有，他们只能强行动手，那个时候程椋和周钟承他们就会有危险。
她不想那样。
“咳。”
她看向程椋。
程椋伸出了三个手指。
三兔子？
越牙瞳孔缩了缩，想起来死去的三兔子。
如果说五兔子可以在被杀后回来，那三兔子呢？没道理三兔子就不行。
那么复生的三兔子就是吸引五兔子注意力的关键。
越牙抓着屁股底下的被子。
希望三兔子真的能复生。
七八兔子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主动要求去捡木炭，两个兔头人提心吊胆地经过了五兔子身旁。
五兔子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它诡异的复生。
哭累的九兔子在床上睡得很香。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哗啦声。
这阵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睡梦中的九兔子被吵醒，迷迷糊糊地往门口看，听到七兔子的尖叫：
“老三？真的是你？”
越牙他们心神一动，机会来了。
只见五兔子果然饶有兴味地站了起来，脚步很快地出去了。
越牙没有忽视他手里握着的餐刀。
其他兔头人也跟着出去了，大都是想看会发生什么。
“动手？”
越牙凑在程椋身边说。
“好。”
她们两个示意周钟承跟着，保持随时可以跑过来的距离。
越牙还没有拿起被子，就看到大兔子忽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干什么？”
它的力气并不大，越牙勾了勾唇角，挣脱了大兔子的手，一把抓起被子就往他头上闷。
她力气很大，在这个梦里似乎更大了，没多久挣扎的大兔子就没了动静。
越牙也不拖沓，直接掀翻了大兔子的床。
果然见到他的床底有四四方方的一片光亮的区域。
这就是出口！
闷死大兔子就是打开出口的方式！
“跳！”
越牙一把将程椋推了下去，冲不远处的周钟承喊：“跳！”
看着周钟承拼命地往这边跑。
她紧张地手心再次冒汗。
因为她看到五兔子提着滴血的餐刀回来了。
“老大！你们杀了老大！”
五兔子登时就红了眼。
他们可以内斗，可以互相杀伤，但是唯一不能动的，就是这里的金子产出！
亲眼看着周钟承跳下去以后，越牙没有废话，直接冲那片发光的区域跳了下去。
整个人坠入光亮，这片光亮大概连接着真正的梦境和结界。
越牙刚松了一口气，后脑勺却猛然刺痛！
就在她回到真正梦境的那一瞬间前，五兔子扔的餐刀正正刺中了她的后脑勺！
疼。
真的疼。
越牙整个人的脑袋像是炸开了，瞬间醒了过来，抱着脑袋忍不住尖叫：“啊——”
当初周钟承被刺中肉体，现实中虚弱了好一阵，虽然不是同等的伤害，但确实在同样的地方会有影响。
如今那把刀真的插进了梦里越牙的后脑勺，她整个人脑袋像是钻进了一只刺猬在不安分地扭动，疼痛，疼痛，只有难以言说的疼痛！
“啊——”
“啊——”
她尖叫的声音实在太大，刚从卫生间出来的白洋洋就听到了她房间里的动静。
“姐！姐！你怎么了？”
白洋洋焦急地喊，却得不到越牙的回应。
他只好去叫白厉夫妻。
白厉夫妻听了急忙拿出备用钥匙，打开了越牙房间的门，就看到越牙穿着睡衣，抱着脑袋晕倒在地上。
“牙牙！”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