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齐河摇摇头，手里拿着挑好的气球付了钱，转头跟她说：“我可以帮你找我朋友，你和他合影，但是跟我不行。”
“为什么？”陆佳不甘心地问。
齐河看了看自己的气球说：“我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要跟你合影？”
他说的陆佳心一梗，放弃了这个想法，说：“那算了，齐河哥哥，既然不可以合影，那你可以帮我拍张照片吗？”
她知道他又要拒绝，抢先说：“如果你不给我拍，我就让我爸坚持那个婚约。”
齐河的脸一瞬间沉了下来。
“就一张。”
陆佳硬生生把相机塞给他。
齐河阴着脸不说话。
他之前顾着儿时交情，对陆佳还算客气，没想到陆佳这么蛮横。
偏偏他还真不敢推辞。
陆家主要是掌握着各大主流经纪公司，而陆佳的爸爸手底下是各种媒体平台。
若是他们利用舆论逼齐海履行婚约，以齐海的性子根本不会拒绝，甚至还可能会对越牙的名声有所伤害。
不就是一张照片吗？
他拍就是了。
虽然面上不显，但齐河已经决定要把她拍的丑一点。
陆佳站的有点远，她拉了一个穿着玩偶服的人，要跟对方拍合照。
齐河觉得讽刺，刚刚还说社恐呢。
“你先别拍，我跟这个小姐姐商量一下姿势，好了跟你说。”
陆佳在那边喊。
齐河忍着没翻白眼，拿着相机看自己的气球去了。
屁事真多。
“小姐姐，我男朋友脾气不好，不太有耐心，所以就拍一张。”陆佳笑嘻嘻地跟她说。
穿着玩偶服的越牙觉得有点闷，朝齐河看了一眼，问道：“那是你男朋友？”
她带了些疑问。
陆佳理所当然地说：“对啊，我们还有婚约呢。”
“啊，那还挺好。”越牙皱着眉头，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皱眉头，“你想怎么拍？”
“就我冲我男朋友摆个心形，你蹲在这里，我向你这边歪。”
越牙答应下来。
她觉得这个女孩怪怪的。
这个女孩刚刚突然就拉住她说要和她合影，越牙想反正穿着玩偶服，也不露脸，就同意了。
但这个女孩嘴上说跟她商量什么拍照姿势，实际上全程在提男朋友，只让越牙蹲下就行。
越牙说：“那你快点拍，我弟弟还在一边等我。”
“好的。”
陆佳笑眯眯地说。
“齐河哥哥！我们好了，快拍吧！”
齐河一阵恶寒，举起相机很快就拍完了，语气很冲：“拍好了，你的相机自己拿。”
“那我去找我男朋友了，小姐姐再见。”陆佳没急着去拿相机，跟她又说了两句。
越牙还是觉得怪怪的，皱着眉头说：“再见。”
她看着陆佳蹦蹦跳跳地跑到男孩身旁，接过相机，还拉着男孩的胳膊晃。
男孩的表情很不耐烦，还甩开了陆佳的手。
越牙啧啧嘴，心想是吵架了。
她摇摇头，忙去找一旁等的白洋洋，玩偶服有些宽大，她穿着行动不太方便。
“洋洋，你一直穿着玩偶服闷不闷啊？”
越牙费劲地蹲下来，问这个穿着哆啦A梦服装的小男生。
“不闷。”白洋洋很高兴，他刚刚还和其他小朋友合影了。
今天似乎有活动，穿玩偶服的亲子特别多。
他贴心地说：“姐，你要是闷就把头套摘下来一会儿吧，或者不用陪我穿了，我们拍张自拍你就换下来吧。”
“好。”
越牙舒口气，她确实闷得受不了了，而且穿着这个行动特别不方便。
她摘下头套，拿手机跟白洋洋拍合照。
“好像拍的不好。”越牙苦恼地说，“自拍的话不能拍到你整个哆啦A梦。”
越牙灵光一闪，拍拍白洋洋的脑袋，往陆佳那边走。
陆佳此时背对着她。
看样子这个女孩跟她男朋友感情不是很好，男生爱理不理的，一直都是女孩在说话。
男生倒是一直目不斜视地在绑气球。
好吧，很奇怪，看到这个样子，越牙居然心情好了很多。
“可以帮我给我弟弟拍张合照吗？”越牙客气地说，“我是刚刚跟你一起拍照的。”
她指了指自己的玩偶服。
越牙不知道为什么这女孩一脸慌乱，像是没想到她摘下了头套。
“请问……”
正准备去一边呆着的齐河忽然愣住，他也不看气球了，盯着越牙的脸：“越牙？”
这下子换越牙愣了：“你认识我？”
“齐河哥哥……”
齐河哪还顾得上陆佳，拿着气球跑到越牙身旁：“认识，这是给你买的气球。”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低着头看穿着玩偶服的女孩，期待地等着她接过花。
没想到越牙推开他，蹙眉说：“你女朋友还在这里，为什么送我气球？”
女朋友？
齐河傻了。
什么女朋友，他女朋友不就是越牙吗？
顺着越牙的目光，齐河看向陆佳，立刻明白了陆佳肯定是知道越牙失忆了，才故意拉越牙拍照说了些什么。
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顾不上什么威胁，满脑子都是越牙刚刚推开了他。齐河冷冷地冲陆佳说：“陆佳，你真不要脸。”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骂女生。
陆佳一下子被气的满脸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觉得尊严被人踩在了泥土里，把相机狠狠往地上一摔，转身就跑了。
什么情况？
不明所以的越牙看的目瞪口呆，反应不过来。
“她不是我女朋友，她知道你失忆了，故意跟你说的。”
齐河面对她耷拉着头，小声解释，小心翼翼的模样跟刚刚凶陆佳完全不同。
“她其实认识我？”
越牙明白了，怪不得在那家店门口觉得陆佳在看她，原来不是幻觉。
但她又想不通：“那她为什么要骗我？你……”
她往后退两步，声音小了些，手心出了汗：“你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其实她心里有了答案。
齐河手里握着两个绑在一起的气球，蓝色的短袖和红色的气球颜色混在一起，在天光下，在她的眼睛里闪闪发亮。
他向她走近，无奈地叹口气：“果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我再重新介绍一下。”
“我叫齐河，是你的男朋友。”
他特地把“你的”这两个字咬重了点。
越牙整个人晕乎乎的，耳边响着男生近乎撒娇的声音，眼睛却盯着他红透的耳垂。
“姐姐，想起来了吗？”
妈的，这声姐姐真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