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越牙洗漱完精神还不错，除了胳膊不太舒服，其他都很好。
尤其是旅馆送来的早餐。
大概是和已经当上副经理的老三算得上熟络，老三专门让后勤部门给这个房间的早餐加了一倍的量。
原因是越牙上次来神南岛和齐河曾请他吃过一次烧烤，他算是见识过越牙那惊人的食量，知道一份早餐根本不够她吃。
虽然两份也不够。
越牙哼着小曲拉开客厅的窗帘，准备吹吹海风。
拉开窗帘，映入眼的就是那只黑不溜秋的猫。
不会吧？
越牙试探地问：“单游？”
黑猫真的张口：“是我。”
“……”
越牙看着这高度，憋出来一句：“你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走正门不好吗？
“要一起吃个早餐吗？”
越牙打开窗户，让他进来。
单游变回人形，看起来像个邻家弟弟一样，乖巧地坐在沙发上：“谢谢。”
这份早餐肯定是不够吃了，越牙又点了一些。
“你早上来找我是有事吗？”
她躺在沙发上，打个哈欠问。
单游喝了口牛奶：“有，现在需要你跟我走一趟。”
越牙愣了：“走一趟？去哪？”
“归墟。”
越牙猛的搓搓自己的胳膊：“我还没死呢，去那里干什么？”
不是说归墟是海上亡灵的国度吗？
单游解释说：“阴魂去的归墟和活人去的不一样，阴魂去的叫下归墟，活人去的叫上归墟。”
“所以你们摆渡人就是聚集在上归墟？”越牙忽然懂了。
单游点头：“是的，这次让你去不是我的意思，我没有那个权力，是我们长老会的意思。”
越牙问：“因为我的体质？”
“嗯。”单游很喜欢吃烧麦，一口一个吃的很香，咽下去后说，“现在盗猎者几乎全都知道了你的存在，昨晚刘硕从警局逃了。”
哦莫，小命被人看上了。
越牙谨慎地问：“那你们带我去上归墟的目的，是什么？”
她可是记得单游说过她这种体质向来是要处死的。
单游诚实地说：“我只是收到了长老会的指令，把你带回去，并不知道他们的意思。”
“容我想想。”
越牙是心动的，她从小被道门教育要以天下和顺为已任，除魔卫道，如今有一个极有可能拿到月石修补命脉的机会放在她眼前……
但是这个所谓的长老会邀请她去的目的却有待商酌。
一时陷入了沉默。
单游虽然不太懂这些弯弯绕绕，但直接告诉他越牙在担心长老会有没有恶意，他犹豫着开口：“长老会，应该没有恶意。”
越牙没有立刻接这个话，而是拿了一块饼干，掰了一小块塞在嘴里。
她想听他说下去。
单游就继续说了：“以往每次长老会如果要杀一个人，会直接给我们下达抹杀指令，不会用借口。”
这是一种别样的矜傲。
牛奶杯的水面在手中毫无波澜，拿着它的人看了水面许久，最后把它放在桌子上。
“我跟你走。”
越牙又强调了一遍：“我是相信你，不是相信长老会。”
这么几天来的相处，她也看出来了这少年就是个小孩心性，单纯又好骗，也不会去害她。
单游握紧拳头：“你放心，到了归墟我一定会看好你的。”
越牙失笑，放松下来，往后靠了靠。
看这少年的样子，总让她想起来两个人。
张灵灵和纪甜。
他外面有张灵灵的耿直清冷，内里也有纪甜的开朗活泼。
越牙忽然笑自己蠢笨，既然想她们了就打个电话，不必这么睹人思人。
“我去打个电话。”
越牙很快去阳台上给张灵灵打去了电话。
不在服务区。
对了，这个时候她已经进了结界，恐怕是没有信号的。
越牙继续拨给纪甜。
“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奇怪。
张灵灵是进了结界，手机才会没信号，这丫头去哪里了？
去深山野林冒险去了？
越牙心头泛起一阵涟漪，叹口气。
可能是真的跑哪个犄角旮旯玩去了，以前这种事做的也不少。
……
时间拉回昨晚。
云顶山山脚。
因为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已经打道回宾馆，觉着快天黑了山上不太安全，现在山脚的人并不多，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小摊贩和三三两两可以数过来的游客。
黄昏下这幅景象还蛮好看的，纪甜拿着一个小相机，戴着个小黄帽到处拍拍，心情很好。
直到一声尖叫划破天际。
“抓小偷啊！”
她看过去，是一个穿黑色衣服的毛头小子怀里抱着什么东西，拼命地往树林里跑。
被偷了东西的女生哭哭啼啼的：“我的包，里面还有我的身份证银行卡……”
纪甜眉头一皱，立刻把相机挂在脖子上，拔腿就飞奔了去。
她在学校运动会短跑长跑向来是拿名次的，最能直观感受到这速度的就是原本在她身前的兜里睡觉的蜜袋鼯。
“蛙趣啊啊啊啊，纪甜你发什么神经！”
朵朵小爪子紧紧扒拉着她的口袋，生怕被甩下去。
女孩眼见着靠近了那小毛贼的身影，想也不想得说：“抓小偷呢。”
那小毛贼看她一个女孩，顿时眼中出现了些恶意。
他不是没有打过女孩子……
只见那女孩子看他停了下来，瞥见他手里亮出的刀子，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愤懑。
“小毛贼，姐姐我今天就教你做人！”
刀子被她一脚踹了出去，没一会儿这小贼就被她打的嗷嗷叫，躺在地上求饶：“女侠，女侠，放过我吧，别打了。”
纪甜凶神恶煞地说：“东西呢？”
小毛贼痛哭流涕地指着旁边的包：“都在这里都在这里呢，什么都没拿出来。”
“别搞没用的东西。”
纪甜瞪了他一眼，检查那个包。
包里有一叠很厚的现金，还有几张银行卡和身份证。
纪甜扶额。
为什么现在还有人身上带这么多现金啊？
“喂，这边是……”
包里有主人的电话号码，她拨完了110就拨了那女生的号码。
为了看住这小贼，纪甜让他们赶过来，自己在原地等候。
晕头转向的蜜袋鼯忍住反胃，爬出她的口袋就觉得实在忍不住了，跳了下去在地上呕吐。
“咦惹~”
纪甜嫌弃地扇扇风。
倒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小毛贼看到这一幕像是见了鬼。
妈呀，这老鼠也会呕吐了吗？
暗中看热闹的人笑了。
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