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字啊，五千字。
越牙揪着头发欲哭无泪。
“要不你帮我写点？”她眼巴巴地看向程椋。
帮着写肯定不行，就程椋这整天懒散的模样。
不过，还能有其他的方式。
“我念，你写。”
越牙眼睛一亮：“行。”
五千字倒不是说写的累，只是那些检讨的话几百字都说的差不多了，实在难写到五千。
“尊敬的老师，作为一名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作为一名共青团员，作为一名祖国栋梁预备役，作为一名社会主义接班人，作为一名……你就照这个格式写开头。后面只要忏悔，就加上这一段。”
程椋抽出来一本《饮冰室主合集》，面色平淡：“再写不出来，就说，实在羞愧难当，让我不禁想起来梁启超先生写过的文章，文章中有这么一段……”
还能这样？
越牙听的目瞪口呆。
她连连点头：“多谢了，中午请你吃饭，不见不散。”说完就埋头写。
程椋颔首，继续托腮在纸上写写画画。
三班的化学课上，化学老师黑着脸上课。
讲台下面的同学不知道怎么了全都在开小差，该聊天的聊天，该传纸条的传纸条，就算不破坏课堂秩序的，还是在做自己的事情。
听课的就没几个。
好不容易快到放学，化学老师憋足了气，就等着待会儿冲回办公室跟王岳静告一状。
明年就高考了，这状态怎么能行？
结果铃声响的那一刻，她还没冲出去，靠门第二排的那个女生揪着同桌冲了出去。
出去了还不忘喊一声：“齐河，快点！”
化学老师：……
我感觉受到了极大的冒犯。
已经跑到楼下的齐河纳闷地问：“姐，这咋还多了一个？”
越牙嘿嘿笑：“我同桌，今天帮了我写检讨，我请她吃饭。”
得了，算是清楚她的饭桌文化了。
程椋跟在后面，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侧的张灵灵仍旧清冷，白色的衣服格外引人注目。
翻墙的时候张灵灵侧目看程椋，倒是有点意外。就连性子寡淡如她见到越牙翻墙都会惊讶，程椋却好像见怪不怪，丝毫不意外。
当然，张灵灵是不知道越牙成天打包包子明目张胆在班里吃，食堂又没包子。
“你吃什么？”
越牙问了程椋一句，急冲冲给自己点了一堆，眨眨眼睛看她。
“清水面，不加小菜不加肉。”
一路没听过程椋开口的齐河二人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女生看起来死气沉沉的，声音却这么可爱。
越牙嘟囔一会儿：“怎么吃这么淡？”也没说什么。
吃过饭越牙跟他们回教室，路上嘻嘻笑问程椋：“你吃的太少了，要不然下次我再请你吃一顿？”
齐河，张灵灵：？？？
“不了。”
程椋低头拒绝了。
越牙也不恼，挠挠头说：“好吧。”
张灵灵觉得好笑，更觉得越牙性子可爱。她看得出越牙很喜欢这个同桌，也看得出越牙这种直愣愣地性格表达自己感情的方法就是请人吃饭。
索性她就开口：“周末一起出去玩，我带你们去我们那里的山看看。”
只是她声音凉，听起来好像格外别扭。
本来想说龙虎宗来着，为了规避因果，不给程椋惹上麻烦，张灵灵到口改成了山。
齐河在一旁听的哈哈大笑。
然后被她冷冷地瞪了一眼，果断闭了嘴。
“你去不去？”越牙期待地问程椋。
程椋想了一下，觉得周末应该不能溜出去，就摇摇头答应了。
“好吧。”
张灵灵又瞥了一眼程椋，果然，这人还是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甚至作为一个普通人没有对她这种嗜好白色的人有什么好奇。
这几天越牙交了检讨，时不时被景羊揪到一边打听一下道门的事情，每次都被她含糊了过去。
对于普通人来说，知道的越少越好。
这不是什么保密，而是说规避因果。
了解是因，遇到则是果。通俗来说，就像我们平常都会有一种这样的感觉，今天刚刚认识了一个新朋友，然后就会不断地碰到他。
阴阳事件也是如此，倘若普通人对这些东西窥得一些，往往之后就会遭遇灵异事件。
对普通人保密，就叫规避因果，是一种保护。
“怎么没写名字？这几个星号是什么意思？”陈莹纳闷地问快递小哥。
小哥憨笑：“咱也不知道啊。”
送走了小哥，陈莹抱着这个箱子疑惑地回家。
寄件人写的还是两个星号，搞不清楚是给谁的。
电话号码倒是填的她家座机号。
眼看着今天是周五，下午越牙就要放假到家了，陈莹也没管这个快递，换了件衣服就出门买菜去了。
越牙吃的多，得多买点。
等她出门以后，白洋洋午睡醒了，想着下午还要上课，迷迷糊糊洗把脸。
他用毛巾擦干净脸时，疑惑地趴在栏杆那里看客厅中央的桌子。
奇怪，总感觉刚醒时那个箱子还没这么鼓。
还没等他再去仔细看看，手表定的闹钟就滴滴地响，白洋洋连忙收了疑惑，匆匆骑自行车上学去了。
……
越牙揉揉腰，提神再确认自己听懂了最后一个知识点后，立刻就收拾自己回家带的东西。
作业写的差不多了，她需要带的就是字帖和语文书。
一想到齐河还要检查她字帖，越牙就一阵头疼。
越牙检查他数学题，他就检查她字帖。
互相伤害啊！
越牙像往常一样一路飞奔回寝室，也不怎么在意别人的目光。
路过学生广场中央时，一股浓浓的阴气直刺人脊背。
奇怪。
越牙停下来看看四周，那股阴气却像是感知到修道人的存在，默默敛了气息。
得，还挺聪明。
她呵呵笑，一个电话打给管这片的聂亭：“师兄，我们学校学生广场，这边有厉鬼出没，还是个聪明的，估计不好对付。我急着回家，交给你了。”
岚山门一门十一人，就她自己没有被分配管辖区域。
毕竟她还是个高中生嘛。
越牙虽说交给了聂亭师兄，却也怕这厉鬼溜走。索性简单咬破了手指简单画了五芒星，附上几张地牢符，权当个简易的地牢阵用了。
地牢符对阴魂有着感应力，虽然不能使它现形，却能将它困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