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跟高跟鞋踩在脚下，越牙慢悠悠地走，努力去适应这种感觉。
“姐？”
这听到声音一回头，越牙脚下就失了平衡，索性她身手好，一个利落的后转又稳了回去。
白糖可吓坏了，哭笑不得：“姐，你在干嘛啊？”
相处了这么多天，刚开始客套的姐姐已经改称单字姐了。
“晚宴要穿高跟鞋，我得适应一下。”越牙扶着腰叹气，她这个整日挥舞拳脚的人还第一次这么束手束脚。
“这十一点多了，你怎么不睡觉？”
白糖吐吐舌头：“还说呢，我老是听到外面有人走来走去，大半夜了你说吓不吓人？”
这倒是提醒了越牙。
越牙赧然笑：“光顾着在走廊练习了，没注意到声音。”
“姐，你有没有快递寄家里的？”
“没有啊。”
她上次买的宣纸和朱砂都还够用，也不怎么上网。
白糖冲她挤眼睛，拉着她趴在栏杆上看一楼大厅。
“姐，你看那个盆栽，就摆在博古架上的那个。”
越牙这会儿索性脱了高跟鞋，光着脚去瞧那盆栽，还真让她瞧出些不对。
“今天妈领的快递，不知道是谁寄的，收件人也写的很含糊，找快递公司核实了没送错。”白糖嘀嘀咕咕，“我帮老妈问了一圈了，你也没有什么快递，这到底是谁送的啊？”
越牙心脏砰砰地跳，感受着别墅内充沛的灵气，暗骂自己粗心没注意到。
“我下去看看。”
她光着脚激动地跑了下去，手上摸摸叶子，看看枝茎，很是兴奋。
是一株灵植。
“糖糖，你让阿姨别扔了这盆栽，就放在家里。”越牙高兴地说。
天地之间是有灵气的，生灵生灵，生命与灵气之间是相辅相成的。
道人靠吸收灵气修炼道气，普通人住在灵气充裕的地方便可以延年益寿强身健体。
而灵植就是可以源源不断地产生灵气的植株，一小部分的灵植甚至可以结出果实来。
看白糖属实疑惑，越牙含糊过去：“我在岚山上学过，这种植物对身体有好处，很难得！”
“好，那我回头跟妈说说。”白糖好奇地碰碰灵植的叶子，“好像确实没有见过这样的植物啊。”
“你回去睡觉吧，我在下面再练习一会儿。”
“好嘞姐，你也快点睡啊。”
白糖打个哈欠，蹦蹦跳跳跑回房间，睡觉之前给自己热了杯牛奶，照着小镜子臭美了一会儿。
她边喝牛奶边拿手机给唐俊发消息：“俊俊，刚刚我姐说家里那个植物……”
白糖愣了一会儿，又把消息删掉。
这么几年来唐俊是她最好的朋友，每天晚上他俩都会唠半天，这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
对面那个聊天框永远不会有人回复了。
她困倦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说了句梦话：
“俊俊，我不会忘记你的……”
阳台上的草摇啊摇，月亮悄悄躲在云层后面笑。
……
“姐你的字帖不要忘了写，回头我还要检查。”
“知道了知道了。”
越牙还在担忧高跟鞋的问题，没心情跟他聊天，说了两句就挂了。
据说张灵灵为了保护他，特地住在了他隔壁。
不过也是奇怪，齐河一个刚刚成年的男生，居然自己住。
又不是上了大学，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都还不会自己单独租房子。
“姐，化妆师来了。”
越牙垂头丧气任由化妆师摆弄了，暗暗地想下次绝对不去什么宴会了。
实在太折磨人了。
她索性直接闭目养神，摁着性子吸收空气中的灵气，想着等回头有空问问臭老头儿那盆灵植是不是他寄的。
等化妆师们给她收拾好的时候，镜子里的她把越牙吓了一跳。
我去，还以为哪里来的女鬼进镜子了。
妆容特别精致，放大了她眼睛的优点，遮住了一些小瑕疵，还给她用卷发棒卷了卷头发。
忽略她内心的吐槽，这看起来确实是一个富家小姐。
陈莹尤其满意，带她换了礼服，事先吃了顿饭，就启程去了订好的的茶宴场地。
小花园里明太太和一群贵夫人颇有闲情逸致地在浇花，即使还在深秋，但这里却是花团锦簇。
她蹙眉瞥眼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陈太太，斟酌着语气：“这人啊，和花一样，都需要浇点水呢。”
这是在暗里骂陈太太是不值钱的花草，用钱从外面买回来的。
一群夫人太太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搭话。
谁都知道明家太太和陈太太不对味，陈太太是陈家老爷的续弦，身份普通。出身名门的明太太对她一向瞧不上眼。
陈太太慢悠悠地喝茶，喝的颇是舒坦：“人啊年轻，当然是貌美如花。”
明太太一口气憋在喉咙，气哼哼地领着自己的姐妹团去了另一边，直接眼不见心不烦。
别看两位太太不对付，她们的女儿倒是感情很好，明白白和陈拂衣是真真的好闺蜜。
虽然也不无陈拂衣不是陈太太亲生女儿的原因。
茶宴上夫人们一团交流，千金小姐们又另是一团。
陈拂衣拉着明白白八卦：“诶，我听说这次白家来的不是糖糖妹妹。”
明白白问：“是白洋洋？”
倒是可惜了，白糖多可爱的小萝莉。
陈拂衣见她明显的遗憾，笑着推她：“你想什么呢，也不是白洋洋。是一个私生女来着。”
“私生女？”明白白惊讶，“白叔看着不是个风流的人，竟然也闹出个私生女？”
陈拂衣笑：“这谁知道呢？不过我听我姑姑说话的感觉，白家好像都挺重视这个女孩的。”
“都？你确定？你姑姑心里不膈应？”
陈莹就是陈家的人，陈拂衣的亲姑姑。
“我姑姑挺喜欢她的，她说她们那一辈的纠葛和孩子无关。”
明白白对陈莹多了几分敬佩：“你姑姑倒是个豁达人。”
“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生，估计就快到了。”
这边两人说完，那边陈莹就带着越牙进来了。
陈拂衣眼前一亮：“看起来是个爽快人。”
从那边来的越牙稍有些局促，穿着那套小礼服跟着陈莹，眼睛中有扑灵扑灵的疑惑。
陈莹走过来跟陈拂衣介绍：“这是我们家的越牙，这是陈拂衣，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