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牙恨恨地在后座吃着自己的食物，只求多吃点，生怕殷潜阳给她抢了去。
大白天见了鬼了，说好的正直不阿的警察叔叔呢？
殷潜阳说着要陪着吃，实际上就拿着一瓶水，坐在她一旁慢吞吞地喝着。
时不时瞟一眼越牙，真心觉得这小姑娘是真能吃。
“小姐，我不跟你绕弯子了。”殷潜阳翘着二郎腿，细眯着眼，“我对你的那些……道法，很感兴趣。”
越牙还是吃着自己的，勉强喝口牛奶腾出口说：“警察叔叔，我个人建议你不要知道这么多。”
“为什么？”
越牙这会儿吃的差不多了，擦擦嘴：“规避因果。”
“听着难懂吧？其实很简单。”
她笑吟吟地说：“今天你刚在警局认识了一个之前不是很熟的人，本来感觉不怎么见过他，可是认识了之后却感觉见他的次数特别多。”
“这就是因果。”
殷潜阳手指轻轻在腿上敲着，若有所思。
“所以，不知道这么多，对你来说，比较安全。”
越牙很是诚恳地说。
是啊，若是对于一个安分工作的人，不知道确实是好事。
“我只想知道真相。”
殷潜阳的笑多了几分深邃：“我是一名刑警，之所以成为刑警，就是为了给所有枉死的人一个真相，一份公道。”
一个真相，一份公道。
没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风流不羁的人，有着这样炙热的追求。
越牙被触动些许，叹口气，无奈地说：“好，既然你坚持，我就跟你说说。”
跟他说说这世界的阴阳两面。
跟他说说不为大多数人知的纷杂危险。
她说的简短，但足够全面。
“其实，有两个家族已经开始着手研究这方面的东西了。”殷潜阳淡淡地说。
这次和越牙的交谈是对他原本世界观巨大的冲击，对方给了他消息，按道理，他也不吝啬自己得到的一些风声。
越牙傻了：“研究？”
道法这东西怎么研究？又不是固定的物质，虚无缥缈的，没有任何物理踪迹可寻。
“我只知道要开始研究，这项研究似乎只处于初始方面，还没有任何进展。”
越牙正式地打量殷潜阳。
本来以为这位大叔只是一个普通的刑警，身份再不凡些就是个刑警队长。
但他能出现在这个庄园里，就能说明很多东西了。
“你好，我叫殷潜阳。”
白殷陈明陆，青都作为华夏首都，五大家族垄断各个行业。
殷潜阳的殷，肯定是殷家的殷。
能知道这些，想必在殷家的身份也不低。只是越牙初到青都几个月，对地方景色尚且不熟，更妄论对这些大家族的了解了。
越牙整理下裙摆，笑笑：“我叫越牙，越来越能吃的越，牙口好的牙。”
她以防万一多吃了几块压缩饼干，示意殷潜阳从车里下来，就此和殷潜阳分别。
殷潜阳在车下看她的背影，拧眉思索，看这衣着应该是来参加殷家的宴会。
但受邀的人家里，没听说过有姓越的。
他目光向下看，多了几分戏谑，把车牌号发给了小黑：“小黑，帮我查查这个车牌号。”
……
陈莹嗔怪道：“你这孩子，去吃点东西也不提前跟我说说，刚刚找了你一圈。”
她从一群夫人那里回来，想着带越牙去换衣服，却怎么都没找到人。
越牙嘿嘿笑，乖乖跟着陈莹，顾不上明太太和陈太太审视的目光，和陈拂衣明白白打个招呼后就从容地想自己的事情了。
刚刚跟殷潜阳那番谈话，不仅惊讶到了殷潜阳，也让她属实惊到了。
在她从小的观念里，阴阳之事如同白天黑夜般互不干预，从来没想到这些大家族的手能伸到鬼神之事中。
心思念转之间，陈莹拉着她去了殷家庄园的客房，化妆师在那里一直等着。
“白小姐皮肤真好，都不用化太多的妆。”女化妆师真心赞叹道。
另一个在旁边整理越牙发型的助理十分赞同，嬉笑着说：“白小姐五官也好，很有辨识度。”
她真心觉得如此，越牙的外貌虽不能和张灵灵比，但一双眼睛古灵精怪，鼻子高挺，有种特立独行的气质。
看着陈莹不在这里，越牙抿抿唇纠正她们：“我姓越。”怕她们尴尬又补充，“随母姓。”
小助理一时讶异，化妆师却是个人精，笑笑：“是那个吴越之争的越吧，真是个好姓氏。”
越牙这会儿是十分赞同，她忍不住想想，自己要是姓白。
白牙？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实在难以接受。
“牙牙，现在才七点，宴会估计会开到十一点，我刚刚开车出去买了点吃的。”陈莹轻快地拎拎自己的篮子，很是高兴，“你可以先吃点垫垫。”
越牙欢喜地说：“谢谢阿姨。”
见她要吃东西，化妆师就没给她画口红。
化妆师坐在一旁，接过了陈莹递过来的矿泉水，调笑说：“小姑娘年纪轻轻吃的倒是不少，跟其他节食的年轻人真不一样。”
越牙小心地拿过肉干，不让它沾到衣服上，随口回答：“体质不一样吧，天生能吃。”
“这孩子胃口是真好，要是让我妈看到了，得高兴坏，老一辈人就喜欢看孩子吃东西。”陈莹捂嘴笑。
这几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把越牙给弄不好意思了。
等越牙吃的差不多了，甚至有点撑的时候，化妆师才给她画口红。
夜色悄然降临，整个庄园亮起了灯，宴会厅的方向音乐缓缓流淌。
陈莹叮嘱她：“待会儿宴会上，你爸爸会向大家介绍你，可别怯场。”
“好。”
越牙做好了准备，虽说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但不影响她从容无畏。
“我现在要去谈一个项目，不能带着你进去，你自己可以吗？”
陈莹想着，要是实在不行就把陈拂衣拉过来，陪着她进去。
“没事的，我可以。”越牙安抚陈莹，并没有什么紧张情绪。
实话讲道门大会上众目睽睽之下，她都能不卑不亢给岚山门挽回面子，这种宴会还在她能力之内。
陈莹点点头，放心地去办自己的事情了。